男人的聲音猝不及防的在前面響起，蘇渺心里咯噔一下，抬眸看著男人的背影，啊了一聲，“自然不是臣妾，當然——興許也不是麗妃娘娘，而是其他什么小人呢。”
屋子很小，帝北羽沒多久就將整個屋子巡視了一遍，什么都沒有找到。
也不見他失望，淡漠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若是現在主動坦白，或許還能罰得輕些。”
蘇渺才不會信他的鬼話，這男人就是沒找到證據所以才忽悠她呢。
她明明可以不用受罰，誰要輕些？
何況，輕些是多輕？
萬一他給她來個全尸，說這已經是他法外開恩了，那她難道找誰哭去？鬼嗎？
蘇渺黯然的垂下了眼瞼，“臣妾無罪，哪有什么可坦白的？您若還是不信，需要臣妾以死明志嗎？”
帝北羽冷笑，“你倒是死一個朕瞧瞧？”
蘇渺，“………”
狗、皇、帝！
她暗暗翻了個白眼。
恰好此時，林善急匆匆的從外面走來，神色間略帶焦灼。
看到門沒開，便直接走了進來，“皇上！”
帝北羽冷冷蹙眉，“你怎么來了？”
林善心想，帝王當日不希望自己過來，最好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在這兒的事呢——畢竟剛才可是有人反問過他來這兒干什么，現在卻獨自一人從龍吟宮出來了，都沒帶人！
多打臉啊！
不過眼下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林善很快就壓下思緒，恭敬的稟報，“回皇上，是波斯的使者帶著進貢之物過來了。”
波斯使臣，進貢。
帝北羽察覺到他話里的不對勁，擰了擰眉，“匆匆忙忙的干什么？”
若是安排住宿宴席之類的事，都有禮部和宮里相應的人員處理，林善也不會這個表情。
林善嘆了口氣，看了蘇渺一眼。
但見帝王沒有避著她的意思，便又低頭繼續道：“除了往年的貢品，波斯使者此番還是帶著幾大箱子的石頭來的。他們說，若是……”
他頓了頓，“若是明早之前，我朝有人能夠挑出這其中哪塊石頭最珍貴，從石頭中采出最多的翠玉，便將今年的歲貢翻倍。”
帝北羽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歲貢翻倍？
聽似是一個附屬小國誠意滿滿的進獻，實則卻是在顯而易見的挑釁——波斯那邊怕是料準了西涼沒人能選出那塊最珍貴的石頭，所以才會放出這種豪言壯語。
“走。”
他微沉了臉色，邁開長腿就要離開。
蘇渺看著他的背影，微凝著臉色始終不見舒展，似乎在想什么事。
不過帝北羽現在也沒空管她。
眼看著男人的身影已經走到院門口，她眸光忽然斂了斂，喊道：“皇上！”
男人腳步一頓，背對著她。
蘇渺匆忙從屋里追出去，停在他的身后，試探著道：“我可以去嗎？”
林善，“……”
眾侍衛，“……”
這些天兒，他們可真是開眼了。
誰曾見過冷宮的妃子堂而皇之的當著眾人的面問皇帝，能不能從冷宮出去的？
那還不如直接放了呢！
雖然最近這位寧妃娘娘瞧著還挺受寵的樣子，也不能這么大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