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御塵快準狠的感受到那抹隱藏在深處的邪惡力量,身形一動,朝著對方便撲了過去,許是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那股強大的魄力,對方倏然不見了。
他趕到的時候,竟然是空無一物,連一絲鬼魅的氣息都不曾留下。
他的身影快如鬼魅,始終沒有找到背后的操控者。
“你找不到他,想找到他必須先找到真身。”
閔御塵回眸,看向近在咫尺的男子,如皎月的面容,臉上的表情極為的淺淡,“玲瓏在村口的桃木樹下等著你們!”
“你是?”
“第五飛揚。”
閔御塵挑了挑眉,“幸會。”
“雖然我看不出你的真身,但是你現在此時正是恢復期,若是有個不好,說不定就會功虧一簣,你還是多加小心吧,這里已經變成了人間煉獄,除非是解決掉背后搞鬼的人。”
“人?”
“你果然是個聰明的人。”話落,他就像是隨風吹開的濃霧,漸漸的變淡了,隨即什么也不剩下。
閔御塵臉色陰沉的放佛能夠滴出寒氣凝聚的水珠,反觀是第五念那邊聚集的鬼越來越多了。
看出這些鬼已經成為了傀儡以后,第五念下手便不再手下留情。
就算是法力再高深,她依舊是雙手難敵四拳,尤其還帶著一些拖油瓶,讓她只能以快取勝。
盛珍珍是真的害怕了,僅憑著自己的求生意識,緊緊的抓著裔王妃,生怕被她就這么無情的拋下了。
第五念甩開了鞭子,蕩出了一個渾厚的金色氣浪,鋪天蓋地的朝著那些鬼飛去,碰到了鞭子的氣浪皆是哀嚎了兩聲,隨風消逝了,他們沒有了自己慧識,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會怎么樣,只能前仆后繼的沖上前去咬死他們。
被逼急了,第五念一把撕爛了自己的衣服,直接甩到了盛珍珍的懷里,“你要摟便摟著,再敢上來抓本王妃的衣服,我就剁了你的手。”發狠抽打出一記狠厲的鞭子,“拽個沒完沒了,這會兒功夫,老娘都快要喪命三回了。”
盛珍珍捧著第五念的衣裳,面對那些惡鬼的猛撲,嚇得嗷嗷直叫,若不是相隔的距離太遠了,說不定她真的有可能撲到第五念的身上,尋求幫助。
生怕她受了傷,閔御塵又掉頭回來了,身影化作無形,駭人的震懾力驀地襲來,逼迫那些鬼魂紛紛逃竄。
他的身影略顯透明,其他人好像根本就沒有看見他。
“村口桃木樹下。”
驀地冒出來的男聲,嚇得盛珍珍幾人又是一陣尖叫,惹來第五念顰蹙眉頭,這些孩子的嗓門太高了,真應該給他們搞一個合唱團,練練嗓門什么的?
“玲瓏他們在那邊?”
“嗯。”
不知何時,盛珍珍又湊到了她的面前,厚顏無恥的抓住了她的衣角,第五念一手拍掉了盛珍珍緊抓的衣角,“跟著我便好,不用死死的拉著我的衣角。”被她害了三次,可不想再被害第四次。
盛珍珍委屈的撇了撇嘴,“我,我就是有點害怕。”
“你們膽子真夠大的,害怕還敢留在這里,為什么不跟著玲瓏走?”
“我們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
“算了,你們現在知道了也不晚,等一會兒送你們出了村子,就別再回來了。”
她的話無疑是讓他們放棄這次考核的資格,想到這里,大家面面相覷,從彼此的眼睛里都看出了一絲的掙扎,若是裔王妃沒有出來救他們,能夠逃出生天,肯定是不會在乎什么考核資格的,可是現在他們有裔王妃這樣厲害的人,哪里還肯離開,自然是希望她帶著他們能夠通過考核。
見他們不說話了,又是眨眼睛,又是使眼神的,第五念到底是比他們多吃了幾年的大米,所以一眼就看穿了他們的想法,小小年紀就這般貪慕虛名,這都是些什么人啊?
警告玲瓏等人,日后與這些孩子盡量少接觸,真怕以后老祖宗會被這群人教壞了。
第五念此時的心情便是,自家的孩子怎么看怎么好,變壞了也是別人家孩子教的。
遠遠的就看見了村口的那棵大樹下坐了四個人,兩男兩女,點著紅彤彤的篝火,其中一個女孩子時不時的張望著,看見第五念熟悉的身影,立刻欣喜的揮了揮手臂,“娘,娘,我們在這里!”
見她是真的沒事兒了,她的一顆心才算是真的落地了,“你們沒事兒了吧?”
“見過裔王妃。”
親舅舅給自己行禮鞠躬,第五念表示自己有點承受不來,連忙側開了身子,“不用多禮。”
“娘,你怎么來了?”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來,便過來瞧瞧。”
慕玲瓏拉著第五念的手臂,指著村口的位置,“娘,這里真的很奇怪,你看見那些把守的士兵嗎?”
“我又不眼瞎,自然看得見。”
其他人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自然不太敢問,他們眼睛也是好好的,為什么就是看不見他們那些把守的士兵呢?
“這里被人布下了陣法,仿若是單獨隔開的一個小世界,這些士兵還在持續著死前的指令,所以只要我們不出去,他們應該不會拿我們怎么樣?”
“娘,你的意思是我們暫時不出去?”
“等天亮再說吧!”正好她趕了差不多一天的路,累的根本不想再動了,尤其是帶著這么一群人逃亡,看樣子也就只能等著明天天亮了再說了。
閔御塵在她耳邊輕聲的說道,“我可以帶你們走。”
她的聲音低柔,帶著某種魔力,惹來她嬌軀一顫,耳朵都有些癢,甚至帶動她的心都跟著癢癢的,悄悄的狠瞪了他一眼,這么多人都在,他竟然就與自己咬耳朵,這般沒羞沒臊的。
“娘,你怎么臉紅了?”
“我,就是天太熱了。”她用手扇了扇風,企圖扇掉臉上的紅潮。
閔御塵見她這么容易就臉紅了,不由得湊在了她另一只耳朵上,淡淡的說道,“念念,其實是天不算熱。”
被他冷不丁的又在耳邊吹了一口氣,她的臉變得更紅了,捧著紅彤彤的小臉,一連深吸了好幾口氣,小聲的警告,“別鬧!”
“娘,你的臉怎么又紅了?今天晚上真的有那么熱嗎?”她怎么感覺冷颼颼的,這會兒功夫她都搓了兩回胳膊了。
“的確是很熱。”
距離京城幾十里的村莊,一戶農家院內。
慕以農看著桌子上擺放的所有證據,不由得瞪大了雙眼,打從心底也沒能控制住那絲恐懼,用力的捶打著桌面,一次不解滿腔的恨意,一連又多捶了兩三回,捶的手生疼,也不如自己的心來的痛。
蕭顏好大的狗膽子,他倒是低估了她的膽量。
見王爺如此激動,清風勸說,“王爺,好在王妃沒事兒了。”
慕以農一臉暴戾,握緊了書案上所有的證據,蕭顏竟然在他外出的時候,利用了秦憶萱的嫉妒,竟然假借了他的名義,賜給了煙兒白綾。
只有他一個人明白,煙兒到底經歷了什么。“之后又發生了什么事情?”
清風不懂,王妃既然好好的,王爺又何必非要知道王妃那日都發生了什么,但是王爺想要知道,他又不得不說,“據蕭側妃身邊的嬤嬤說,當時他們的確是判斷了王妃娘娘斷氣了,卻不知道她最后為什么會醒過來?”
慕以農再次用力捶了捶書案,低著頭卻是控制不住的眼睛里的淚水,濕咸的眼淚緩緩的流淌著,洗刷著他一張俊朗的容顏。
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她就變了,變得不再像是從前的秦憶煙。
清風抬眸,震驚的看向自家的王爺,“王爺,你?”王妃不是好好的嗎?至于這么激動嗎?
慕以農抬起了頭,將眼睛里的淚水盡數逼回,聲音很是沙啞,“去把蕭顏給本王帶過來。”眼神之中閃過很是濃烈的煞氣。
“王爺,不可啊!蕭側妃是他的人,我們還沒有掌握其他證據之前,暫時還不能動她。”
他知道清風說的在理,卻是無法控制自己內心的殺意,她害死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他卻連報仇都做不到,還配愛她嗎?“本王讓你去,你便去。”
清風渾身一顫,一向冷漠淡然的王爺突然變得如此狂躁,他還真是心有余悸,忙不迭的點點頭,“屬,屬下馬上去將蕭側妃帶過來。”
慕以農握緊了雙拳,雙眼震懾出濃濃的恨意,蕭顏,他要讓她付出慘重的代價,他要讓她死一千次一萬次。
一炷香的時間,清風帶著一群人將蕭側妃擄到靠近京郊的小院子。
自從那日王妃確認被吊死了以后,她就將嬤嬤安排離開了,安置在這處幽靜的小院子。
王爺在這里,只能說明,當日謀害王妃的事情他已經知曉。
想到秦憶煙那個賤女人還活的好好的,當時她還真氣的發了一通脾氣,如今她還活著,王爺就算是不忌諱著娘家的勢力,多少也不想與外公撕破臉皮,所以頂多也就是嚴懲,性命必定無憂。
如此一想,她頓時松了一口氣。
踏進小院,看著院子里倒在血泊里的奶娘,蕭顏的腿都軟了,差點沒跌坐在了地上。
別怪蕭顏心狠,奶娘都死了,也就是死無對證,等一會兒她緊咬著一切都是奶娘所為,想必王爺也不會拿她怎么樣的。暗暗深吸了一口氣,打氣了精神。
清風推開了門,“蕭側妃請!”
蕭顏戰戰兢兢的走進了暗黑的小屋子里,一張床,一張桌子,兩把椅子,還有一個柜子,極其簡陋的擺設,地上還有微干枯的血跡,她看的一陣心驚膽跳,怯生生的喚了一句,“王爺?”
他那雙陰冷狠厲的雙眸掃過來之時,嚇得蕭顏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王,王爺為何這么看著臣妾?”
“說,厲王給了你什么好處?”
蕭顏臉色一白,很快的恢復了正常,“王爺,顏兒不懂你這句話的意思?”
他用力的朝著她胸口狠踢出了一腳,“蕭顏,你不過是她安排在我裔王府的一顆棋子,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裝傻,你當真以為本王對你們的那些勾當什么也不知嗎?”
“王爺,你這話是從何說起,你和厲王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嗎?”
“本王能把你找到這里來,你還想裝傻充愣,這招數就玩兒的不夠聰明了。”
蕭顏知道,他一向謹慎,如今光明正大的說出口,哪怕沒有證據,都不會再留自己的性命了,想到這里,她不禁心生懼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