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閔御塵也就是二十歲出頭的樣子,可謂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只要是上級吩咐下來的任務,每一件都完成的非常,軍功章一個接著一個,差不多快要填滿半個身子了。
唯獨有一個人令閔御塵產生了頹敗感,那就是境外最大的軍火販賣商查爾斯。
當時查爾斯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閔御塵帶領著宋陽,沈謙然,喬摯亞三人在外整整臥底了兩年,閔御塵更是與查爾斯混成了比親兄弟還要硬的關系,甚至是慢慢得到了對方的信任。
只是查爾斯萬萬沒有想到,最后背叛他的人竟然會是自己信任的兄弟。
閔御塵設下了天羅地網,所有人都以為查爾斯插翅難逃,最后還是出了差錯,兩方隊伍里都出現了內奸,那一戰可謂是慘烈,雙方損失慘重。
閔御塵受了很嚴重的傷勢,查爾斯僥幸的逃走了,卻也是傷勢慘重。
之后,查爾斯就徹底的消失了,任憑閔御塵怎么調查都沒有將此人找到。但他萬萬沒有想到,查爾斯再次出現,堂哥會瞞著自己,僅僅只是調走了沈謙然。
自從任務之前與堂哥通過電話,再后來就沒有任何的消息。
閔御塵明白,堂哥是怕自己和查爾斯對上了,必定是撞冰山的局面。
見到閔御塵風塵仆仆趕來的那一刻,閔御聞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塵,這事兒的確是我考慮不周,當年你和查爾斯的積怨太深了,我生怕你和他對上,不利于我們整個案件。”閔御聞是閔家老大閔雪柏的獨生子,從小起點很高,現如今的軍銜是中校,父親又是華夏國的軍事委員,加上閔家老二,也就是閔御塵父親閔雪松的財力支持,閔家絕對算得上是華夏國數一數二軍事世家。
閔御塵冷眸掃過了堂哥,第一次語氣有些陰陽怪氣的,“所以先讓沈謙然去送死?”
閔御聞心里驀地一緊,這還是從小都大,堂弟第一次和自己翻臉。雖然當著自己屬下的面有些難堪,但是誰讓自己有錯在先呢?
“確定沈謙然是否還活著?”
閔御聞頷首,“查爾斯僅僅只是折磨沈謙然,卻并不急著要他的命。”
閔御塵冷冷一笑,“他是在等我。”
“塵,你萬萬不能沖動,這事兒我們還得從長計議。”
“已經來不及了,我怕歉然開堅持不住了。”閔御塵草草的看了一眼大山里的地圖,憑著自己的記憶大概已經記下了百分之八十之上。連哪里有逃生的出口,都在他的盤算之中,拿過電話撥打了他曾經的電話號碼,之前銷號一段時間,但是他就是有預感,這個號碼將會再次開通,并且接電話的人就是查爾斯。
電話果然接通,對方的笑聲甚是熟悉,透著一股子的陰森,“衣塵,哦,不,我應該叫你閔御塵,你果然是個聰明的人,知道這個號碼會為你再次開通。”
“廢話少說,沈謙然活著?”
“當然,如果你再晚個半天一天的可就說不準了。”
“我知道你想見我,說個時間地點吧!”
“好,有骨氣,你單槍匹馬的朝著南前行一天一夜,我會陪人接應你,若是你被我發現了,還有其他人,我想你就不用找我,也不用找沈謙然了,尸體我會剁成了肉餡送給你的。”
“立刻找人給他做治療,也別忘記你說過的話,若是他沒了,我不介意和你一起入地獄。”說罷,閔御塵直接掛斷了電話,查爾斯是一個比狐貍還要狡猾的人,是不可能讓衛星追蹤到他的蹤跡,而他也不會白費力氣去追查。
閔御聞十分不贊成他的決定,“危險指數太大,我不能任由你這樣冒險,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么向二叔二嬸交代?”
“堂哥,不用交代,軍人的使命是保衛自己的祖國不受侵害,還有另一個責任,決不能丟下任何一個戰友,換做你會聽我的勸解嗎?”
閔御聞抿了抿唇,聲音低沉,“所以你有了更好的解決辦法。”
“沒有,但是我可以為你們拖延一夜的時間,利用這段時間必須找到我們,若是找不到我們,我和沈謙然恐怕就真的交代在這里了。”依照閔御塵的估算,查爾斯定然會報當年之仇,折磨他一夜大概是沒有什么問題,查爾斯瑕疵必報,絕對不會讓他輕易的死掉,所以這就給了堂哥營救的時間。
“塵,雖然這個計劃簡直就是糟糕到了極點,可卻也是我們暫時唯一的辦法。”閔御聞沒辦法了,戰友的性命很重要,查爾斯大批量的軍火進入黑市,對于國家來說,同樣是個天大的威脅。
“堂哥,這就要靠你們的追蹤技術了,沿途會給你留下細微的痕跡,我們能不能活著就交給你了。”
閔御聞瞬間壓力好大,攔過堂弟的肩膀,“若是你折在這里了,大不了堂哥這輩子就留在這里陪著你,順便駐守邊關。”
“別,我怕大伯母和你老婆能把我的墳給掘了。”很難得,閔御塵竟然也會開玩笑。
閔御聞璀璨的黑眸瞪得老圓了,就連堂弟提起了自己最厭惡的老婆都忘記了反駁,“塵,你變了!快說,是不是馨兒小丫頭說的未來大嫂改變了你?”
閔御塵想到第五念,心情不由得變得沉重了起來。
又恢復了最初那副雷打不動的死樣子,兩人將此事告知其他隊友,自然有反對,也有贊同的,只不過這事兒是閔御塵決定的,獵豹中隊的隊友自然無法反駁,畢竟沈謙然在他們的心里,也是很重要的隊友。
暫時,他們又沒有更好的辦法。
閔御塵與在場十幾個人對準了時間,然后藏了一些細小的武器,幾乎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暗器,以作為保命所用。
推算了自己的腳程,吩咐他們半天以后朝著南方前行,確保安全的追蹤距離,萬萬不可讓別人發現了。
閔御塵走到了中午的時候,喝了點水,吃了點東西,然后找了一處地方,然后收拾出了一塊地方,閉目休息了兩個小時,下午開始繼續漫長的跋涉,森林的夜晚,充滿了危險,所以閔御塵不能休息。
早上的時候,他已經翻越了不知多少個山頭,找了一處相對比較安全的地方,稍做休息,差不多又走了半天的時間,頭上方飛來一架直升飛機,緩緩的降落在了閔御塵的前方,他看見了直升飛機里躺臥著一只對講,從里面拿出對講,按住紅色的按鈕,“該怎么走?”
“看來你真的很在乎那個嘴硬的臭小子。”
“查爾斯,你比以前更嘮叨了,我問你該怎么走?”
“閔御塵,從現在開始,我要你脫光自己的衣服,當然,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我可以給你留一條褲衩,然后向東走,爬上最高的那座山,我會派人去接你。”
閔御塵知道,這是查爾斯的計謀,企圖想要侮辱自己,這對于閔御塵來說,絕對是奇恥大辱,可是為了沈謙然,暫且都可以忍下來。
將衣服真的脫到只剩下褲衩,然后朝著東面最高的山頂而去。
差不多兩個小時的路程,閔御塵縮短到一個半小時,山頂有一處空曠的地方,早已經停好了一架直升飛機。
閔御塵內心苦笑,看來查爾斯為了能夠引他入陣,也算是準備充足。
直升飛機一起飛,堂哥想要再來找他,算是比登天還難。
跟著查爾斯的人上了飛機,大概行駛了十幾分鐘的時間,總算是來到了一處廢舊的倉庫。
廢舊的倉庫站滿了查爾斯的人,他緩緩的走到了倉庫內,看見坐在正中央的男人,就算是過去了那么多年,他的樣貌沒有多少改變,“查爾斯,好久不見。”
查爾斯微微瞇起了眼睛,即使閔御塵被他羞辱的脫光了衣服,那份狂傲霸道的氣派依然在,那份氣定神閑的模樣的確是讓人看著十分不爽。
“閔御塵,你都這么落魄了,還和我裝什么逼?”
閔御塵唇角上揚,淡淡的說道,“好歹也要保持我的風度,畢竟人和畜生是不一樣的。”
查爾斯是標準的白人,棕色的眼眸閃過一絲的狠厲,在這種時候,他竟然還敢明朝暗諷,不得不為自己的這個對手鼓掌,這么多年來,無論自己的身邊出現了多少人,都沒有一個像閔御塵一樣,如此讓人印象深刻。
足以激怒,甚至是摧毀他的一切,而他很快也要實現了,想到這里,
他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不錯,希望等一下看見你的好伙伴,還能和我保持這份淡定。”朝著身后方使了一個眼神,“去把沈謙然給我帶過來。”
當年閔御塵帶領著宋陽,沈謙然,喬摯亞裝作小混混,甚至是偷渡,來到他的身邊,甚至救了他,取得了自己的信任,想來那場無妄之災很有可能就是眼前這個臭小子演的一場戲,查爾斯就憤恨難平。
閔御塵表情始終淡然,眼眸深處看不見一絲的波動,直至渾身是傷的沈謙然被抬到了眾人的面前,他的眼睛才微乎其微的閃了閃,查爾斯一直都在觀察他的表情,自然也就沒有放過他的隱忍與憤怒,如此折磨閔御塵果真是令人心情大爽。
沈謙然每動一下,都會牽動著身上的傷口,看見自家老大的那一刻,他不由得紅了眼眶,也是第一次對他不敬,不由得啐了一口,“閔御塵,你他媽的就是個傻逼,跑過來自投羅網顯你厲害啊!”
聽到這話,閔御塵不知道怎么就笑了,“老子想來就來,誰能攔得住我?放心吧,查爾斯那個狗娘養的都沒死,我更不會死。”
因為閔御塵的關系,查爾斯還學過一段時間的華夏語,所以他罵了什么,根本不用別人翻譯,完全聽得懂。
查爾斯臉色微微一變,“閔御塵,死到臨頭還嘴硬,老子今天就讓你橫著出去,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手一揮兒,“給我打,他若是敢還手,就給我打沈謙然這個狗雜種,我看看是他的嘴硬,還是這個狗雜種的命硬。”
閔御塵用力握緊了雙拳,面對三十幾號人,面色毫無畏懼,坦然且堅定的朝著沈謙然大步的走去,短短十米不到的距離,途中卻被人打的鮮血直流。
從地上跌倒了,就再爬起來,被人踩在腳下,就憑著自己的毅力再爬起來,的確是絲毫不還手,但是這份堅韌的毅力卻是令查爾斯火大,用力握緊了雙拳,憤懣且仇視的雙眸死死的盯著閔御塵。
他越是不屈服,查爾斯的心中怒火卻是難平。
用力握緊了雙拳,甩手就給了被架著的沈謙然一巴掌,他的頭一偏,嘴巴流出了好多血。
閔御塵微微瞇起了雙眼,腳下的動作更快了幾步,一腳踹開了阻擋自己的人,以一種奇快的速度來到了查爾斯面前,扯著他的衣領,照著他的臉痛揍了三拳,他下手狠辣,查爾斯晃了晃腦袋,立刻就感覺到了自己的牙齒都在松動。
他沒有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閔御塵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強大。
意識到這一點,他隨手揮開,身子一側隔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這些年他也不曾倦怠,總想著與他再對打一回,“閔御塵,好,多年不見,本事果然有些見漲,現在就讓我見識見識你的能力,所有人給我退下。”
查爾斯的手下得令,立刻退成了一個包圍圈,各個舉起了手,為他們的吆喝著,“打死他,打死他。”
兩方對壘,王者見王通常是死局,必有一死。
閔御塵的本事這么多年來早已早就他成為一個鐵人,雖然查爾斯也不差,可是碰見了閔御塵,即使再強悍的王者也會有被打趴下的那一瞬間。
當查爾斯倒下了那一刻,所有人的呼吸都為之一僵。死活不相信他們的老大,猶如王者一樣的男人竟然會輸給了一個毛頭小子。
在自己的屬下面前丟人已經是第二次了,每一次都是閔御塵帶給自己的羞恥感,查爾斯氣急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掏出了懷中的手槍就朝著沈謙然打去。
好在閔御塵早有防備,直接拉過離自己最近的人為沈謙然擋了一槍。
眼瞅著自己的屬下就這么犧牲了,查爾斯是徹底的瘋狂了,一連朝著沈謙然開了好幾槍,閔御塵吐了一口血,依舊抓墊背的,這會兒所有人都被閔御塵的那股狠勁嚇到了,生怕他們哪個人倒霉,成了閔御塵擋槍石。
沒有東西可擋,閔御塵只能抱著沈謙然在地上滾,顧不得地上的石頭咯的自己身體到底有多痛,一心只想將沈謙然護送到安全的地方。
直到來到了有遮擋的臺階,將沈謙然安置在一個相對比較安全的地方,“在這里等著我。”
“老大,你走。”
“光著身子走進大森林里嗎?我會死的更快。”
“你是不是傻,用你來救我?”
“有力氣就給我好好的活著。”
沈謙然不由得落下了眼淚,本以為自己死定了,卻沒有想到老大真的敢單槍匹馬的來救他,說不敢動肯定是假的。
閔御塵爬了爬頭發,朝著向他飛奔而來的人一甩,只見他們的身子瞬間自燃了起來,他們各個拿著槍,根本就沒有想到他會來這么一遭,有的人直接倒在了地上打滾。
既要攻擊敵方,又要防守,不讓地方企圖傷害到沈謙然,閔御塵的攻擊受到了限制,加上對方的人很多,又有查爾斯這樣的高手,沒一會兒閔御塵就受了很重的傷,渾身已是皮開肉綻,最糟糕的是大腿中槍,導致他的行動更加的不便,沈謙然再也待不住了,強撐著破舊的身軀,加入了戰斗之中。
漸漸的,閔御塵就連精神都跟著渙散了幾分,眼神都對不準焦距了,他輕晃了下腦袋,因為受傷反應遲鈍,被渾身是傷的查爾斯一腳踢中了腦袋,他再也堅持不住了,轟然的倒在了地上。
眼睛都滲著血,遠遠的看向了查爾斯已經舉起了手槍,方向是他的胸膛。
閔御塵唇角勾起了一抹極淺的笑容,因為鮮血然后了他的手,浸濕了他無名指的那根紅線,很是微弱的光芒閃了閃,他心中一片絕望,氣若游絲的喃喃自語,“念念,我恐怕再也不能喜歡你了。”
第五念望著自己流血的無名指,心中一片刺痛,意識到閔御塵或許是真的出事了,她失去了自己僅有的理智,順著紅線的感應,閉著眼睛追尋著他的方向,不過是眨眼的瞬間,便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她只覺得自己必須要快,再不快點閔御塵就要死了。
不,怎么可以,她都還沒死,他怎么能死呢?
直至她嬌柔的身軀定格在某一個廢棄的倉庫,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周遭所發生的一切,一顆子彈以極快的速度飛奔而來,直接沒入了自己的胸口。
痛,瞬間蔓延到自己身體里。
“不……”
耳邊是閔御塵嘶聲裂肺的吶喊,她不由得僵硬的回頭,看著倒在血泊里的他正在死命的掙扎,她卻是已經痛得不知所以了,有那么一刻已經忘記了胸口的槍傷,第五念的眼底染起了漫天的怒意,是誰傷了他?
不,她要讓所有傷他的人全部去死。
此時,眾人正因為第五念驀地的出現,嚇得不知所措,各個一副驚恐的表情,這是什么鬼?
第五念召喚,“四方手鏈。”
雪白的皓腕金光一閃,瞬間出現了一跳手鏈,她迅速打了手印,憤怒使她失去了理智,甚至忘記了第五家的法術不可針對人,“臨、兵、斗、者、皆、數、組、前、行,青龍出列。”
下一秒,從四方手鏈了沖出了一只金黑色的龍,發出嗡鳴的嘶吼,眼神蔑視的看著下方弱小的人類,龍尾隨便擺動,就徹底了秒殺一群人,各個口吐鮮血的倒在了地上,查爾斯從來不曾見過這樣的大家伙,第一次被嚇到了,甚至被東方華夏的龍所震撼到,不由得腿一軟,頓時就有種想要逃跑的沖動。
逃,在他的字典里是從來不曾有過的詞匯。
只見那條黑金色的巨龍騰空盤旋,朝著查爾斯露出自己齜牙咧嘴的模樣,血盆大口足以輕易的吞掉了自己,查爾斯后怕的握著手槍,朝著黑金色的巨龍開槍,卻不想那些子彈沒入了巨龍的嘴里,咀嚼了一番直接被它吐了出來。
此時有人拉著自己,“老大,我,我們先走吧!”
查爾斯不甘心的看著半死不活的閔御塵,最終帶著能逃跑的人跑了。
見危險已解除,第五念緊繃的情緒一松懈,身體立刻朝著后方倒去,閔御塵強撐著最后一絲力氣,接住了突然冒出來的第五念,她倒在自己身上的位置正好是自己的傷口,不由得發出輕哼,看著血紅一片的胸口,他的心驟然麻痹。
第五念卻是看著他暴露的身體,強撐起了一抹笑容,“你是來這里參加脫衣舞會的?”
本來想寫在最卡的地方停止,我怕你們寄來的刀片不是刮眉刀,所以就沒敢卡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