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琛喉結微動，聲音低啞，緩緩道：“前世。”
是我們的前世。
趙思卿再度沉默下來，忽然就明白了很多。
她忽然明白為什么一開始楚月出事時，他便對自己頻頻相護。
忽然明白為什么他們去鹿鳴山時他那么鐘情于情人橋上的每一把鎖。
她忽然明白為什么她提及夢境時他總是渾身僵硬、明白為何他看向轉世佛的目光那般復雜。
甚至…她好像也明白了為什么他生日時執意躲著不肯見她，明白了為什么每次噩夢之后只要他抱著她她便不會再那么難過。
趙思卿的眼底蒙上一層水霧，她看向他輕聲問：“那…前世，我為什么自殺？”
被問及此，霍景琛渾身都繃緊了幾分。
他黑眸直視著趙思卿，眼底帶著說不出的痛意。
半晌后，他喉結微動，看向他輕聲道：“一定要知道么？”
見她沒做聲，霍景琛對她輕輕扯了扯唇角，眼角酸澀，艱難的開口道：“因為…我……”
他聲音輕顫，臉色慘白，眼里是一種瀕臨死亡的絕望，隱忍克制的讓趙思卿心口發疼。
趙思卿伸手抱住他，垂下眸子輕聲道：“別說了。”
霍景琛的眼眶酸澀，輕笑了笑，緊攥著的大手緩緩放開。
他以為…他就要失去她了。
他想，如果這一世她仍舊不愛他，而他仍舊控制不住自己。
那就讓他長眠不起吧。
這樣，他便再也不會傷害她了，不會看著她對別人歡笑，不會嫉妒到發狂，不會讓自己變成一個不可理喻的瘋子。
霍景琛緊緊抱著她，聲音沙啞：“你看，我就說你本來就是我的。”
趙思卿含著淚光輕笑出聲：“哪有什么本來，分明是你霸道。”
趙思卿沒再問，霍景琛也沒再開口。
兩人就這么靜靜的依偎著，窗外的陽光漸暖，籠罩著兩人的身影驅散了滿室陰霾。
直到不久后，唐訖和蔣京明過來。
趙思卿從他懷里爬起來覺得有點不太好，霍景琛則是不滿的皺了皺眉頭。
蔣京明站在床邊看著霍景琛嗤笑出聲，真是……服氣了。
霍景琛瞥了他一眼，目光陰鷙哼笑出聲：“壞人好事，天打雷劈。”
他一語雙關，蔣京明拽了張椅子坐在床邊冷笑道：“嘖，耽誤你和卿妹妹干什么好事了？”
聞言，趙思卿的耳朵紅了幾分，明智的選擇了閉嘴。
霍景琛勾唇冷笑道：“你這種單身狗不配知道。”
蔣京明的臉色黑了幾分，翹著二郎腿看著霍景琛滿臉痞氣道：“活這么多年，你倒是第一次被我揍哭。”
“你放屁！”霍景琛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蔣京明挑了下眉頭，張狂道：“你放心，我幫你拍了照片留念。”
霍景琛目光陰沉，臉色一時間更加難看，半晌后他緩緩道：“難怪江楚楚當年把你踹了，喪盡天良的玩意兒。”
蔣京明氣的不輕，眼底滿是火氣，目光陰沉的看著霍景琛，幾乎下一秒就要撲上去再打一架。
趙思卿有些頭疼，幫著唐訖把飯菜端到霍景琛面前溫聲道：“多吃飯，少說話，一人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