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正好禮拜五,齊輝接上小包子,和長姐說了一聲,師徒兼舅甥就先回福聚島去了。
“師父!你不在,我都沒得開小潛艇。媽媽不準。”小包子一路上除了問國外好不好玩、有不有趣,就是皺著小臉吐槽母上大人管得嚴。
“你們禮拜天都沒過來嗎?”
“來了啊,但媽媽不許我開潛艇,來了也只能干過眼癮。”
今天就不一樣啦,他師父回來啦,可以駕著小潛艇到處玩啦……啦啦啦!
興高采烈的小包子蹦蹦跳跳在前頭帶路:“師父,我們現在就去海底轉一圈吧!我想看五彩斑斕的珊瑚蟲、五光十色的夜光游水母、還有手臂那么長的大海星了……”
“放學沒作業嗎?”齊輝替他擔心,有作業不完成,回來當心屁股挨揍。
“嘿嘿,我爸還沒回來,我媽頂多批評我兩句,不會打我屁股的。”
也就是說作業還沒完成了?
“哎呀師父,作業可以放到明天做的啦!明天放假不上學!”
“那行吧,回頭你媽要是批評你了別哭鼻子。”齊輝拗不過他,話說回來他也想念絢麗多姿的海底世界了。
在斯里蘭卡時,李韜也曾帶他去體驗了當地的潛水,那邊的海底也挺美的,海底生物和這里的不太一樣,可惜潛水區域僅限于近海,潛來潛去,就那些東西,哪像駕著潛艇出游,咻一下就竄出老遠……
想到這里,齊輝挑了挑眉,摩挲著下巴不禁琢磨如果駕著小潛艇去斯里蘭卡外圍海域打個來回不曉得要多久。
不確定那今天還是不跑那么遠了,帶著小包子附近溜達一圈解解饞。趕明知會過長姐再出去也不遲。
小包子有人接,莊毅放了學還有競賽班,徐隨珠就不忙著回家了,有時間正好把白天因接待考察團沒完成的工作完成了。
“徐老師。”鐘老師敲了敲沒關的門,笑著走進來,“還沒下班啊?今天不用接兒子?”
“小昱師父接回福聚島了,我也就不趕時間了。”徐隨珠笑瞇瞇地瞅了她一眼,“看你眉眼含笑的,是有什么好事嗎?”
“被你看出來啦?”鐘老師摸了一把臉,有些羞赧地說,“我又有了。”
徐隨珠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有”是什么意思。
“這么快又懷上了?恭喜恭喜!”
徐隨珠連忙起身道喜,順手給她拉了把椅子,讓她坐下說話,茶水就不泡了,這時候還是白開水最安全。
鐘老師哭笑不得:“你別忙啦,我身體好著呢。我找你,就是想問問,你上次送我喝的姜棗膏還方便做嗎?我出錢買。不是我自己喝,是我娘家堂嫂。以前我不是一直懷不上嗎?聽了你教我的……咳,那些方法,又喝了幾罐姜棗膏調理月事,就有了丫丫。家里人都高興得要命,我堂嫂那時候就問我有什么秘方沒有,她跟我一樣,結婚兩年了始終沒懷上,我當時把你教我的那些法子告訴她了,現如今丫丫才一歲出頭,我又有了,她卻還是沒懷上,這不又來找我了……你也知道我家子嗣一向不怎么旺,我爹就我大伯一個兄弟,我和堂哥又都是獨生子女,不然就算我第一胎是閨女,二胎也得隔上五六年才能生,正因為我家人丁單薄,村里才睜只眼閉只眼……”
鐘老師壓著聲音表明了來意。
她并不清楚姜棗膏對助孕的效果,只知道當初她有事沒事連喝了兩罐姜棗膏之后,月事準時了、痛經緩解了,不出三個月就傳出了喜訊,就以為姜棗膏能調理女人的經期,就想著幫她堂嫂買兩罐回去。能不能懷上先不說,經期順了女人病也少了,總歸是好事。
徐隨珠了然地點點頭,但有些話還是要說在前頭:
“姜棗膏做做倒是不麻煩,可不瞞你說,這個膏方本身是沒有助孕功效的,你喝了兩罐懷上了,說明你本身沒病,只是月事不調,喝了這個之后月事調順了自然而然就懷上了。但你堂嫂……”
“她去大醫院看過,中藥西藥也吃了不少,反正三年多了都沒懷上,死馬當活馬醫唄!總是想試試,我也會給她打預防針的。”
“那行。”
鐘老師什么都明白,徐隨珠就沒再打擊她積極性,答應禮拜天回去給她熬兩罐姜棗膏,禮拜一給她帶過來。
“錢就算了。”徐隨珠笑著說,“上回你懷上以后,你娘送了我整整一條火腿,姜棗膏用料再講究,也沒火腿貴啊。”
鐘老師也笑起來:“那行,等我堂嫂懷上了,讓她送你兩條火腿!”
她要那么多火腿干什么!
不過鐘老師的來意,倒是提醒了她一件事:一年一度的膏方養生季又到了,沒幾天就入冬了,是時候給家里老小熬點膏方進進補了。
當晚,她和公婆說起熬膏的事,陸夫人舉雙手雙腳贊成:“我看你工作那么忙才沒說,其實我早就想到這個事了。今年我們不打算回東北,山貨讓你表叔公家里幫忙寄過來了,除了訂購的那些,還額外添了一支起碼二十年份的野山參,說給老爺子補身體。熬膏的話,給表叔公寄幾罐去,其他人就算了。”
徐隨珠囧了囧:“舅舅那兒也不用嗎?”
“給他干嘛?”陸夫人冷哼,“給了也是白給,還憑白討幾聲罵。”
徐隨珠知道婆婆為什么這么生氣,自從陳媛媛和柱子離婚后,柱子一直不肯再找一個,舅母明里暗里地責怪徐隨珠,認為是她的錯,要是沒她,陳媛媛也不會和柱子離婚。
陸夫人是個護短的,好好的兒媳婦被遷怒,能不火大嗎!幫他們認清陳媛媛的本性還不好?反過來怨他們,氣得不想再跟他們來往。去年送年貨,也是跟表叔公家一樣,不像往年,足足幾大郵包,吃穿用度考慮得不要太周全。
既然婆婆說不用給舅舅家寄膏方,徐隨珠樂得照做。她也不想拿熱臉貼人家冷屁股,辛辛苦苦熬的膏,費心思地郵寄過去還被挑刺,任誰都不會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