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航不敢想下去，一想起來，心就抽著疼。
夏語默停下腳步，低頭看向握在自己手腕上那修長的手指，似乎是想用力，又怕太用力會捏斷了她似的。
她疑惑地抬眼看向他，開口道：“干嘛？”
顧君航知道她一直在排斥自己，那晚，他從陸墨擎的口中知道她是不得已才打掉孩子，那時候，心痛，后悔，疼惜，占據了他整顆心。
他一心想著，兩人把話說開了，他們就還能在一起的。
以前的事，他不想再提，也不想聽到她去提，他想給彼此一個繼續前行的機會。
可她一句“就算沒有那個病，那個孩子我也沒打算留下”將他內心全部的期盼和希冀都打回了原形。
不管她那句話說的是真心還是假意，但他知道她要跟他徹底了斷的心卻是十分堅決的。
對上她防備的眼神，顧君航的眼底，染上了幾分苦意。
跟著，他收起了全部的情緒，嗤聲一笑，“我憑什么要幫你在墨擎面前隱瞞？”
“我是你女朋友啊。”
夏語默這話，幾乎是脫口而出的，說完之后，她跟顧君航同時愣住了。
這個對話的格式太熟悉了，熟悉到即使分開這么多年，每當顧君航用這樣的問題跟她開玩笑的時候，她總是能理直氣壯地用這句話回懟她。
那個時候，兩人一動一靜，他不愛多話，她喜歡在他身邊嘰嘰喳喳。
別人都說，他們倆走不長，兩人的性格太不合適。
但只有顧君航他自己最清楚，這個世界上，只有她夏語默是最適合他的。
原因無他，只因他喜歡她，所以，只有他喜歡的，才是最合適的，而不是別人眼中所謂的合適。
他現在比起以前的沉默，顯然話多了一些，那是因為，跟夏語默相處的每一天，他都在無形中被她改變了。
除了她，他誰也適應不了。
夏語默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這么習慣性地脫口而出這句話，說完，整個人就炸開了。
尤其是顧君航，這句簡單的話，帶出了那四年全部的回憶，涌進他的心臟，讓他整顆心都在那一瞬被炸開了。
所有被他這段日子以來壓制著的情感，此刻也一并噴發了出來。
就連眼眶都一并跟著紅了，抓著她手腕的手，下意識地握緊，卻又害怕自己太過用力會擰斷了她，又趕緊松開。
“默默……”
他壓著聲音叫她，所有的情緒還是在費力克制著，可那聲音，卻隱隱帶了幾分顫抖。
這一聲“默默”，連帶著原本還心腸冷硬的夏語默，此刻也紅了眼。
此時，喬栩站在書房外，因為書房的隔音效果很好，她根本就聽不到里面的動靜。
但可以想象，能讓陸墨擎二話不說就把她打發走，還把她反鎖在門外，她就知道他傷得不輕。
最起碼，這個傷，他是難以忍受的。
她又氣又心疼，抬起手，直接往門上敲，“陸墨擎，你給我開門！”
書房內，坐在沙發上沉著臉，面色慘白地等著醫生過來的陸墨擎，被老婆大人這壓著怒氣的喊聲給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