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渺原本只是怕醬醬他們擔心，所以打算回去打個招呼而已。
可是沒想到，還沒走到門口，就遠遠的看到了一道人影等在門口。
男人似乎等了她很久，“你想要永生花？”
蘇渺還沒來得及開口，就這么愣住了。
似燃山莊。
帝北羽看著外面的逐漸暗下去的天色，臉色也逐漸逐漸的沉了下去，到最后已經是冷如寒霜。
屋子里的下人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紛紛屏住了呼吸。
直到男人起身往外走了出去，眾人才松了口氣。
“林公公，皇上這是怎么了？”
林善嘆了口氣，“別問這么多。”
那下人不明所以，忽然像是想起什么，“那要不……請柳姑娘來勸勸？”
林善猛地瞪了他一眼，“找死嗎？”
柳姑娘。
若是昨日之前，或許還能勸。
帝北羽知道蘇渺住在哪里。
可是今日之前，他從未想過自己會踏足那座院子。
回去一趟。
足足三個時辰，這就是她所謂的回去一趟？
事到如今，她竟然還敢騙他。
男人扯了扯唇，晦暗的俊臉上覆著薄薄的笑意，只是這笑意之中更多的卻是冷湛湛的寒冽。
可是當他踏進那座院子，看著花壇邊蹲著玩泥巴的小女孩，這股寒意卻猛然褪去了，化作劇烈的震驚。
好半響，才放輕了腳步，緩緩的走到她身后。
醬醬聽到腳步聲，扭頭看了一眼，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完全不怕生的道：“哥哥……你是誰哦？”
哥哥？
帝北羽喉結滾了滾，“你是誰？”
醬醬茫然，“我是醬醬呀。”
男人眸色重重的暗下去，“你娘呢？”
“娘親，唔……娘親在后面！”
帝北羽瞳眸微縮，嗓音低了好幾度，“你今年……幾歲了？”
醬醬小小的眉毛皺了起來，掰著手指頭，“一，二……三，四，五……”
五歲？
她又收回了一根手指頭，興沖沖的道：“四！醬醬今年四歲啦！”
四歲。
帝北羽臉色倏地凝固了，眼底所有的溫和都在剎那間冰封，化作了更冷凝的寒霜。
她離開他五年。
有了一個四歲的孩子。
當初她親掉他的孩子，如今，他竟險些把她跟其他人的孩子錯認為自己的。
帝北羽喉嚨里溢著低低啞啞的笑聲，半垂著眼瞼，洶涌的墨色幾乎要沁出眼底。
醬醬，呵。
“醬醬！”
清越的女聲從后院方向傳來，夾雜著幾許溫柔。
醬醬臉色一喜，“娘親！”
帝北羽抬眸看過去。
女人溫軟的笑意卻在觸及樹影下那一道頎長的人影時驀然滯住。
“帝北羽！”
蘇渺臉色大變，一下子朝他跑了過來。可她跑得再快，又哪里快得過近在咫尺的男人，就這么眼睜睜的他骨節分明的大掌緩緩落在小女孩的發頂。
“你別碰她！”
帝北羽扯了扯唇，唇畔的弧度愈深，“昨日不能那個，今日不能碰這個。”他低低的笑道，“是朕放過了你的金蓮，所以給了你朕很大度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