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里的女人半點不安分，霍景琛的眉心漸漸擰了起來。
他人還沒醒，可身上的某個部件卻先醒了。
趙思卿還未察覺，霍景琛緩緩睜開了滿是血絲的眼，直接把她撈到自己身上，聲音低啞：“大清早鬧騰什么？”
趙思卿整個人被迫壓在他胸口，她的臉更紅了幾分。
她急著想起來，霍景琛卻根本不允，以至于她到最后竟成了半坐在他腰上。
男人的腰腹結實有力，隔著薄薄的衣衫，溫度熾熱。
趙思卿還穿著睡裙，被這個姿勢惱的紅了眼圈，掙扎著要從他身上爬下去。
霍景琛被她鬧得心煩，他猛的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他一雙眼暗沉沉的盯著她，人還沒清醒，大手卻已經習慣性的摸上她的大腿，連帶著將睡裙的裙擺也推上去幾分：“是不是非得我收拾你？”
趙思卿被他嚇的不輕，能清楚的感受到落在自己大腿上那只溫熱有力的手掌，心口都在發顫。
“霍景琛……”她輕聲開口，聲音都有些哽咽。
霍景琛低頭吻上她的唇瓣，趙思卿轉頭避開。
他的吻落在了她的側臉，讓他有些不滿。
他的目光冷了下來，大手向上探了幾分，指尖勾住她底褲的邊緣便要往下褪，動作嫻熟。
趙思卿的臉色漸漸白了幾分，隨手胡亂朝一旁的柜子上摸了過去。
指尖觸及到一個圓滑的東西，她抓起來便朝著他頭上砸了下去。
‘砰’的一聲悶響，霍景琛的頭上便滲出了幾滴血跡。
血跡緩慢的沿著他臉頰滑落著，讓那張本就過分冷白的面龐顯得更加妖艷。
趙思卿愣愣的看著他，直到血跡滴滴答答的落在自己的睡裙上，她才回過神來。
霍景琛這會也徹底清醒過來，眸色暗沉的盯著她。
趙思卿眼圈泛紅，聲音里都多了抹輕顫:“我…我送你去醫院。”
話落，她推開他匆匆爬下床，連鞋也顧不上穿就要跑。
霍景琛垂下眸子伸手將她撈了回來，沉聲道：“地上涼，別亂跑。”
趙思卿沒做聲，小臉有些發白，渾身冰冷。
她也不知道剛剛那一瞬自己在想什么，像是想到了六年前的那個傍晚，又像是想到了那些人猙獰的笑聲，更像是想到了小西的眼淚。
眼見她手腳冰涼，霍景琛把她抱進懷里，將床上的玻璃碎片掃到地上，隨即用被子將她裹住。
趙思卿垂下眸子，輕聲開口：“對不起。”
她一直覺得他的偏執和瘋狂是一種病，可她又何嘗不是呢？
沉浸在過去的痛苦和回憶里，無法自拔。
哪怕學了這么多年的心理學，卻始終醫治不好自己。
看，這多可笑。
霍景琛皺了皺眉頭，輕哄道：“別怕，我沒事。”
趙思卿睫毛輕顫著沒做聲。
她知道，一直以來，他被人吵醒時總是暴躁又恍惚。
所以其實她剛剛本可以多費點口舌把他叫醒，本可以冷靜一點處理這件事……
可偏偏，她大腦一片空白。
眼前輾轉的都是六年前的畫面，讓她幾乎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