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堂主?”云皎一愣,認出傳訊符中的聲音,“天師堂出什么事了?”
“不!不是天師堂。”徐堂主沉聲道,“是西城於家,於家家主中了韶華咒!”
“韶華咒!”他話音一落,旁邊的文清直接驚呼出聲。
“啥?”只有老頭一臉懵逼,“啥叫韶華咒?”
“正所謂韶華易逝,紅顏易老!”文清眉頭深皺,沉聲解釋道,“這是一種吸取人壽命和精氣的法咒。中此咒者,會在三日之內迅速衰老,直至生機斷絕,命歸黃泉為止,是一種……有傷天和的毒咒。”他還有一句話沒說,韶華咒并不是一種凡間的法咒,一開始是來自于——冥界。
他心底咯噔一下,頓時有種不詳的預感,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高塔。但愿不是他想的那樣,否則……
“正是如此!”傳訊符中的聲音越加著急了,“云道友,於家主中此咒已有兩日,是昨日送來天師堂的,我等眼睜睜的看著他一日之內,從而立之年到現在的滿頭白發。堂中的靈醫實在無法阻止此咒,所以想讓云道友來一趟看看是否有法子?”
“我知道了,你們開好傳送陣,我馬上就過來。”云皎應了一聲,這才關掉了通訊符,轉頭看白聿交待道,“老頭,你繼續上你的課,我去天師堂出個診就回來。”剛想回房去收拾一下藥箱,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道,“對了,看好祖師爺,別讓他吃太多餅干!”會上火!
“哦。”老頭習慣性的點了點頭,半會意識到了什么,猛的睜大了眼睛,“啥?”
等等丫頭!
第二點,他真的做不到啊喂!
云皎卻已經轉身回房了,為了方便運送教材之類的,云皎和焦恒一聯手布了一個傳送陣,直接可以通到天師堂。她收拾一下銀針之類的就打算去后院,文清卻突然跟了上來。
“小師侄,我可否也去看看?”
“你?”云皎一愣。
他笑了笑道,“這韶華咒我也有過些了解,或許能幫上忙也不一定。”趕在師尊知道之前,他必需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以是可以……”云皎上下掃了他滿身的仙氣一眼。
“哦,這是小事,小師侄放心不會給你惹麻煩的。”說完直接捏了個訣,一時間他渾身的仙氣就收了回去,連著那仙氣飄飄的長袍也變成了一件青色長衫,容貌雖然沒變,但傾刻之間從一個仙風道骨的仙人,變成了一個鄰家老爺爺。
“那走吧!”云皎也沒耽擱,直接就去了傳送陣。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兩人就已經到了天師堂的前殿。徐清風早已經焦急的等在了陣法旁邊,見到云皎頓時一喜,連忙迎了上來,“云道友,你終于來了!這位是……”他突然發現跟在云皎旁邊的人居然不是白聿,愣了一愣。
“哦,我師叔!”云皎順口介紹。
“師……師叔?”徐堂主一愣,說好的你們門派只剩兩個人呢?但他又不好多問,只好恭敬的行了個禮,“見過前輩。”
“道友客氣。”文清和善的笑了笑。
“別說這么多了,中咒的病人呢?”云皎問。
“哦,兩位道友快隨我來。”想起正事,徐堂主立馬側開一步,引兩人進去。
不到半會三人就到了一間客房之中,里面已經站了好幾個人,有兩個是她見過的天師堂長老。還有一個比較面生,只是手里還拿著銀針坐在床前,只是遲遲沒有下針,似是在猶豫什么,應該也是一位靈醫。
“云道友!”兩位長老欣喜的喚了一聲。
那床邊的靈醫也站了起來,卻是恭敬的朝著她行了個禮,“見過云上師!”
云皎一愣,云上師什么鬼?她見過他嗎?
當時也沒有多想,點了點頭,就快步朝著病人走去。只是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她都不由得一愣,對方的樣子十分恐怖,不止是蒼老那么簡單,他渾身肌肉下陷,像是一個餓了很久的人一般極瘦,快成一個骷髏了。
她伸手把了下脈,又檢查了一番才發現,他現在的身體就像是被戳了很多洞的皮球一般,生機正源源不斷的往外露,而且全身的器官正以一種不可以思異的速度在衰老枯竭。
她立馬行針,將他各大經脈封住,暫時阻隔了生機的消失。但這也只是治標不治本,他本來生機就所剩無幾,就算一時封住了,用不著三日,照樣會消散得徹底,到時仍舊是死路一條。
重要的是先找出咒印所在!但奇怪的是,她將他的身體細細都檢查過了一遍,連用祖師爺給她的金針進行探脈,也沒有找著那個咒印的位置。好似完全消失在了身體里一般。
云皎皺了皺眉,祖師爺說她開了天眼,按理說咒印邪氣等這些東西,逃不過她的眼睛才是,為什么看不出來?連著經脈中也沒有,除非……是藏在了什么無法探視的地方。
她一驚,轉頭看向旁邊一臉緊張的徐清風等人道,“徐堂主,這位於道友原本是幾階天師?”
徐堂主一愣,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問這個,卻還是老實回答道,“他是初月天師。”
初月,也就是說是地階。
她心里有了底,沒有遲疑,起身讓開了位置,看向站在后面的文清道,“文師叔,麻煩您幫我查看一下他的神識。”
“啊?”文清一愣,“我?”為什么是他,他是不是靈醫啊。
“有勞師叔!”云皎看了他一眼,一把把人按在了床邊。給了他一個,不是你說要幫忙嗎的眼神。
文清嘴角一抽,只好硬著頭皮伸出兩指點在對方的額頭,不動聲色的調出一股仙氣傳入了對方的神識之中,下一刻他卻猛的睜大了眼睛。
臥槽!
“是不是有個六瓣花形印記?”云皎問道。
“……有!”他點頭,不僅有而且那黑色的花絲,幾乎快占滿對方整個神識了。
果然!玄階以上的天師可以開啟神識,如果不是在身上,只能是躲在神識中了。
“逼出來!”她聲音一沉。
文清看了她一眼,這回到是沒有多問,調動仙氣裹住那個花形印氣,用力將其從神識之中拽了出來。
下一刻,只見於家家主原本蒼白的臉色像是中毒一樣,開始泛起了黑色,而且朝著全身漫延。云皎立馬閃電出手,直接封住了對方的神識,行針布陣驅散符咒。
一個陣法直接在對方胸口亮起,原本奄奄一息的於家家主突然開始暴動起來,開始渾身抽畜顫動,身上更是浮現一絲絲黑氣,隱隱似是有什么要從體內沖出來。
“小心!”文清一驚,立馬拉著云皎退后了一步。
下一刻只見那黑氣騰空而起,屋內突然傳來一聲怪異的吼叫,那聲音極其特別,陰森森的仿佛從地界來,讓人心底都不由得發寒。那黑氣隱隱要聚集成什么,卻不到半會又消散開來,黑氣這一散,整個床上似是遇到什么腐蝕性極強的東西一樣,整個床頂甚至上方的屋頂瞬間溶化開來,露出一個大洞。
云皎:“……”
徐堂主:“……”
眾人:“……”
這是啥玩藝?
只有旁邊的文清,臉色一下黑到了谷底。
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