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對秦語冰額頭上的鮮血置若罔聞,除了南梔能牽動他的心,任何一個女人,在他眼里不過都是無足輕重的螻蟻。
如果不是上面的人讓他和秦語冰合作,這個女人,他早就想要將其誅之了。
顧笙邁著修長雙腿走到秦語冰跟前,明明那般溫潤,干凈,清爽,讓人覺得賞心悅目、仿若沒有任何攻擊,卻讓秦語冰打了個寒顫。
她攀上的那個男人,跟她說過,千萬不能惹怒顧笙,不然,可能連他都保不了她。
秦語冰顧不上額頭的疼痛,身子往后縮了縮,“你、你要做什么?”
顧笙蹲下身子,瞇眸看向秦語冰手上的那枚鉆戒。
秦語冰下意識將鉆戒藏到身后。
這是慕司寒送給她的唯一的禮物,她要好好保留著。
“手伸出來。”
秦語冰搖頭,“戒指不能給你,你走開……啊!”
話沒說完,秦語冰藏起來的那只手,就被他拉了出來,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把鋒利的匕首,他直接朝她戴著戒指上的手,用力一削。
秦語冰痛得幾乎暈死過去。
削斷了她那根手指的男人,將戒指取下來,遞給身后的一個屬下,“去查查這枚戒指。”
藏在樓梯拐角處的南梔看到這一幕,嚇得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
這是她第一次親眼看到顧笙兇狠殘戾的一面。
這些天,她雖然被禁錮,但他并沒有對她使用暴力或者強迫她做什么。
他狠起來,原來如此冷血殘酷。
他接過傭人遞去的手帕,輕輕擦試了下手指上的鮮血,然后,抬頭,朝樓梯上看了一眼。
南梔長睫猛地顫了顫,她身子緊貼在拐角,臉色一片發白。
不知道他看到她沒有?
趁他收回視線,南梔快速朝樓上走去。
將門關上,她走進洗手間,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洗臉。
洗完,她蹲下身子,雙手用力抱住自己。
腦海里思緒萬千,凌亂又沉痛。
她閉上眼睛,強迫自己放空,冷靜下來。
秦語冰撕心裂肺的質問顧笙為什么要殺掉慕司寒……
顧笙哥哥將秦語冰戴著戒指的手指砍了下來,還讓人去檢測……
顯然,顧笙哥哥沒有暗殺慕司寒,難道是……
南梔陡地睜開眼睛,亂麻一樣的思緒,終于被她理順。
慕司寒沒有死,他打算利用秦語冰,找到她的下落。
只是這個私人島上,信號都被屏蔽了,戒指如果裝有追蹤器的話,現在又被顧笙的人拿走了,慕司寒很可能無法在第一時間追蹤到這里——
要是顧笙發現戒指里有追蹤器,他可能會立即帶著她離開。
到時慕司寒想要再找到她,就難上加難了。
南梔心中百轉萬千,她雙手握成拳頭,從地上站起來。
拉開洗手間的門,看到不知何時進來,站在門口的清潤身影,她心臟陡地一跳。
“你看到了?”顧笙溫和的笑了笑,抬起手,摸向南梔的小臉,“別害怕,只要你聽話,我不
會傷害你。”
南梔強忍著推開他的沖動,眼眶里氤氳出一層瑩亮的水霧,“慕司寒真的被你暗殺了嗎?”
顧笙輕輕笑了一聲,“誰知道呢。”
南梔拉住顧笙修長如玉的大手,盤旋在眼眶里的淚水,掉了下來,“顧笙哥哥,慕司寒死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你不如連我也一起殺了吧!”
她話音剛落,下頜就被顧笙用力掐住,“小花兒,除了離開,你告訴我,要怎么樣,你才會開心?”
南梔眼角滑出一滴淚水,落到顧笙手背上,好似要將他肌膚灼傷,她沾著水霧的長睫顫了顫,面如死灰道,“慕司寒曾在深夜,替我找齊了一百朵玫瑰花,有紅袖玫瑰,粉佳人玫瑰,紫色玫瑰,彩虹玫瑰,藍色妖姬,可愛多,卡羅拉,金輝,假日公主,皇家胭脂……”
“顧笙哥哥,如果你也能在今晚,找到這一百種玫瑰,我就答應和你在一起。”
“如果你不能找齊,你就放我離開好不好?”
顧笙瞇了瞇清潤的眼眸,松開掐在南梔下頜上的大手,“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慕司寒和薄衍,悄悄在納爾海附近的島嶼搜索,但其中幾個島嶼面積不小,人口密集,想要找到南梔下落,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薄衍見慕司寒神色冷酷陰鷙,拍了拍他肩膀,“她肯定在其中一個島上,不要急躁。”
慕司寒如何能不急躁,若是被神秘人發現他詐死,他的小貓兒就會多一份危險。
“等會兒有暴風雨,不能再去下個島上了,司寒,今晚我們得留在這里。”
慕司寒面色沉沉的點了下頭,“我出門抽根煙。”
慕司寒走出旅舍,準備找個僻靜的角落抽煙。忽然兩個人的對話引起了她的注意。
“哥哥,這么晚了你還要去花圃嗎?”
“有人花高價,要買各品種的玫瑰,我花圃里有40種,我得快點拿給他們。”
“誰這么浪漫啊,馬上暴風雨了,還出來買那么多品種的玫瑰。”
“有錢人的世界,誰知道啊!”
隨著兩人對話聲越來越小,慕司寒幽深如墨的黑眸,漸漸瞇了起來。
狂風暴雨夜折騰人出來買上百種不同品種的玫瑰,能做出這種事的,不是他的小貓兒,又是誰?
顧笙坐在客廳里喝茶,兩名手下捧著一大束玫瑰進來。他們還帶了一個佝僂著背的中年男人。
“主人,我們只買到98種,還有卡羅拉和皇家胭脂沒有開花,不過這位花店老板,他說能在今晚讓這兩朵花開花,馬上就要暴風雨了,我們怕等下回不來,就將花店老板帶過來了。”
顧笙瞇著眼眸看了眼花店老板,片刻后,他收回視線,“帶他去花房。”
南梔睡得迷迷糊糊時,聽到有人在叫她,她睜開沉重的眼皮,看著捧著一大束嬌艷欲滴玫瑰花的顧笙,她瞳眸縮了縮。
“小花兒,你要的花,我已經找齊了。”顧笙將花放到床頭柜上,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臉蛋,“答應做我的女人了嗯?”說著,他朝她嬌軟的唇瓣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