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琴毫發無傷，可古越透過琴聲傳遞而來的強大攻擊。
卻讓慕顏猛然噴出一口血。
滾燙的鮮血落在琴弦之上，震得天魔琴發出嗡嗡的聲響。
慕顏卻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全身上下，無論經脈、丹田還是氣海，都火燒火燎般的疼。
耳邊仿佛傳來了小寶撕心裂肺的喊聲。
“娘親！娘親！讓我出去！讓我出去啊！”
小小的身體不停撞擊著空間壁，想要沖出來。
可是，不行！不可以！
慕顏狠狠咬住舌尖，強迫自己穩住心神。
她不能倒下，不能輸！
倒下了，死的就不只是她，還有空間中的小寶。
重生的那一刻，她曾經發過誓，這輩子她一定會保護她的寶貝。
絕不讓她的寶貝受一點傷害。
慕顏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手緊緊握在天魔琴上。
琴弦上的血不知何時一點點滲入琴身。
明明這么長時間過去應該冰涼的鮮血，在這一刻卻變得滾燙。
慕顏的雙目赤紅一片，緊緊盯著古越。
她要贏！
她絕不容許她的寶貝孤身一人。
“你……想要變強了嗎？”
突然，她聽到了一個低沉渾厚的聲音。
這個聲音仿佛是從虛空中發出來的。
又好像是響自她的靈魂深處。
陌生卻又隱隱熟悉的聲音。
“你，想要成為三界至高無上的存在嗎？”
慕顏的瞳孔微微收縮，在心中默默念出了三個字，“天魔琴！”
是的，這是天魔琴的聲音。
曾經在神樂師的傳承空間里，她也隱隱地聽見過。
在錦王府重塑靈根的時候，也恍惚有這樣的聲音回響。
可卻從沒有一刻，如現在這樣清晰過。
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回蕩著，那蒼老、渾厚而誘惑的聲音。
“你想要變強嗎？”
“如果你想要成為至高王者，那就將你的血肉祭奠于我，將你靈魂奉獻于我！”
“我會代替你，拱衛你，讓你從此高高在上，所向披靡。”
撕拉——！
古越的黑甲再一次撕破了慕顏的衣衫。
背脊上的傷口，深可見骨。
原本壓制下去的尸毒，在丹田處蠢蠢欲動，宛如火燒。
慕顏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而小寶撕心裂肺的哭喊，與天魔琴誘惑的聲音卻越來越大。
如果將靈魂奉獻于天魔琴，她就能獲得至高無上的力量。
如果讓天魔琴掌控身體，她就能活下來，就能保護小寶……
慕顏的唇動了動，仿佛想要說什么。
可猛然間，凌亂的聲音，仿佛從天邊傳來，“娘親是最厲害……小寶最愛娘親了……”
“君慕顏，你，天命注定，是我帝溟玦的妻子！”
被赤紅染遍的雙目，陡然閃過一抹刺目的光芒。
因為疼痛而佝僂的身形，撐著鮮血淋漓的天魔琴，緩緩站起來。
“天魔琴，我再說一次！”
“我才是你的主人！不要再企圖誘惑我，控制我，取代我！”
纖細染血的手指，輕輕撫摸在琴弦上。
動作溫柔，卻充滿了決絕無回的威脅，“今日我們只有兩個結局，要么，我死你等待下一任主人；要么，將你的力量借給我。助我脫離眼前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