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念回府,就看見慕以農黑著臉坐在大廳里等著自己,她轉動了眼珠子,自己今天好像沒有得罪他吧?
“見過王爺!”說罷掉頭就要跑。
“等一下。”
第五念頓住了腳步,回眸看向慕以農,“王爺找我有事兒?”
慕以農蹙眉,對她的不知禮數深感頭疼,“跟我去書房。”
“哦!”第五念無精打采的跟在了她的后面,在心中長嘆出一口氣,她已經開始有點討厭自家老公的前世,關鍵是太過陰晴不定了。
他挺直了了身板走在了前面,她卻像是一個小尾巴一樣跟在他的身后。
第五念剛剛走進書房,慕以農反手利用內力甩上了房門,他的動作快如閃電,直接將她門咚了,第五念嚇了一跳,后退兩步卻是發現自己無路可退。
她哆嗦了一下,慕以農低頭便想要吻住她的唇,第五念伸出食指隔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只不過這個手指頭還沒有戳到他的肩膀,慕以農卻停止了自己荒唐的舉動。
凌厲的雙眸掃過了第五念如平靜無波瀾的眼眸,眼底快速的劃過一絲失望,“莫要和宸王走到的太近。”
“哦。”
“匕首多少錢?”
“十萬兩。”第五念立刻就知道他想還錢,所以故意抬高了物價,打算從其中賺取個差價。
慕以農淡淡的看了第五念一眼,“三萬多的匕首,你竟然謊報十萬兩?”
第五念一怔,立刻朝著他不雅的翻了一個白眼,不耐煩的說道,“你既然已經知道了,還問我做什么?”這人簡直就是太無聊了。
“皇叔三歲之時,就被有心人挑撥,要另立皇儲,哪怕最后皇位終究還是父皇,這父皇與皇叔之間的隔膜也無法去除,所以莫要和皇叔靠的太近,對我對你都不利。”
第五念低垂著眼瞼,按道理說,秦憶煙身份高貴,自然是了解這些皇族豪門齷齪之事,但是為什么他會給自己分析這些事情?
“清風,去給王妃拿十萬兩銀子。”
第五念一怔,瞬間抬起了水亮的眸子,“你真的要給我十萬兩?”
“以后莫要隨便接受別人的禮物。”
“還不都怨你,就給了我一千兩,我能買個什么東西,買了匕首還不是要送給玲瓏嗎?讓她帶著以后防身之用。”
慕以農深深的看了一眼第五念,看的她心頭發慌,干咳了兩聲,“你,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你不是有鋪子嗎,每個月的收入很可觀,不至于缺銀兩用。”
“那時給玲瓏留下的嫁妝,我一份都不能動。”
慕以農目光閃了閃,“清風,去給王妃拿二十萬兩銀子。”
第五念激動之情無以言表,“王爺,你可千萬別反悔。”
“匕首的錢會有人奉還給皇叔,剩余的銀兩清風會拿給你。”說罷,慕以農便掉頭離開,并未再多看她一眼,但是走出的每一步就好像是走在刀尖上一樣的疼,高大的身軀不住的輕顫,踏出了門的那一瞬間,他身形不穩,依靠在門框之上,手指緊扣著,泛著蒼白的骨節。
止不住的心痛就像是一種慢性的毒藥,逐漸開始蔓延,疼的他四肢百骸都泛著冷意。
第五念光顧著開心了,根本沒注意慕以農的異樣。
從懷中拿出漂亮的匕首,馬上就想獻寶似的送給她的老祖宗,這世界上哪里還有她這么孝順的子孫了。
去了玲瓏的院子,外面沒有任何人把守。
“靈神借法,起!”
聽到玲瓏熟悉的聲音,輕踏著腳步,緩緩的靠近了房間,輕輕推開了房門,只見慕玲瓏手印扎實,一只白色的小紙鶴顫抖著小翅膀,在半空中顫顫悠悠的飛著。
第五念差點沒驚嚇到下巴掉下來,怔怔的看著半空中飛的搖搖晃晃的小紙鶴,她初練之時,也是花費了三天的時間,才勉勉強強的讓紙鶴飛了那么幾秒鐘,就是這般,姑姑還夸她天資聰明,如今這個小丫頭早上才拿的第五家手札,下午就讓紙鶴顫顫悠悠的飛了起來,簡直就是天才。
頭一抬眼就發現了站在門口的第五念,因為靈力失控,飛在空中的紙瞬間落了地,“娘?”
第五念捏了捏自己的臉頰,她剛剛那副驚呆的表情肯定很慫。
“你,你練的怎么樣了?”
“我總覺得我自己好像還沒有找到竅門。”
第五念干咳了幾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半天的時間練到這種程度,還叫沒有找到竅門,讓她這樣勤學苦練的人情何以堪啊!
“娘,我剛剛依著手札學了一下凝聚靈力,我也不知道什么是靈力,但是我能夠感覺到腹腔之內涌動的氣流,隨后散去之時,流向了身體的每個角落,我覺得很舒服。”
“你這么快就會運用了?”
“這算是運用得當的反應嗎?”
第五念撫摸著額頭,“是的,你運用的太得當了。”
“娘,你怎么了?臉色好像有點不大對勁。”
“我沒事兒,就是有點困了!”
“娘,那你快點回去歇著吧,我若是還有不懂的再去問你。”第五念點點頭,感覺自己被深深的刺痛,她現在只想一個人躲在角落里,慢慢的舔著傷口。
待第五念走了以后,房間只剩下慕玲瓏一個人之時,驀地多出了一道黑衣身影,年齡大約二十六七歲左右,他如皎月光華的面容,五官精致到無可挑剔,甚至是讓人驚艷,他輕抿著薄唇,燦若星辰的眸子怔怔的盯著慕玲瓏,黑著臉詢問道,“我的玉佩什么時候還我?”
慕玲瓏生氣的撅著小嘴巴,“你怎么那么無情,好歹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給我一塊玉佩當做報答不為過吧?”
第五飛揚從未想過這世間還有她這般以恩挾持的女人,而且還是個女孩子,連女人都稱不上。
“我可以換做別的東西報答你。”
慕玲瓏是個死心眼的孩子,越是不給的越是想要,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做,或許握著他最重要的東西,就能多看他兩眼吧!
“我不要,我就要你的玉佩,你的命難道還不如一塊玉佩。”慕玲瓏也來了倔脾氣,你越是不想給我,我還非要不可了。
第五飛揚用力握緊了雙手,額間青筋暴增,“這塊玉佩象征我的身份,你若是拿在手里,一定會給你招來殺身之禍,這樣你還要嗎?”
她都經歷了離心湖那么可怕的怪物,還會怕什么殺身之禍嗎?
而他的這番說辭,聽在慕玲瓏的耳朵里,分明就是敷衍,“要,我就要。”她就像是個孩子似的,掐著腰沖著他大吼大叫的。
第五飛揚輕蹙著眉頭,還真是第一次遇見這樣蠻橫不講理的女孩子。
“慕玲瓏,我便再最后一次問你,你當真非要那塊玉佩不可?”
慕玲瓏重重的點點頭,“對,非要不可。”
第五飛揚眼梢一瞄,注意到她頭頂上方始終帶著一根簡樸的玉簪子,直接抽了下來。
她的頭發大多數都是用玉簪來固定的,如今被第五飛揚一抽走,三千青絲瞬間傾瀉而下,她驚呼的捂著自己的頭發,女子披頭散發的模樣只能給自己的相公看,而他竟然輕薄她這么小的孩子,簡直就是無恥。
第五飛揚側目,慕玲瓏肌膚賽雪,璀璨的雙眸冒著熊熊火焰,五官甚是嬌柔,唇瓣不點而紅,她才不過十一二歲,小小年紀便能看得出她日后的必定傾國傾城。
慕玲瓏氣的直跺腳,頓時沒了女兒家的柔媚,反倒像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第五飛揚,你這是登徒子的行為。”
“那玉佩是我第五家只傳給未來媳婦兒的信物,如今你非要不可,那就全當交換了定情的信物,待你及笄之時,我便娶你過門。”
慕玲瓏驚愕的張大了嘴巴,好半響沒有回過神來,“你,你,你二十六,我,我才十一歲,你,你,簡直就是流氓,變態,大流氓,大變態。”
第五飛揚握緊了手中的玉簪,“我走了,既然你不想還,那就不必還了。”說罷,黑影一閃便消失了。
慕玲瓏呆愣在房間好半響,掉頭沖回了床上,從枕頭底下拿出那塊燙手的玉佩,頓時欲哭無淚,為了一塊玉佩,怎么就把自己賣給了一個老子,等她及笄了,對方都成大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