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市醫院婦科每天都有不少人,需要掛號排隊。
夜擎抱著顧萌,直接進了醫生辦公室。
“她流血了,快點替她看看。”夜擎冷著一張臉,身上帶著矜貴清冷氣質,一出現,就吸引了醫生和其他看診病人的注意。
也許是習慣了發號施令的緣故,夜擎看起來就不是一般人,他的話,不敢有人反駁。
醫生起身,看到夜擎懷里臉色發白的顧萌,連忙讓夜擎將顧萌抱到檢查室。
夜擎將顧萌放到一張小床上,冷峻高大的身子佇立在床邊,并沒有離開的意思。醫生見此,小心翼翼道,“先生,我要替她檢查,你能先出去嗎?”
醫生雖人到中年,但她還沒見過氣場如此強大的人。而且看他的樣子,她莫名覺得有些眼熟,可一時又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顧萌疼得已經在冒汗了,她眼眶泛紅的看著夜擎,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親自看著她流產,她唇瓣嚅了嚅,“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狠心?我都說了不會再纏著你,你不能放我一條生路嗎?”
醫生眉頭皺了皺。這個一表人才,氣場強大的男人,難道還是個渣男?
夜擎見顧萌掙扎著要坐起來,他冷聲命令,“躺好。”說著,又看了一眼上下審視著他,眼中還帶一絲鄙夷的醫生,“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若不然,你以后也別干這行了。”
他一甩手,冷冷離開。
醫生被嚇得噤若寒蟬,直到門被關上,她才反應過來,誠惶誠恐的替顧萌做檢查。
夜擎站在檢查室外。
不少來看婦科的女人悄咪咪打量他。
他身形高大挺拔,長相英俊冷硬,最關鍵的,是他身上那股與身俱來的矜貴氣質,讓他就像一個發光體,吸引著人的注意。
“你們快看,他像不像主君。”
“不對不對,看著像三王子啊。”
“應該只是長得像他們的人吧,他們怎么可能來這里呢!”
有人想要拿出手機拍照,助理帶著保鏢走了過來。規勸大家不要拍照,也不要將今天的事說出去。
三王子的人發話了,誰都不敢再八卦什么,生怕大禍臨頭。
半個小時后。
醫生從檢查室出來,站在走廊臉色一直不太好的夜擎走到醫生跟前,“她怎么樣了?”
“胎兒保住了,不過她身子有些虛,得保胎。”
夜擎點頭。
醫生又交待了幾項,夜擎都一一記下。
助理在一邊看著夜擎,見他像個小學生一樣聽著醫生的叮囑,沒有任何脾氣,覺得不可思議。
顧萌在文市醫生保了三天胎。
這三天,她沒有和夜擎說過一句話,當然,以他深沉冷淡的性子,也不會先跟她說什么的。
倒是讓顧萌有些意外的是,他居然沒讓醫生流掉她的孩子,還同意了保胎。
顧萌以為他放了她一條生路,結果沒想到,他居然比她想象中要卑鄙無恥。
她真的想不到,堂堂
一個三王子,怎么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傅程出差回來,整個人瘦了一圈。顧萌再三詢問,才得知公司出現了經濟危險。
銀行停止放貨,而且,還催促著他們將之前的貨款全部還清。
一時間,給了傅程巨大壓力。
這還不算,顧萌又接到小澈電話,他的公司要裁員,他在裁員名單內。
小澈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份好工作,上次通電話,他說放了假,還要回來請她吃飯的。
顧萌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誰能將手伸那么長。
她不明白,夜擎這樣做的目的。
顧萌不得不主動給他打電話。
下午,夜擎來了醫院。
如果不是醫生交待她,不能再動怒,或者情緒激動,顧萌真想給他一拳。
“夜先生,你讓銀行停止給傅哥公司貸款,還讓我弟弟公司裁掉他,你是想讓我流產嗎?你到底想怎么樣,你直接說,何必動我的朋友和家人?”
夜擎站在病床邊,眉眼深沉的看著顧萌,“你朋友公司能不能重新運轉,你弟弟能不能穩定工作,全看你的選擇。”
顧萌的心,沉了又沉。
“我沒想到,你為了讓我流產,居然這般不擇手段。”顧萌眼眶里涌出了一層水霧,她早就應該明白,他只是高高在上的三王子,并不是她的阿呆哥哥,她不該對他抱有任何幻想的,“只是我不明白,你這么想讓我流產,那天我差點流掉時,你為什么又讓醫生替我保胎?”
夜擎面色沉了沉,“顧萌,我什么時候讓你打掉孩子了?”
顧萌被他冷冰冰兇巴巴的口吻梗了一下。
細細想來,他好像確實沒有說過這句話!
顧萌皺眉,“你雖然沒說,但你的表情就是這樣的意思。”
夜擎下頜線條緊繃,“你什么時候學會觀察面部表情就能透析人的內心了?”
顧萌臉一熱,垂了垂眼眸,“那你究竟什么意思?”
“跟我回都城,生下孩子,以后孩子我撫養。”
顧萌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幾秒后,她氣得嘴唇發抖,“所以,去母留子是嗎?”
夜擎瞇了瞇深黑的眼眸,慢條斯理又冷靜克制的道,“孩子跟著我,能成為王子,受到的教育,將來的發展前途,身份地位,每一樣,都比跟著你要好。你若想,我允許你有探視權,你若不想,沒人會知道你生過孩子。”
顧萌渾身的血液,都冷了下來。
心臟不斷地往下沉,跌進谷底,摔成粉碎。
眼眶里蒙上了一層濕蒙蒙的水霧,喉嚨里好像卡了根魚刺,哽咽、難受,“你很了解我啊,知道我不會輕易妥協,就算你能給孩子再好的條件又怎么樣,我這個做母親的難道真舍得讓他去叫別的女人媽媽嗎?可你現在用傅程,我弟弟的前途來威脅我。你知道我重情重義,不可能讓我的朋友、親人因為我的事,受到半點委屈,你現在利用他們來和我進行談判,我能說什么?能做什么?”
讓她親手扼殺了肚子里的孩子,不讓他得逞嗎?
孩子都已經成形了,她哪里會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