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渺身形晃了晃，卻是勾起唇角，輕笑一聲，“皇上……欺君之罪，該怎么判？”
帝北羽看著她愈見慘白的臉色，臉上的晦暗愈發的濃重，菲薄的唇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
眾人瞧著帝王的反應，忍不住唏噓。
華柳她，到底是帝王的親姨母啊！
就算欺君之罪，大概也不可能按照賢妃想要的那種判決啊……
“皇上！”華柳奮力哭喊一聲。
“皇帝。”太后出聲打斷了她，沉吟片刻，“這件事……”
可是她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卻見蘇渺的身體就這么踉蹌了一下，軟綿綿的似要倒下去！
“蘇渺！”
帝北羽瞳孔一縮，兩步上前接住了她。
蘇渺整個人都垮了一般，軟綿綿的靠在他懷里，看了他一眼，費力的提起嘴角，“我沒事。”
確實是費力的——聽她說話，都好像隨時要氣絕了一般！
帝北羽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漆黑的眸緊緊攫住她的眼睛，沉聲道：“好，你別說話了！”
眾人面面相覷。
這種時候，賢妃這般作態，分明就是……故意為之啊！
要不然，剛才還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就這么虛弱？
果然，華柳眼睛都氣得要噴火了，“賢妃，你裝腔作勢的干什么？要我死的時候咄咄逼人，現在見著皇上不松口就作出這幅軟弱的模樣，你簡直就是……”
“夠了！”
帝北羽冷喝一聲，冷冽的目光從眾人身上掠過，最后落在她身上，“欺君之罪，自然是要掉腦袋的。”
一字一頓，緩慢而擲地有聲。
眾人驀然抽了口涼氣。
太后微微震了一下。
華柳瞳孔緊縮，“不……皇上，您別被她騙了，她就是裝的！”
“姨母。”帝北羽緊摟著懷里的女人，“這是朕最后一次這么叫你。看在母后的面子上，朕沒有跟你計較睿王府的事，見你無處可去，才默許你入鳳鳴宮休養——可母后接你入宮是讓你休養的，不是讓你為非作歹的。”他瞇起眼睛，清晰的字句愈發冷硬犀利，“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放過，你枉為人母，此罪一。你動了朕的蛇，罪犯欺君，此罪二。”
華柳的臉色又是一白。
剛要開口，卻聽帝王最后那句最為冰冷的嗓音落下，“可你最不該碰的是朕的女人——你是在找死。”
此話一落，眾人俱是大驚。
華柳已經嚇得抖如糠篩，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皇上，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太后終于忍無可忍，“皇帝！”
她閉了閉眼，聲音低了幾度，“今日之事，哀家也有不對的地方。至于你姨母，哀家知道她犯了大錯，往后哀家定會好好管教她不會再讓她出來礙你們的眼，你能不能不要……”
“不。”
沒等她說完，冷硬而不容置喙的一個字已經從帝王菲薄的唇間溢出。
太后目光又是一震。
緊接著，臉色就這么沉了下去，“皇帝！”
帝北羽不為所動的對上她的目光，“母后，朕和賢妃已經給過她機會，是她死不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