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襪子,任子滔就挺高興的。
要知道在一個月前,江男還吃獨食吶,媽咪媽咪轟祈禱老天讓他別回去。
現在出去玩了一天,和女孩子們在逛街之余,還惦記特意給他帶回小禮物,這就是進步。
要什么自行車。
任子滔給江男捶腿,一邊捶一邊聽江男打電話說:
“沛鈞啊,小鈞鈞,干嘛吶?我想你了。
我現在的大學室友們,照咱們高中室友不靠譜多了。
怎么不靠譜啊?她們比我還饞還能吃,搞得我都胖了,你知道我現在多少斤?121啊121,沃德天,這一天我嘴就沒停。
還是你好啊,我記得以前我一饞了,你就在旁邊涼颼颼地提醒說:江男,你早上跑步半小時,流下的汗,會因為你這一頓飯全毀了。
當時嚇的我,在心里來回計算,吃是不吃呢。我那陣瘦的,現在回想,哎呦,好感動,我要請你吃飯,烤肉火鍋海鮮牛排隨你點,我安排。”
電話那面的林沛鈞:“……”
任子滔:“……”
不是要減肥嗎?怎么開口就要請吃飯。
江男抖了下右腿,示意任子滔按摩別停啊,然后才和電話那面敲定時間:
“行,那就明天,明天我去接你,你收拾漂亮等我就行。
正好明天你任學長、任大款,看個足球還包了個看臺,給公司員工搞團建,估計得挺熱鬧。
咱們先看球去,我再給你介紹我那幾個傻室友,人都挺好。
有大大咧咧像王爽的,有嬌嬌氣氣像毛燕妮,有一個和紀璇性格也差不多,人細心又大方。還有一個剛開學有點勢利眼,讓我喀喀幾下給掰直了,現在對我身心崇拜。
反正你應該都能處的來,看完咱們一幫人再讓任學長請吃飯,等我電話哈,明天見。”
掛了電話,發現任子滔在目不轉睛看她。
“怎么,你有異議?”
“沒,就感覺你和我說話時,怎么沒這樣眉飛色舞的。”
江男干脆沒搭理他矯情的話題,皺皺鼻子問:“什么味,這么香?”
“用燕窩熬的粥。”
江男眼睛一亮,兩手夾擊拍打任子滔的臉夸道:“燕窩?是特意給我熬的嗎?你可真賢惠,那快給我端來一碗嘗嘗吧。”
“可你不是要瘦身嘛,我熬它是想給你當代餐,但是你現在吃的,不是有點那個了嘛,都有點往上頂……對不對?”
江男立刻將腿抽了回來,不用他按了:“對什么對。任子滔,你在笑話我胖,還笑話我吃撐了。你心里的潛臺詞不就是:你都在外面吃那么多了,還吃什么粥,注不注意個形象了,你個胖妞。行,你行,我記得你了。”
任子滔一臉無辜:“我哪有那么說。”
“你還想說什么呀,別辯解了,解釋就等于掩飾,我減肥去。”
這一刻,任子滔終于理解廣大男性同胞的那句名言“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
他心里不停吐槽江男不講理,可行為卻出賣了他。
因為他更懂:人家可以不說話,但他不可以;人家可以冤枉他,但他不可以委屈;人家可以不原諒他,但他不能不求女朋友。
所以江男在伸胳膊伸腿拉伸時,任子滔湊過去了,并且給音箱打開,還給江男放上一首薩克斯音樂:月亮代表我的心。
江男要下腰,任子滔盤腿坐在她下腰仰頭的位置,上去就啵一口。
江男憋笑,堅持堅持再堅持,任子滔啵完一口一口又一口。
江男泄氣地攤在地上:“干嘛啊你?”
任子滔捧住江男的臉振振有詞道:“我在幫你減肥啊,科學顯示,一個月親一萬次,能減肥十斤。親時間長點,一次等于游泳十分鐘,你看我親哈,你看我臉部這肌肉,咱倆演示一下。”
說完就給江男按到瑜伽墊上狂親了起來,一分多鐘后才撒開問:“發現我臉上34塊肌肉表情變豐富了沒?我全身219塊肌肉也動了,心臟怦怦跳。”
江男被啃得直迷糊:“是嗎?”
“是,親十分鐘,你就能吃一塊巧克力餅干了。”
江男摟住他脖子,在月亮代表我的心音樂中,臉紅撲撲主動道:“那來一塊餅干的。”
任子滔笑著撲過去了,心里清楚,這是親出感覺了,現在越來越食髓知味了。
后來,運動了,真運動了。
運動了能有四十多分鐘呢,就在瑜伽墊上,一直運動到外面的霓虹燈都點亮了。
江男消耗了多少熱量未知,只知道任子滔第二天膝蓋疼,嚷嚷著,要多買幾塊瑜伽墊以備不時之需。
江男一邊對著鏡子描眉、畫眼線,本來還想掃個腮紅來著,但最近被任子滔養的實在太,她沖鏡子里的自己挑下眉:太人比花嬌了。
一邊給吳果兒她們打電話:“收拾完了嗎?”
那面說,收拾完了,就等你了。主要是也不敢磨蹭呀,你又不是男朋友。
江男滿意道:“好嘞,我馬上就到。”
又給林沛鈞打了一個電話,但是就因為這個電話,搞得她好心情全沒了:“你說什么?”
林沛鈞簡單解釋下原因,然后告知今天不能見面了。
江男在掛電話前什么也沒說,但她掛了后就翻出自家鑰匙,趿拉著拖鞋就回了趟自己家。
她背著大包用最快的速度載著吳果兒等人,到達林沛鈞的學校。
唰唰唰在寢室樓下簽名登記,兩步一個臺階直接推開了林沛鈞寢室的門。
“江男?”林沛鈞沒想到江男能來,眼圈瞬間紅了。
這一刻才大約明白,所謂安全感就是:你站那別動,我去接你。以后她找男朋友的要求也要多一條:比江男還好使的。
宿舍里,此時很熱鬧,有管宿舍樓的老師,有好幾位大學輔導員。
其中一位老師問道:“這幾位同學,你們是?”
江男沒回答這問題,直接揚了揚下巴問:“誰丟口紅了?誰冤枉我們林沛鈞拿的,還不讓人走?”
宿管老師接話說:“不是在懷疑林沛鈞同學,我們是在?”
“是什么,要搜柜就是懷疑,學校怕鬧大就會委屈學生。”
江男一邊將手里包包的拉鎖拉開,一邊示意林沛鈞給指下自己的床位。
然后滿宿舍的人,就聽到嘩啦啦的聲。
江男一氣倒出二百多支全新的口紅,拍了拍林沛鈞的肩膀說:“你每天用一支,今兒咱就扔鋪上。咱不怕丟,要相信室友,沒多少錢的事兒,聽見沒?”
蔣佩珊上前一步:“不就一個破迪奧嘛,你們學校真夸張。”
孫艷接話哧笑了聲說:“就是,關鍵還敢懷疑是江男的朋友拿,誰丟的上去看看,給你開開眼,那里什么牌子都有,比商場還全,全沒開封過,別錯過這次漲見識的機會。”
丟口紅的女生,氣憤的紅著眼睛喊道:
“我沒說一定是她拿的,我只是和老師們提一下,今天林沛鈞不小心把我的包碰掉過。
寢室里的人都清楚我這包很貴,是我媽媽給我買的,我不太舍得背,放柜里又怕壓變形,就一直掛在那里。
里面裝的也都是我平時很看重的貴重物品,她碰掉過,口紅就沒了。”
“包很貴?”向萌萌瞪大眼辨認了一下那包,疑惑道:“不可能,你別糊弄老師,這包我認識,江男前兩天還拿了一個,用它給我們裝的韭菜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