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的變故,連著云皎都沒有料到,等反應過來時,封小黃已經抱著骨折的尾巴尖尖,疼得滿地打滾了,發出一陣陣殺豬般的慘叫。
“你……沒事吧?”她忍不住上前兩步問道。
封小黃已經停下了翻滾,四只爪爪抱著自己的龍尾,一邊呼呼的吹著氣,一邊淚眼汪汪的看著她道,“上仙……小黃做錯了什么,您要這么罰我?”
云皎一頭黑線,神情還是一臉嚴肅的道,“不,這真的是個意外。”她沒想到那男子會突然掉下來,還正好砸在它龍尾上。
按理說封小黃是魂,沒有實體才對。但是偏偏應綸為了省事搭棚,時不時的給它傳些生機,久而久之,小黃隱隱有了生成實體的趨勢。當然它是龍,被人這么砸幾下本來是沒什么問題在,可偏偏這人別的地方不砸,卻砸在了它龍尾命魂穴上面。沒被砸散生機都算是幸運了。
“姑……姑娘……”掉下來的那個男子,好似也看出兩人認識,眼里的恐怖少了些一些。下意識的朝著云皎身后躲了躲,帶些余驚的看向封小黃。
云皎這才轉身解釋道,“放心,小黃是龍族。已經改過自新了,不是什么不正經的龍。”
“龍……龍?!”男子帶些驚訝的再次看了還在吹著尾巴的小黃一眼,眼里的驚恐之色總算是淡了一些。
到是封小黃抱著尾巴飄近了一些,這才注意到那男人,“咦?這是哪個班的弟子?是成績太差被留堂了嗎?”它好奇的問。
“別瞎猜!”她從來不留堂,只留作業。說著指了指旁邊的板栗樹道,“我叫你下來,是這樹太高,我又沒帶輕身符,麻煩你上去幫我摘一些。”
“好咧!”封小黃明顯被使喚習慣了,用左前爪一把抓起地上的筐就飄了上去,開始嘩啦啦化著陰風摘起了毛栗子,還貼心的把栗子球剝了,只剩里面飽滿的種子。
云皎這才有空打量起,這個突然出現在清陽的男子,掃了他一眼,又示意他隨自己站遠一些,省得被上面帶刺的栗子砸到。
“你是究竟是什么人?來這里干什么?”
男子這才將眼神從封小黃身上挪了回來,似是這才反應過來,一臉認真的回道,“在下習凡,姑娘,實不相瞞,我就是特意來找玄門之首清陽派的!”
“這里就是清陽。”云皎道。
“當真!”習凡頓時臉上一臉狂喜,想到正在摘栗子的龍,立馬就信了,“太好了!我總算找到了哈哈哈哈。那姑娘,可見過玄門首座上師——云上師?!”
“……”首座上師是什么鬼?
云皎呆了一下,沒有回答,只是問道,“你找她干嘛?”
“拜師啊!”他脫口而出道,“我打聽過了,整個玄門最厲害的就是那位云上師。傳說無論是各派精英弟子,掌事長老,甚至是掌門家主,每一個都受過她的指點。而且個個受益匪淺,修為更是突飛猛進。我很早就想加入玄門了,想著反正要拜師學道,自然是要拜個最厲害的。”
“……”好吧,這個想法沒毛病,“她是不收徒的!”她直接拒絕道。
“啊?”習凡愣了一下,“為啥?”
“不為啥?就是不收徒弟而已。”因為養不起啊,觀里吃白米飯的有老頭一個就夠夠的了,“你若是真心想要修道,可以前去天師堂參加玄門學院的選拔考試,只要成為學院的學生,各派掌門都會前去授課,包括你說的那位云……上師。”
“這樣嗎?”習凡似是有些喪氣,整個人都蔫了蔫,卻還是禮貌的抱拳道,“多謝姑娘指點。”
“不必客氣。”云皎上下掃了他一眼,眼神微瞇了瞇,這才問道,“對了,能問一下,你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嗎?”
按理說,清陽的具體位置,她和老頭從來沒有透露過。只是平日為了方便去天師堂,所以觀中布了傳送陣。但這陣法也與普通的傳送陣不同,是有限制的,只對特定的幾個人開放。
所以雖然很多人來過清陽,但卻根本不知道清體的位置。特別是祖師爺封了師叔們對清陽的感應后,想要找到具體的位置就更難了。所以真正知道清陽在哪的,除了觀里的幾個人,也只有冥界那么幾個人了。
就連著老頭手下那些鬼判們,每次過來匯報工作,都只能尋著閻羅令的氣息打開鬼門。
像習凡這種,不經傳送陣突然出現,而且還繞過了陣法,出現在后山的,還是第一個。關鍵是云皎居然完全沒發現。想到這,她不由得對他升起了幾分警惕之心,卻沒想到……
“走著走著就到了啊!”習凡脫口而出,一臉的坦蕩。
“……”啥?
“我找了兩三天呢!”他長舒一口氣,一臉艱辛的抱怨道,“原本我還想打聽打聽位置的,結果沒人知道。所以只能各處山頭胡亂找找了,沒想到真讓我找著了。”
“……”我信你個鬼哦!“那這山上的陣法呢?你是怎么通過的?”就算他運氣再好,找對了位置,山上布著迷陣呢,一般的人都上不來的。
“咦?有嗎?”習凡一愣,臉上全是真實的茫然,“我看上山的路還挺寬的啊,陣法是什么樣子的?”
云皎:“……”
她總覺得心塞了一下,有些不相信的轉身走到不遠處的后墻,這是觀外陣法的一處陣眼,她直接觸動了一下,只見墻上亮起了一道閃光,有什么從那里朝著觀外掃了過去,似是瞬間張開了什么?
這是陣法剛剛啟動的信號,也就是說……之前山上的陣法壓根沒開!
臥槽,陣法到底什么時候關掉的?
細一回想,好像昨天老頭說,過兩天山上罡風快起了,他去檢察一下陣法。不會是那個時間關掉的,然后忘了開吧?
她神色有些復雜的回頭看了習凡,這么說……他還真是堂堂正正的走上來的。這運氣也是沒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