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娟動作很快,上午說好,下午下班前,就把相親聯誼茶話會所需的瓜子、蜜餞、糖果、水果等吃食,以及徐隨珠交代她買的綢布都買回來了。
“嫂子,你要綢布干啥?裁成條讓姑娘們集體把眼睛蒙上,然后摸瞎一樣的選對象嗎?”
徐隨珠樂了:“裁成條沒錯,但不是蒙眼睛瞎摸對象,而是做游戲。”
“什么樣的游戲?”
“保密。”徐隨珠朝她眨眨眼,“到那天就知道了。現在咱們需要做些道具。”
她暫時想到兩個比較適合這個年代的單身男女一塊兒玩的游戲:
一是“兩人三足”,男女兩人為一組,其中一只腳在腳脖子處用綢布綁住,然后幾組人一起比賽,哪一組走到終點用時最少,即為勝出;
還有個游戲是“心心相印”,也是男女為單位,一個比劃、一個猜,在規定時間內猜出成語最多的,即為勝出。
前一個游戲的道具就是綢布,把買來的紅綢布裁成大小一致的條狀就可以了。
后一個游戲需要用到不少成語,而且需要把找出來的成語用毛筆謄寫,然后剪貼到硬紙板上,這樣方便舉給比劃的人看。
徐隨珠看了眼手表,離去階梯教室上大課的時間還剩半個鐘頭,索性挽起袖子,提起毛筆,本想學豪放派來個揮斥方遒,結果落在宣紙上的卻是較為婉約的幼圓體。
“嫂子,你的字好看。我還是不獻丑了。”林玉娟見狀,立馬收起自己面前的宣紙,屁顛顛地說,“我還是負責剪貼吧,嫂子你只管寫。”
上課鈴打響前,徐隨珠只堪堪完成十二個成語。
“剩下的我晚上帶回家寫吧。”
因為要保密,兩人商量后,決定不找外援。否則被大家知道了游戲內容,那還有什么搞頭。
林玉娟幫她把空白宣紙收起來,寫了成語的都已剪好粘在硬紙板上了。
“嫂子,我發現你真是個人才!好像沒什么事能難倒你,就沒有你不會的。”
徐隨珠失笑:“哪有你說的這么夸張。”
“我可沒夸大其詞。”林玉娟感慨道,“英語演講是你的強項,我就不說了,但別的,你看,校服校徽的設計,是你的功勞吧?校園綠化越來越美,是你布置的;文藝節目次次出新拿獎,也是你想的點子;就連食堂推陳出新的菜肴,都是你提議的……我和馮教授盡跟在你身后躲懶了,難怪驍哥要有意見了……嫂子你放心!你且安心陪驍哥出差。你不在的日子,我和馮教授會看好學校的,保證不出任何差錯!”
全能徐老師笑笑說:“行!那就交給你們啦!回來給你們帶禮物。”
老爺子聽說徐隨珠在為學校里的單身教師介紹對象,把他身邊的小許推了出來:“去!你也去!讓隨隨給你介紹個對象。還有小伍,那孩子我記得也到婚齡了,隨隨你幫他哥倆都留意一下。”
徐隨珠笑著點點頭:“沒問題爺爺。不過,您還不知道吧?小伍有對象了。”
“是嗎?”老爺子有些意外,“哪家的閨女啊?咱們認識嗎?”
“認識!您見過她好幾回呢,就是小娟的小姐妹珍珍,我和小娟結婚,她都來當過伴娘。”
“噢,是那個丫頭啊!”老爺子依稀有幾分印象,欣慰地點點頭說,“不錯不錯,和小伍挺般配的。兩人怎么看對眼的呀?小伍那孩子性子內向,站你旁邊你要不注意,跟隱了形似的,可以半天不出聲。我還擔心他這樣的性子,將來怎么找媳婦,結果倒好……哈哈!小許,你落后了!你看人家小伍,不聲不響把自己終身大事搞定了,你咧?讓你找個對象咋就那么難?”
小許眼觀鼻、鼻觀心,假裝沒聽懂。
“每次催他找對象,他就充木頭!小他兩歲的小趙都有對象了,就他還是個光棍。”老爺子沒好氣地指指他,轉而對徐隨珠說道,“隨隨,那這事我就托付給你了啊。小伍、小趙我還放心些,小許這木頭愣子……唉,他從十八歲到我身邊,一直跟到現在,家里不止他一個孩子,早幾年來信說送他出來當兵,就算養育好了,今后不會再管他,我要是不盯著點,就沒人替他操心了。”
“我理解的爺爺。”徐隨珠點頭應了下來,“這次吧,先讓他們小姑娘小伙兒熟悉熟悉,有合眼緣的固然好,沒有也不著急,我們學校還有兜兜爸他們單位,那么多小姑娘呢!總會遇到真命天女的。要是撮合成的對數多,我還打算給他們辦個集體婚禮……”
“這個好!”老爺子拍板道,“集體婚禮的錢我來出!人手不夠你找小傅,他手底下人多。怎么安排你說了算!到時候我們都去喝喜酒!”
徐隨珠哭笑不得。
本來是想讓老爺子寬心的,想說她不僅僅只是心血來潮搞一場相親會,還有后續的。結果賺了一筆……好吧,就當給集體婚禮拉贊助了。
老爺子一貫大方,一出手就是十萬。當然沒那么多現金,開的支票,讓她去銀行兌。
當晚,徐隨珠握著毛筆伏在案頭抄成語,見包子爹回來了,擱下毛筆,從手提包里拿出支票,獻寶似地亮給他看。
“爺爺賞的!”小表情很是嘚瑟。
“哦?你告訴他我們要去斯里蘭卡了?”陸馳驍就著她的手看了一眼問,還道是老爺子送他們的旅游費。
“才不是。是贊助集體婚禮的。”
“???”陸大佬挑眉表示不解。
徐隨珠尬笑幾聲,解釋道:“下班前,我姑提了兩簍蝦姑過來,今天網到的,個頭有平時兩只大,想著老爺子們挺喜歡椒鹽蝦姑,回家前繞了趟荔山村,給他們送了一簍。爺爺喊我們周末過去,說是村民們送了他們很多新鮮栗子,打算讓王大廚做栗子糕。我說這周末我有事,要給你單位我單位的單身小伙姑娘們拉郎配,爺爺一聽就把小許推出來了,讓我帶去相個親,還說以后的集體婚禮他出錢,先給了十萬,不夠再問他要……”
說到這里,她無奈地晃晃手上的支票:“我還只是個設想呢,這下不想干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