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滑的雪坡越來越陡,速度也越來越快,南梔身形晃得更加厲害,她忍不住尖叫出聲。
“放輕松。”身后響起男人粗啞穩重的聲音,“膝蓋和腰都彎一點。”
男人的聲音不慌不忙,好似帶著令人心安的魔力,南梔長睫顫了顫,盡量按照教練要求的去做。
但她在這方面真的沒什么天賦,眼見還是東倒西歪,男人再次說道,“如果要摔倒了,盡可能不要亂動,身子往后倒。”
南梔按照教練的吩咐,快要摔倒時,往后一倒。晃來晃去的身子總算穩了下來,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反倒還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和輕松。
男人動作俐落蕭灑在她身邊停了下來,黑色眼鏡下的深眸不動聲色的凝著她,“沒想到你這么笨。”
被教練毫不客氣的罵笨,南梔臉蛋不受控制的泛紅。
這個人怎么當教練的?
拿了錢,態度不能好一點?
南梔向來自尊心強,不想被人看扁,她想站起來重新滑,但是站了好幾次,卻怎么都站不起來。
她心里簡直日了狗了!
就在她不敢看教練一眼,生怕他再罵她笨時,突然,眼前多出了一只戴著手套的大手。
“雖然笨,但收了錢,還是得讓你學會。”
這人……
不說話會死嗎?
可是沒辦法,盡管滿腹怨言,但還是將手交到了他掌心中。
將她拉起來后,男人粗聲道,“繼續。”
第N次摔倒后,南梔已經沒臉再學了。
“算了算了,我對這種東西實在學不來。”小楷都比她厲害,大概是繼承了慕司寒的運動基因。
男人將她拉起來后,口吻帶著命令,“再學一次。”
南梔聽到他霸道命令的口吻,神情微微恍惚。
這個教練,霸道的性子和慕司寒有點像啊!
南梔再一次被他拉起來后,她咬了咬牙,“好,我再學一次。”她就不信,南小楷都能學會的東西,她就不行。
只是這次,她信心滿滿,偏偏上天給她開了個玩笑。她努力滑了一兩米,不料身后突然來了一個毫無經驗的初學者,“前面的,快讓一讓,我控制不住,好像要撞到你了……”
南梔還來不及反應,那人飛速滑過來,不小心碰到了南梔肩膀,南梔頓時失去平衡,眼見就要摔倒,她本能的拉住身邊男人的手臂。男人也跟著腳下一個不穩,整個身子隨著她一起栽倒在了地上。
兩人在雪地里連著翻滾了好幾個圈。
等停止滾動,南梔才發現,她被男人抱著,他將她護到了身下,她摔在他的身上。
盡管如此,腳踝還是傳來一陣疼痛。
大概是扭到腳了。
男人聽到她嘶的吸了口冷氣,連忙松開她。
兩人從雪地上坐了起來,男人蹲到她跟前,聲音酷寒的問,“怎么了?”
聽到男人的聲音,南梔一時間仿佛忘了痛。
長長的睫毛用力眨了眨。
“哪里摔傷了?”男人見她不說話,再次沉聲問道。
可能太過緊張她,他竟忘了變聲。
南梔抿了抿唇瓣,她抬起手,將男人戴著的頭盔和口罩取了下來。
男人想阻止時,已經來不及了。
揭開口罩和頭盔,一張雕刻般英俊酷寒的臉曝露在了她的視線,英挺的劍眉,深邃的黑眸,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不是慕司寒又是誰?
對她突來的舉動,他似乎只詫異了幾秒,隨即就恢復成了冷酷凜冽的模樣。
“到底哪里傷到了?”他皺了下劍眉,聲音冷得如同這里的寒冰。
南梔四周看了看,發現兩人滾到了一個山坡下面,除了她和他,看不到其他人。
她沒有故作矯情,她現在右踝確實疼得厲害。
“摔倒的時候崴了一下。”
男人凜凜眉,“沒見過來這么笨的。”一邊說,一邊脫掉她的鞋子。
南梔看著他的眼眸,那里面仿佛吸納了星辰之光,幽黑深邃,仿若要將人深深的吸附進去。
雖然脾氣還是那么惡劣,但是他好像并不開心,眉眼之間,也沒有了以往那種桀驁飛揚的神采。
“你最近過得好么?”她聲音微微澀然的問道。
慕司寒已經將她的鞋子脫掉了,將她的襪子往下拉了幾分,露出腳踝,指腹在紅腫的地方按了按,南梔疼又得倒吸了口氣。
“脫臼了。”他神情冷峻酷寒,“你忍一下,我替你接回去。”
南梔陡地瞪大眼眸,下意識回道,“別,我還是去醫院好了。”
男人抬起頭看向南梔,黑眸微瞇,“怕疼?”
南梔別開臉,一副打死也不承認的樣子,“不是,我是怕你接不好。”
“呵。”男人狂傲的低笑了一聲,“別怕,我有糖。”
南梔沒聽清他說了什么,只見他低頭用另只手剝了顆糖扔進嘴里。突然兩只手握上住她腳踝,一個用力……
南梔痛得眼淚水都快掉下來了,就在這時,男人猛地俯身,雙手撐到她兩側,整個人將她圈住。
趁她呼痛微微張啟唇瓣的瞬間,男人微涼的薄唇,朝她親了過來。
她下意識要往后退,他眼疾手快的扣住她后腦勺,逼著她仰起小臉。
南梔如遭雷擊一般,猛地怔愣住。
男人勾唇一笑,眼微深,濕熱的舌撬開她貝齒,將口中的糖度到了她嘴中。
是奶糖的香漬和甜味。
糖被抵到了她的舌尖上。
絲絲縷縷的甜意涌進南梔喉嚨,溢進了她心底。
男人退離她的唇齒,舌尖意猶未盡的在她唇角吮了吮,嗓音沙啞性感的問,“還疼嗎?”
嘴里甜軟的糖在融化,明明腳踝還是疼的,可因為這顆糖,她竟然好像沒有任何知覺了。
小楷和喬硯澤找到南梔的時候,慕司寒已經離開了。
回到雪場上面,也沒有再看到他身影。
南梔沒有將他假裝教練的事告訴喬硯澤,那件事,就當是一個小插曲吧!
雪兒原本想讓慕司寒教她滑雪的,結果一來滑雪場,就莫名碰到了以前上學時的一個老同學。
老同學十分熱情健談,拉著她說了許久的話,好不容易放她離開,結果慕司寒卻要回酒店處理工作上的事了。
他為雪兒請了個教練,到滑雪場時,雪兒看到了南梔,喬硯澤和小楷。
難怪阿寒要離開,原來他們三人也在這里。如此看來,南梔對阿寒的影響力,還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