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一位武功高強宗師境地的娘，每年替他輸送真氣壓制寒毒，身邊還有醫絕周杏林調理身體，但每逢初一十五，碧鴛寒毒發作起來，那種滋味兒……也算得上刻骨。
所以，榮華夫人說——
這世上沒有誰，比你更了解碧鴛寒。
一來是姬玉曾經切身體會過碧鴛寒十幾年之久。
二來是榮華夫人還是皇后時，傾妃就已經被處決。
碧寒鴛這種只有西岐圣女族掌握的天下奇毒，在榮華夫人離開皇宮退隱江湖修煉至宗師后，只身闖入西岐圣女族，搗鼓這個傳承千年害人不淺的巫族。
西岐圣女族，亡。
同時，碧鴛寒就此失傳。
哦，還有先前榮華夫人提及過能夠以折損十年壽命驗證血脈親緣的秘寶，就是她滅掉西岐圣女族后，帶走的諸多寶物其中之一。
不過，由此可以窺見，這個什么圣女族里面都是一些糟心玩意兒，并不是什么好人。
榮華夫人娓娓道，“碧鴛寒二十幾年前就已經在江湖失傳，它是西岐圣女族的奇毒，不輕易外露，記錄在冊的就只有傾妃拿出去過，所以玉兒身上的碧鴛寒，應是世間最后一例才對。”
“現如今。”她說著，目光款款移到小寶恬靜白嫩的小臉上，“小寶體內也出現這種早已經失傳多年的碧鴛寒奇毒，且是從娘胎里帶來的……阿紫，你能告訴娘，小寶今年幾歲么？”
“四歲半。”風華沒有絲毫隱瞞的回道，并且報出他的生辰八字。
“是了。”榮華夫人說，“五年前，玉兒身上的碧鴛寒還未解，小寶四歲半，年齡也正巧對得上。以上種種，他必定是玉兒的孩子無疑。”
姬玉沒有說話。
他清雅的喉結幾度上下滑動，有什么東西令喉嚨哽住一般。
以小寶的生辰八字推算回去，應該是五年前的中秋懷上的。
中秋月圓之夜，千佛寺，未婚先孕被趕出家門的長寧侯府嫡女……
姬玉眼底墨色翻卷，有什么濃烈到極致的東西要溢出來。
他再忍不住，伸手一握風華的手腕，扔下一句“勞煩母親照顧小寶”，就堂而皇之的拉著她出去了。
一路穿過走廊，中途遇上白衣女恭敬地喚“少主”“少主夫人”，也只是無視而已。
隨意一間房，推門進去。
姬玉呼吸急促微重，將她按在墻上，目光灼熱的問，“五年前中秋月圓之夜，你可否去過千佛寺？”
“去過。”這是能查到的事情，風華自然沒有隱瞞的必要，“長寧侯府大夫人久病在床，庶妹魏青青在耳邊念叨千佛寺求神拜佛，只要心誠則靈，所以去了。”
姬玉眸瞳倏然暗沉下來，像極了濃烈的夜色，“小寶……小寶可是在千佛寺……懷上的？”
風華眨了眨眼，一個字，“是。”
姬玉呼吸淡淡一窒！
他低眸看著她，眸光如出閘的猛獸盯上自己的獵物，與素來清雅形象不符，一字一頓的道，“小寶是我的孩子，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