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硯澤明天就要啟程去北邊了,他要從薄衍這邊調一支精英小分隊過去,過來辦理手續。
他沒料到會在這里遇到岑曦。
當然,岑曦也沒料到會在這里遇到他。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了幾秒,岑曦先一步挪開視線。
喬硯澤微微瞇了下深不見底又透著幾分危險的眼眸,打量了岑曦一番。她今天穿著一條白色齊膝連衣裙,長發扎成了一個糖葫蘆形狀的馬尾辮,臉上化著妝,不濃,也不淡,看上去相當精致,一看就是精心打扮過的。
比起顏婳的秀美有女人味,她顯得青春洋溢,尤其一身白色連衣裙,更顯肌膚白凈如玉。
薄衍見顏婳過來,清俊淡漠的臉上不顯山露水,沒有半點波動,他起身和喬硯澤握了下手,“祝你北上一切順利,早日歸來。”
聽到薄衍的話,岑曦心里咯噔了一聲。
喬硯澤要北上離開都城了?
岑曦垂在身側的雙手,不自覺的握成拳頭。
胸腔里,蔓延出一股不容忽視的慌亂和淡淡的失落。
他這次北上,大概要很長一段時間才會回來吧!
薄衍讓副官送喬硯澤離開,路上,喬硯澤從副官口中打聽到部隊今晚要舉行一場聯誼活動,他眉頭皺了皺。
岑曦跟著顏婳過來,莫不是為了參加晚上的聯誼活動?
她才跟他分開幾天,就那么迫不及待找下一個男人了?
辦公室里。
薄衍帶著幾名長官去了會議室,偌大的空間就只剩顏婳和岑曦二人。
“小曦,你看到沒,他如今對我,視而不見,幸好你陪著我一起來了,不然我多尷尬?”
“我看到薄大人走的時候,悄悄看了婳婳姐你一眼。”
顏婳秀美精致的臉上露出笑容,“真的啊,我以為他一眼都沒看我呢!”
“薄大人心里肯定是很在乎婳婳姐的。”
顏婳微微嘆了口氣,“是啊,我也能感覺得出來他在乎我,但越是在乎,越是不輕易原諒我當初不辭而別的行為。你不知道,他生起氣來,不會打我,也不會罵我,就是一個人憋著不理我,可怕吧!”
顏婳從沒見過那么能忍耐的人,他明明想她快想瘋了,她出現在他面前后,他卻強忍著不抱她,不親她,不跟她說好聽的話。
她哄都哄不好。
“婳婳姐,既然是這種情況,我覺得你不應該再來部隊追薄大人了。”
顏婳微微睜大眼睛,秀美的臉上勾起笑意,“小曦你的意思是……”
岑曦在顏婳耳邊小聲說了幾句,顏婳臉上笑意越來越濃,“我也有想過這么做,但我當初離開確實傷了他的心,我一直不忍再傷他,所以回來后處處忍著他的臭脾氣,聽你這么說,我覺得我也該那樣做了。”
顏婳拍了拍岑曦的手背,“你年紀輕輕的,倒是有自己獨特的看法和主意。”似乎想到什么,顏婳說道,“哦對了,我說的副官就是先前開門的那位,你覺得怎么樣?”
“是蠻帥,又挺有男人味的。”
晚上七點。
聯誼活動在部隊的會堂舉行。
岑曦跟著顏婳到了會堂,看到清一色穿著橄欖綠的兵哥哥們,岑曦心中肅然起敬。
因為顏婳的關系,岑曦也跟著坐在最前排,距離舞臺最近的位置。
薄衍跟幾名長官坐在她們邊上,薄衍換了身軍常服,筆挺有型,帽檐下的一張臉清俊英挺,高挺鼻梁下的雙唇緊抿成線,透著身處高位的威嚴與冷厲。
自他過來,顏婳沒有像平時那般對他露出笑意,她只和身邊的岑曦說話,還和他的副官打了招呼,卻將他當成了空氣般無視他的存在。
薄衍眉頭不動聲色的皺了皺。
很快,聯誼活動開始了。
文工團的女兵們準備了開場節目,緊接著是軍區醫院的小護士們。
節目表演完,聯誼的兵哥哥們也跟著上臺,各自展示了才藝,接著是互動環節,看著他們的互動,岑曦和顏婳都忍不住揚起了笑意。
普通士兵們相完親,又輪到幾名長官。
其中一名便是顏婳提及的陸副官。
陸副官身材高大挺拔,長相陽剛帥氣,他收到的紅花最多。
他若是看中了誰,就將手中的玫瑰交給女方,最后再表演個節目。
臺下起哄聲不斷。
陸副官從主持人手中接過話筒,朝臺上跟他送紅花的女生們看了一眼,視線又掃了眼臺下,“給我送花的女生們個個都很優秀,但要說最合我眼緣的,倒是不在臺上。”
陸副官拿著花從臺上走下來,走到第一排的岑曦跟前,“岑小姐,愿不愿意交個朋友?你不要擔心,并不是讓你答應做我女朋友,我純粹的想跟你交個朋友。”
岑曦不知道的是,陸副官認識岑曦,因為他和白霖關系不錯,聽白霖提到過岑曦,他知道岑曦射得一手好箭。
岑曦看出陸副官的緊張,也看出他只是純粹想跟她交個朋友。
會堂無數雙眼睛都落在他們身上,岑曦無法拒絕,也沒什么理由拒絕,她也欣賞陸副官的優秀,做朋友是沒什么問題的。
岑曦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笑著點了下頭,“能和陸副官做朋友是我榮幸。”
會堂里頓時起哄聲一片。
陸副官帶著岑曦到了臺上,他拿出一根長笛,“岑小姐,我吹笛子表演一首曲子,你能伴舞嗎?我聽白霖說,你小時候學過民族舞蹈的。”
“陸副官,我好多年不曾跳過了。”
“沒事,我吹笛子還是一星期前學的,你跳的肯定比我吹得好。”
陸副官說了他要吹的笛子曲目,岑曦沉吟了幾秒,她點了點頭,“好吧,我試試。”
陸副官跟主持人說了之后,主持人報幕,臺下眾人得知陸副官要和岑曦一同表演節目,頓時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喬硯澤原本下午便離開了部隊,晚上和唐西幾個聚會。但他不知道中了什么魔,鬼使神差的跑來了部隊會堂。
他沒有讓人通報薄衍,而是走到最后一排,宛若普通士兵般坐了下來。
他端起一杯桌上的酒,抿了一口,隔著層層人頭,看著臺上的男人和女人,神色古怪,眼眸陰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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