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容華短促的笑了出來,“男人愿意說實話也勉強算個優點呢。”
蕭亦尋挑眉,“這么死心塌地?”
帝容華半真半假的道:“至少我跟他相識已久,他對我也還不錯。”她手指輕點著下巴,“至于二皇子您么——隨便摘朵花兒就想出來騙女人,這成本未免太小了點。”
蕭亦尋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幾分,“看來下回,本王還得自己帶花來。”
帝容華噗嗤一聲,“嗯,我喜歡玫瑰。”
玫瑰?
蕭亦尋詫異道:“這是什么花?”
帝容華微微一笑,“沒見過就算了,大約是我們沒有緣分。”
其實她自己也沒見過,玫瑰——是蘇渺曾經告訴過她的一種花,還說這個世界根本不存在。
所以這位二皇子是不可能找到的。
蕭寒錦進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歪著頭帶著淺淺笑著的側臉,帶著幾分促狹的捉弄。
他忽然想起,曾經的帝容華就是這個樣子,甚至本該一直這樣下去。
如果不是最近接連受了刺激——先是賢妃離宮,再是他“忘了她”的事,最后又收到那封關于她身世的信件,于是離開西涼的時候,她身上好像也徹底褪去了曾經的驕縱任性,一并也將那些幼稚青澀的小性子都褪去了,剩下只有那幾分掩不去的嬌貴和聰慧。
像是一夜之間長大了,可又少了幾分生機。
然而此時此刻,她促狹玩味的笑容,好像將她那張臉襯出了幾分活色生香的味道。
他眸色微暗了幾度,低冷的嗓音猝然響起,“底下人沒有提起二哥在此,看來,二哥是翻墻進來的?”
蕭亦尋轉過頭,微挑著眉,“三弟回來了。”
蕭寒錦走到帝容華身旁,順勢扣住她的腰肢,淡淡的道:“本宮不在府中的時候,二哥最好還是跟容華保持距離,免得傳出什么閑言碎語,給她招麻煩。”
這原本是一個占有欲極重的動作,如果不是知道他這三弟的心……
蕭亦尋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什么,似笑非笑,“本王的王府,也隨時歡迎三弟上門。”
說完,便徑直轉身走了出去。
帝容華看著蕭寒錦陰沉下去的俊臉,剛要把他的手挪開,就猝不及防撞入了男人轉過來盯著她的黑眸中,帝容華怔了一下,被他不加掩飾的不悅盯得莫名其妙,“怎……怎么了?”
“你心虛什么?”
帝容華震驚的看著他,“我為什么要心虛?”
男人瞇起眼睛,審視的目光明顯透著危險,“容華,你是不是覺得我那二哥也挺不錯的?”
帝容華,“………”
他冷冷扯了下唇,黑湛湛的眸底掠過細細的譏誚,“雖然我未必會殺他,不過比起你如今錦衣玉食的生活,你要是真嫁給他,如今擁有的一切可都沒有了。”
帝容華,“………”
她張了張嘴,有些好笑,“你這算是……吃醋嗎?”
蕭寒錦瞳孔一縮。
吃醋?
他怎么可能吃醋。
他看著她眼底幾不可察的期待,臉色漸漸的寡淡了下去,“他從小就喜歡覬覦太子府的東西,不管是人還是物——公主殿下這么聰明,別讓他迷惑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