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男吐槽自己:這結過婚的和沒結過婚的,那確實是不一樣。不過這話,她只敢在心里偷偷想,也不敢說出來啊。
看看她,再看看任子滔就知道了。
她閑著,對婚禮也沒什么特別的想法,覺得任子滔選的一定是好的,畢竟人家外號“任高端”。
再一個,她心里的大實話:多浪多浪漫,事實證明,那也不影響吵架啊,該吵還是會吵。那最后不還得歸于平淡生活嘛,不得一天一天走下去踏踏實實過日子嘛。
任子滔就不同了,那人已經忙瘋了。
本職工作就不提了,為了度蜜月真的能整整玩一整個月,加班加點。
除了這個,還有:
婚禮要在哪辦,到底是國內還是國外;
婚禮風格是涼亭婚禮,溫泉度假村,還是古堡教堂,或者其他什么風格;
新娘婚紗訂制,頭紗要什么樣,拖尾長度要多長,新郎禮服顏色;
邀請函,是木制卡片還是拼圖設計,最后定下來的是更環保的手帕邀請函。
就這個最先定下來的,還是江男聽完趕緊敲定的,她想著大家不用扔,過后還能當手帕用,手帕四周玫瑰花中間印著請柬,挺好。
任子滔操心到,不,是矯情到連伴郎伴娘都得他親自過問。
他問常菁、六子、李沛博、井超,高中同學羅江,以及生意場上的一位男閨蜜:“你們確定就是她了?以后會娶她的那種,別處著處著分手了。現在有想法趕緊和我說,我好找別的組合,免得不吉利。”
六子說:“你做人能不能厚道點兒,我們一對對的給你當伴郎伴娘又不收你錢,你怎么上來就咒我們分手。”
“好,那就你們了。”
劉澈不干了:“啥意思,你結婚我不能給你當伴郎啊。”
“不是不能,是不配,誰讓你沒女朋友。”
這話給劉澈氣的肝疼,轉頭就給付俊澤打電話:“我打聽了,那些伴娘穿粉裙子,你就弄件粉襯衣,我再淘弄一套伴郎服。你演伴娘,我伴郎,我還不信了,到時候咱倆牽手跟在他們后面,咱倆必須上場。”
王爽和吳果兒她們也不干了,一人一句道:“江男,我們為什么不能當你伴娘,沒有男朋友也不是我們的錯啊。”
“就是,我們也想要甜甜的戀愛,甜的沒有咸的也行啊,還指望這次配對呢。你不能阻擋我們這些單身的上場,你不能飽漢子不知餓漢饑,本來就澇的澇死,旱的旱死,你得讓我們亮相。”
江男建議道:“要不然你們跟在后面?”
幾個姑娘眼睛一亮。
江男聽她們自顧自商量道:“到時候咱幾個自己配配對,咱穿西服也照樣,你當我伴郎,我當你伴娘,我看誰敢攔咱的。”
以上這些,沒敢讓矯情的任子滔知道。
任子滔在忙著和家里人商量,強烈要求他要國慶當天結婚。
家里老人都講究個四平八穩,結婚日子什么都得占雙,對這天有點不贊同。
別說老人們了,就是著急娶兒媳的林雅萍也問兒子:“是不是太趕了?緊忙活。”
任子滔說:“不,我一定要在國慶那天結婚。”
后來還是準岳父江源達問出了原因,說你不是忙嘛,聽說最近都沒怎么睡好覺,怎么還非得較真這么近的日子。
任子滔告訴他:
這些年品出了一點,追過的體育影視歌壇明星,前腳山盟海誓讓人羨慕,后腳就離婚,以前有多甜蜜,分開時鬧得就有多兇。
以前發展很好的公司,轉眼就成夕陽紅產業,以前瞧著挺健康的人,某一天說倒下就倒下。
反正總之一句話,世間什么都能變遷,就國家在蒸蒸日上,他一定要向強大的祖國靠攏。將來要和江男在國慶日慶祝,陪著江男一起度過祖國的七十周年、八十周年、九十周年,一百周年,就國慶結婚,吉利。
江源達感動了,感動的一口悶掉杯中酒,沒一會兒酒勁上頭,他就雙手贊成了。
要說任子滔四處吹毛求疵,只折騰這些還真不算啥,因為他連對自己都下狠手。
從訂下日子,他就搬出去了,和江男分開住了。
他開始吃素了。
是真的吃素,從里到外,從上到下。
紗簾被兩名工作人員拉開。
江男穿著一身金色婚紗回眸。
蘇玉芹一下子捂住了嘴,她女兒真美。
林雅萍激動地直點頭拍手,:“真漂亮真漂亮,我都不知道該讓你穿哪套了,這套好,那套白色的也好。男男啊,我想讓你兩套都穿。”
九月的最后兩天,任子滔的社交號頭像在不停閃動。
他此時的頭像已經換成了他和江男的合照。
聊天記錄里,滿是全國各地的朋友同學拍下機票的照片,照片的下面附帶一句,出發。
杭州,西子湖畔,西子賓館的租賃轎車不停駛出駛入,他們從早到晚往返機場和火車站,負責接來參加婚禮的賓客。
沒錯,任子滔先生和江男小姐的婚禮即將在這里舉行。
婚禮現場是什么樣呢,該怎么形容呢,用劉澈問付俊澤的原話就是:“我窮嗎?我明明不是窮人啊,可為什么我還是覺得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愛麗絲夢游仙境的婚禮,里面一花一草都是精心布置,里面的每一樣玩偶都是任子滔親自挑選:俏皮的小老鼠、憨厚的機器貓、肥肥的小灰兔,叮叮當當的鈴鐺,掛在藤葉上的竹蜻蜓的翅膀閃動七彩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