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來得太過突然。
岑曦腦海里出現短暫缺氧的情況,一片空白,不知該如何應對。
男人的一只手還扣在她后腦勺上,彼此唇瓣緊緊相貼,氣息交織。
岑曦睫毛如同蝶翅般劇烈顫栗。
“喬、喬先生,你怎、怎么……”
她抬了下頭,想要離開他的唇,但下一秒,再次被他按下。
她一張一合的唇瓣被他堵住,她整個人好似被他施了定身術,一動也不能動,整個人愣愣的,任由他帶著侵略性的、狠狠碾壓。
她目瞪口呆,耳朵里嗡嗡作響,搞不清楚他為什么突然吻她,他的鼻尖碰到她的鼻尖,呼出來的男性氣息,噴灑下來,侵占著她的嗅覺和神經。
時間,仿佛停止在了這一分這一秒。
潔白的貝齒被男人撬開,溫熱的舌鉆入她的口中。她心臟速度不受控制的加快,怦怦怦好似要跳出胸腔。
她抵在他肩膀上的雙手,忍不住緊揪住了他的病服。
像一個失去了思考的木偶,她忍不住生澀的回應他……
就在她沉淪在這個吻中的那一秒,她突然被他推開。
他勾了下唇角,那雙陰冷的眸中,不含一絲情慾,有的,是淡淡的戲謔和嘲諷。
他將她拉進了漩渦,差點讓她沉淪,他卻像一個觀眾,站在岸邊,看著她一點一點深陷進去。
岑曦瞬間有種被人潑了盆冷水,從頭淋到腳的感覺。
羞恥、冰冷、難堪。
他看著她不斷收縮的瞳眸,指腹伸到她緊抿著的紅唇上面。
她的唇形生得很好看,M字形的,唇珠比較突出,柔軟又富有立體感。
岑曦的思緒還處在一種難堪的狀態中,反應比平時慢了半拍,任他的指腹在她唇瓣上摩挲,幾秒后,聽到他邪性慵懶的開口,“怎么,還不走,等著被上?”
岑曦是真的被他氣到了,有種要腦溢血了的感覺。
但她也不是那種被欺負了還要忍氣吞生的性子,她朝他咧開嘴,脆脆一笑,“就你這吻技,還想當個強姦犯?”
喬硯澤沒想到她沒有氣急敗壞的離開或者淚水婆娑的扇他一巴掌,反倒還笑開,他瞇了瞇眼眸,露出一抹危險,“看來你被不少人吻過,簜婦!”
岑曦被他的話氣得梗了一下。
但是越生氣,越要微笑。
“我是簜婦,你是什么?方才誰吻了簜婦?”
“還有心情跟我頂嘴,看來,你還沒有被吻夠。”他扯唇,笑得邪魅危險,大掌又朝她后腦勺伸來。
岑曦才不會傻到再被他羞辱一次!
她發現,這個男人是沒有心的!
她揮開他的手,臉色有些掛不住的跑了出去。
看著她落慌而逃的身影,喬硯澤心情莫名覺得爽。
這種爽,讓他渾身都舒暢。
她以為她化了個大黑臉,故意丑化了自己,他當真認不出她是誰?
白隊長將她安排到他身邊來時,說她是他一位故友之女,讓他不要為難她,多照顧她一下。
倒是沒想到,她和白威竟還有那層關系。
但那又能怎樣?
她和白隊長再怎么有交情,也改變不了她是小櫻妹妹的事實。
她楚心積慮接近他,究竟是協助他,還是另有目的,他現在還摸不清楚。
但在女人身上栽過一次跟頭,他不會再讓自己再栽第二次!
岑曦跑著出了病房。
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她才停了下來。
氣息,有些不穩的喘。
她抬起手指,撫了下唇瓣,上面仿佛還殘留著男人的氣息與溫度。
舌尖舔了舔唇角。
她氣得吹了下額頭上的劉海。
被他強吻了,還被他輕賤羞辱,她特么是有病吧,還在這里回味他的吻有多撩人,有多具男人味?
岑曦心里憤憤不平,又沒地方出氣,她從護士服里拿出她無聊時弄的一個彈弓,她拿了個平時愛吃裝在兜里的水果糖,彈了一個出去。
明明她看窗戶外面沒人才彈的,但是有個倒霉鬼,恰好在她彈出去的一瞬,從窗戶外面經過,糖果正好彈到了他腦門上。
“我操他大爺的,誰,誰偷襲本少爺?”
岑曦看到一張年輕帥氣,卻又面色猙獰的臉,好像是叫什么利少的,犯罪集團老大的兒子。
岑曦自知惹不起,她迅速彎下身子,快速的,溜了。
利少沒有找到偷襲他的人,撿起打到他腦門后又跌落在地上的那顆糖果,他捏在手心里,氣急敗壞,“他媽的,最好別讓本少爺找出來你是誰!哎喲,疼死我了!”
阿信跟在利少后面,兩人一起來醫院看望喬森的。
看到利少額頭起了個包,阿信暗暗心驚,一個糖果彈出來,殺傷力都如此大,那人若是想殺人,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利少,一定要將那人找出來。”
利少看了眼手心里的糖果,見是個草莓味的水果糖,他哼哼了一聲,“襲擊本少爺的,肯定是個女人。”
病房里。
喬硯澤捂著一動還有些疼痛的胸口,下了病床,走進浴室。
站在鏡子前,他看了看臉上易容的面皮。
好似并沒有什么破綻。
先前那丫頭說他的臉……
除了右邊臉上有一絲血跡。血跡應該是他被小護士扎出血的手背蹭到的。
也就是說,她說他的臉,并不是易容的面皮出了問題,而是想替他擦掉臉上的血跡?
她真那么好心?
喬硯澤閉了閉雙眼,她姐姐不是個好東西,她又能好到哪里去?
那種外表柔柔的女人最擅長蠱惑人心,他們喬家出事后,她姐姐也死了,他不信她心里一點怨憤都沒有!
想到自己當年毒癮發作,生不如死的那兩年,喬硯澤再睜開眼睛時,只剩下一片陰鷙與寒涼。
他拿起牙刷杯子,開始刷牙。
“森哥?人呢?”聽到洗手間傳來聲響,利少敲了敲門,得到里面的應允后,將門推開。
看著正在刷牙的喬硯澤,利少挑了挑眉頭,“森哥,你怎么這個時候刷牙?”
喬硯澤睨了利少一眼,見他額頭紅腫起了個包,“你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