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日這天,來送年禮的不止曲家,這不午飯后沒多久,王友志也拉來了一車年禮。
他早就摸熟干妹子的脾氣了,知道她不喜那些價格么死貴、卻中看不中用的高檔禮品,相反,過年用得上的食材更合她心意。這不,月初去西北看貨,不忘給妹子一家選購了一車既上檔次又實用的年貨回來。
徐隨珠看到他從貨車上搬下來一筐筐鋪了大冰塊的紅牛肉、大尾羊……嘴角抽得都僵硬了。
這些肉是新鮮的,看上頭的血絲,想來是運到省城才宰殺的,說不定還是出發來余浦之前剛宰的。
“二哥,你又去西北進貨了?”
“嘿嘿,瞞不過你。”王友志嘴上謙遜,表情別提多嘚瑟,“這次運氣不錯,訂到了幾頭蕨麻豬。保管你吃一次,再不想吃本地豬肉。哦,還有這金鱒魚,沒吃過吧?這肉質,絕對是我吃過的淡水魚中最嫩的。這兩頭小乳豬倒不是西北運來的,是義城朋友送來的年禮,分你兩頭嘗嘗……”
“二哥,你這送的也太多了,出正月都未必吃得完啊。”徐隨珠擔心他這么送,家里人不會有意見嗎?
“這算什么多!豬牛羊各一頭而已!”王友志不以為然地道,“你家人多,過年也不興天天買菜,就該囤點肉食。金鱒魚我這次只是嘗試,就進了一水箱,給你舀了十條過來。喜歡吃,以后每次進貨都給你捎幾條。”
徐隨珠只好婉轉地問:“二哥,你這成車的年禮往我這兒送,我二嫂娘家那邊……”
“嘿!原來你擔心這個啊,放心放心!你二嫂支持我都來不及。”王友志瞇眼笑道,“小妹啊,有個好消息你聽了一準高興,美娟的弟媳婦懷上了。”
“真的啊?那可太好了!”徐隨珠樂了,難怪這么大手筆,合著含了謝禮的成分。
王友志三年前一舉得男,樂壞了王家和唐家。唐美娟還有個弟弟,今年三十了,也遲遲沒孩子。中秋節的時候,王友志來送禮,順嘴提到了大舅子,說醫院里也去看過,倆口子身體沒問題,但不知為什么就是懷不上。
徐隨珠想到了鐘老師,以前不也是遲遲懷不上,后來聽了她的助孕小技巧,又喝了她送的兌了幾滴基礎保健液的姜棗膏,后來不也懷上了?
于是就把那些方法摘抄到信紙上,一條一條寫得很詳盡,然后封上信封,讓王二哥帶去給他媳婦,還送了兩瓶姜棗膏,只說是調理女子身體的,備孕期間每天喝一杯,說不定哪天就懷上了。
唐美娟收到信挺納悶,拆開一看面紅耳赤,這才明白徐老師為何要把信封粘死,這助孕技巧其中幾項真叫人難以啟齒。
不管有沒有用,好歹也是徐老師的一片心意,唐美娟就把這信連同兩瓶姜棗膏,送去了弟媳婦那兒。
她弟媳婦看了信既害臊又期待。在這之前,倆口子又是西醫、又是中醫的,試了不曉得多少土方都沒懷上,相比之下,信上這幾點助孕技巧,算是最輕松的了。反正不試也懷不上,死馬當活馬醫唄。萬一成了呢!
于是,唐美娟的弟媳按照徐隨珠抄給她的助孕法,拉著男人配合了三個月,兩瓶姜棗膏泡著水也喝了個底朝天。
臨近年關,家里辦起年貨,廚房里飄出煎魚、炸魚的腥味,唐美娟的弟媳沒忍住干嘔了。到醫院一查,竟然懷上了!
可把唐家人高興的。
“他們倒是想當面來感謝你,是我沒讓。大過年的,誰家不忙?他們來了你還得分心招待。于是托我多拉點年貨過來,他們等開了春、孕婦胎相穩定了再來當面謝你。”王友志解釋道。
徐隨珠忙說:“二哥你回去和他們說,我也沒做什么,不過就提供了個小方子,能懷上說明他們身體本來就沒問題,許是多年沒懷上心思重壓力大造成的,真不用特地過來。”
這話當然也有客氣的成分。姜棗膏里的基礎保健液,能很好地調理女人的身體,有病治病、無病養身。好比一塊田,雖然都會長莊稼,但土壤肥沃程度不同,種出來的莊稼產量自然不盡相同。經過姜棗膏的調理,女子的身體調養到了最肥沃的狀態,受孕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徐隨珠說得坦然,一旁的曲母卻聽得心頭火熱。
什么?婚后四五年沒懷上?照著徐老師提供的方子不出三月懷上了?
這是什么神仙方子如此靈?
那是不是可以期盼一下:自己女兒也有機會做母親?
迎上曲母火熱的眼神,徐隨珠:“……”
呃,她剛說什么了?也沒說什么吧?怎么拿看“送子娘娘”一般熱切的眼神看她
曲紅蓮倒是猜到母親的心思了,無奈道:“媽,你別這樣。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
再說了,就算隨隨的方子能治不孕不育,她一個離異女人,找誰生孩子去?
曲母這才冷靜下來,安撫地拍拍女兒的手。
徐隨珠見狀,多少有些明白了。
想了想,對曲家母女說:“我每年冬天都會熬一些膏方,女人畏寒,適當進點補,治病談不上,但多少有好處。今年正好熬多了,紅蓮姐要是不討厭喝湯湯水水,拿兩罐去,吃上一個冬天看看?”
今年不是在福靈島采了很多野果嘛,新鮮果子太酸太澀沒法吃,都熬成了膏,確實多了,送完人,剩下的被她囤在包裹格里。
見曲母挺感興趣,佯裝進廚房,拿了四瓶出來,母女倆每天舀一勺沖水喝,也足夠吃到來年開春。
曲母都給了女兒。
盡管徐隨珠說這個只是調理身體的,但她還是堅信對不孕不育有幫助。否則,唐家人怎么會送這么滿一車年禮?肯定是求遍一切方法都沒懷上,吃了徐老師的膏方不出仨月懷上了。
還有那鮮為人知的助孕方法,曲母也很想知道,但沒好意思追著問。琢磨著等女兒的婚事落實了再提這個事比較好,否則還以為曲家有多著急呢(雖然確實挺著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