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柔軟的觸感和體香,薄景行沒多久便睜開了眼睛。
看了看旁邊早已空蕩蕩的位置,神色沒有任何波瀾。
昨晚他是瘋了才……
才到裴氏酒店鬧了一頓前臺,在酒店門口硬生生等了她一個多小時,最后又忍不住跑回帝豪華庭,打電話給平城所有的酒店查找開房記錄,又去查了顧北彥的住所。
酒店,帝豪華庭,顧北彥的公寓,他來來來回回跑了三次,最后才終于在第三次回到帝豪華庭后讓他逮到了她。
她桑榆如今是他薄景行的妻子,薄家的二少奶奶。
他哥說的對,他怎么能允許自己的妻子婚內出軌,給他帶綠帽子,最后還有可能影響他薄家的聲譽呢?
絕對不行。
所以他昨晚著急,也是應該的。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顧北彥那個該死的男人居然敢給她下那種藥!
黑眸危險的瞇了起來,本來還萎靡的情緒被憤怒填滿,他猛然掀開被子起身。
居然用那種齷齪的手段想要得到他的女人,找死啊!
穿好衣服從臥室里走出來,桑榆也穿戴整齊,神清氣爽地從旁邊的客房里走了出來。
一身雅灰色套裙,長發散落在肩頭,淡妝輕抹,知性清雅。
他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習慣性地勾唇,“這么早起來?”
桑榆微側臉,頭發擋住了她臉上的情緒。
“哦。”她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什么多余的話都沒有說,那聲音平淡的就好像她的臉上此刻是沒有任何表情一般。
薄景行皺起了眉,哦是什么意思?
他盯著她,似是要等她說什么。
桑榆咬了咬唇,最后抬頭看向他,扯唇笑了笑。
“昨晚……還是得謝謝你幫忙。”
薄景行猛然瞇起了眼睛,一雙犀利如鷹隼般的眸子緊緊盯著她,良久才冷笑一聲。
“聽你這口氣,昨晚是不是誰都不重要,只要讓你舒坦了,你都得對對方說聲感謝是不是?”
桑榆唇角的弧度有些僵硬,“……沒有誰,如果不是你,那也只能是顧北彥。”
薄景行身體繃的僵直,“這么說,你是知道顧北彥昨晚給你下藥……”
“藥是我自己吃的。”
桑榆的搶拍解釋讓薄景行的話瞬間斷在了中間,“你說什么?”
桑榆扯了扯唇角,“我昨天晚上本就打算要跟顧北彥在一起的,所以才自己吃了藥……”
她怕自己無法在清醒的狀態下接受顧北彥,所以才想起給自己吃了這種藥。
借助藥物,讓自己的感情屈服在身體的本能之下。
然而事實上卻是,她仍舊無法接受顧北彥。
昨晚,就連自己都驚訝自己的感情,居然可以那樣牢不可破。
到最后的結果,是對薄景行擴大了百倍的身體本能。
她排斥顧北彥,甚至連他的碰觸都接受不了,卻反過來主動撩撥,勾引薄景行……
活該薄景行看不起她。
薄景行的怒氣扶搖直上,積壓在他的胸膛幾欲爆發。
“怕自己發揮不好伺候不好顧北彥嗎?”
“……”桑榆咬緊了牙。
“這么說,還真是我壞了你的好事。”
薄景行緩緩逼近她,眸子里的兇狠陰沉像是一頭兇猛的獅子。
桑榆被他逼地連連后退,最后抵在旁邊的墻壁上。
下頜被緊緊捏住,男人攜著強烈怒氣的身形幾乎將她的身體壓扁。
“可是怎么辦?昨天上了你的人到底還是我,不知道顧北彥知道后,還會不會要你。”
說著,他頓了一下,視線垂下,大手直接捏上她胸前的柔軟,俯身譏笑著看她變得蒼白的臉,“或者說,你還值不值他手里的那些股票的價值。”
啪……
一聲響亮的清脆聲。
薄景行的臉上狠狠挨了一巴掌,他愣住。
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人敢打他的臉,眸子里迸射出冷冽的寒芒,下一秒卻碰上桑榆隱含淚水卻又滿面憤怒的神情。
“薄景行,我什么都不要了。”
薄景行眸子顫了顫。
桑榆的眼淚不可控制地落了下來。
“我不要那些股份了!跟我有什么關系啊!守不住又怎么樣?人都死了!誰還在意那些股份?!都給他們好了!誰在意給誰!我不爭了!所以你也不必天天忍著惡心跟我在一起了!你不就是想要離婚嗎?好啊,離!我離還不成嗎?!”
她的吼聲歇斯底里,偌大的復式公寓被她的聲音填滿,眼淚更像是決了堤的水,洶涌流下。
薄景行明顯被她突然的爆發驚的震住,看著她流不停的眼淚,神色千變萬化,竟是不知所措。
桑榆一把打掉他還壓在她胸口的手,一個用力推開了他,伸手擦了擦臉上的眼淚。
“麻煩你再準備一份離婚協議,這一次,我一定會簽字。”
她緊緊咬著牙,繞過薄景行,幾乎是跑著下了樓。
薄景行仍舊站在原地,桑榆的話似乎還在房間里徘徊。
她不要股份了?
哦,不要股份,那就沒有可以束縛他們婚姻的東西了。
離婚,自然沒什么顧慮了。
伸手抓了一把頭發,他深吸了一口氣。
這樣就他媽太好了!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卻想著這個時候應該做點兒什么。
然而在原地轉了個身,他卻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
離婚……
應該準備離婚協議……
可……可憑他媽什么?
她不離就不離!
她要離,他就一定得離?
美得她!
裴氏酒店,沈繁星第一件事情就是問昨晚上的事情。
“1606號房間的客人昨天晚上入駐了嗎?”
程芙查了一下電腦,搖頭,“沒有。”
沈繁星暗自松了一口氣,還好沒做什么傻事。
視線掃了一眼旁邊的空位,沈繁星的眸色倏然冷了下來。
她低頭看了一眼時間,確實已經到了上班時間。
“甘甜呢?”
清冷的聲音夾雜著不容置喙和威嚴,程芙幾個人心中凜了凜,對視一眼,搖了搖頭。
“不好意思,沈總,我稍微遲到了一會兒。”
吧臺后的門打開,甘甜的聲音傳來過來,人也幾個跨步到了位置上,朝著沈繁星歉意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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