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隆大師已是耄耋之年,今日身著喜氣的中山裝,整個人顯得精神奕奕,此刻正與友人話別,看見去而復返的花彼岸,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
心里暗暗感慨,剛剛離開這里就好了。
被這個臭小子堵到了,恐怕又是為了紫霞明月小劍的事情。
這些年來,他只有躲在家里才能不被打擾,這花家的臭小子在他的身上放了追蹤器一樣,只要他一出門準能遇見。
如果今日的慈善晚宴不是張家大院的主人親自邀約,他是絕對不會出來的。
“元大師,我今天介紹個朋友給你認識!”
元隆微微一怔,不是為了紫霞明月小劍而來?
還不等對方反應,花彼岸已經開始介紹第五念了,“元大師,這位是我的朋友,第五念,你別看她的年紀小,卻是一位高人。”
對于花彼岸的話,元隆大師多半都是不相信的。
第五念太過年輕了,是一個女娃娃,又是被花彼岸這樣不靠譜的人介紹的,他能相信才有鬼呢?
對于第五念的態度也是敷衍的笑了笑,“你好,第五小姐。”
第五念豈能看不出元隆大師的不信任,反正她來這里也只是因為閔御塵的工作需要,至于是否能被元隆大師認可,她還真是沒報多少希望。
“你好,元大師。”第五念的態度也是不冷不熱的。
兩個人之間也不找話題聊,全靠花彼岸一個人在撐著場面,所以很快就冷場了。
任憑花彼岸將第五念吹噓的多么厲害,元大師就是不接招。
元隆挑了挑眉,若是依照正常的情況,第五念怎么說也該熱絡一下,可是偏偏她不怎么說話,全程微笑的看著花彼岸一個人在口若懸河,他不禁對這個小女娃有點好奇了。
花彼岸都快要把第五念吹成花了,對方也不順著臺階下,夸一夸自己的豐功偉績,害得他都快要吹不下去了。
只能拿出自己的殺手锏,“元大師,你之前研究的五行鎖陽陣法可會解了?”
元隆倏然瞪圓了眼睛,目光立刻轉移到第五念的臉上,仿佛再問,難不成這個小女娃會?
第五念愣了一下,還別說,這個陣法他還真會解。
但是花彼岸歪打正著的運氣也太好了吧!
花彼岸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微微抬起了傲嬌的小下巴,“這個世界上還就沒有我們的老大不會解的陣法?”
好大的口氣,眾人不禁將視線移向了第五念,眼神之中充滿著不可置信。
“小女娃,五行鎖陽陣法你可會解?”元大師追問第五念,那種心情是帶著一丁點的疑惑,又帶著一丟丟的期許。
第五念淡淡的說道,“略有研究。”
略有研究這四個字不禁讓眾人松了一口氣,畢竟圍繞在元大師身邊的人皆是一些奇人異士,肯定對五行鎖陽陣法有所研究,他們畢生所學沒說出個一二來,若是真的被一個小女娃研究明白了,豈不是丟人現眼了嗎?
元大師是一個潛心鉆研的人,第五念小小年紀就敢說略有研究,他便有了試探的心里。
也不管現在什么樣的場合,就拉著第五念到一旁去,展開了他隨手帶著的陣法圖,“這就是五行鎖陽陣,你試試看?”
對于這些眼花繚亂的陣法,第五念一向是頭疼的,可是有一個嚴厲的姑姑,所以她也就只能硬著頭皮前行了,久而久之還真就小有成就。
此陣法已經解了一半,但是還有一般卡在了解陣之人過于心急,走錯了陣法,陷入了迷陣之中,看似是正確的解法,實際上只要退三步便是海闊天空。
五行分為金木水火土,每一行之中隱藏著或多或少的陽氣,所以想要鎖住五行之中的陽氣又十分的困難。
大家將字眼定格在了‘鎖’這個字上,第五念卻是采用了比較大膽的方法,火本身就是陽氣的代表,她將其他四行之中的陽氣引流到火上,也就成功的鎖住了陽氣。
再用一道鎖陽符加持固定,也算是成功的
鎖陣了。
元大師十分震驚,這哪里是略有研究,分明就是十分的精通。
本以為花家這個渾小子帶來的人和他一樣不靠譜,誰能想到卻是一個真正的高人。
第五念在陣法的陣眼上方畫了一道鎖陽符,勾筆順暢,宛若游龍,手腕兒擺動之間,筆尖上沾著鮮紅色的朱砂,勾勒出的線條都帶著一絲的精光。
不懂之人,全當做燈光的折射。
但是真正懂道法之人才會明白,這絕對是具有高深靈力的人才能畫出的符咒。
元大師十分的激動,沒有想到在這里會遇見高人了,真是后生可畏啊!
還不等第五念勾勒出鎖陽符的另一半,花彼岸已經阻攔第五念繼續畫下去了。“老大,不用畫了,這鎖陽符人人都會畫,咱們解了陣法,證明自己就行了。”
元隆看的正是心頭癢癢的,第五念的鎖陽符與他們這些年鉆研的鎖陽符可是大有不同,怎么能光畫一半就不畫了呢?
“小女娃,別聽他瞎胡說,你接著畫。”
第五念但笑不語,這點面子還是要給食人花的。
花彼岸立刻拽起來了,“元大師,你這樣可不行,不是說好了解陣法,現在我們陣法也解了,鎖陽符你們這些高人又不是不會畫?”
元隆氣惱的瞪著花彼岸,“花家小子,你不就是想要我那把彩霞明月小劍嗎,給你就是,你快讓你的朋友繼續畫下去。”
“你上次還說我和那把小劍無緣呢?”花彼岸就是那種,我得了便宜還能賣乖。
“你再和我矯情,小心我不給你了。”
聽到這話,花彼岸哪里還敢嘚瑟,連忙拉著自家老大的手臂,“老大,看在元大師一把年紀,還這么好學上進的份上,你趕快畫給他,咱們就不吊他的胃口了。”
第五念挑挑眉,吊胃口的人明明就是他。
果真是個大尾巴狼,最壞的人就是他了,第五念提氣,將鎖陽符一筆呵成,直到落下最后一筆,在暈黃閃爍的燈光下,他們甚至能夠看見整個陣法都閃著光彩,僅僅也只是一瞬間,快的讓人眼花。
因為有元隆大師在,四周圍著很多人,不懂行的人只當是看熱鬧了,真正懂行的人,無不傾羨的目光看著第五念。
小小年紀就能有如此成就,絕對是十分的難得。
有人想要借閱,元隆大師立刻揮揮手,“去去去,你們若是給我看壞了怎么辦,我可是要拿回去好好研究的。”說罷,十分小心翼翼的收起了陣法圖,此時再看花彼岸,都覺得這個紈绔小子順眼多了。
笑瞇瞇的說道,“明日,你去我家拿那把小劍吧!”
花彼岸順坡而下,笑的像是一只狡黠的狐貍,“多謝元大師忍痛割愛。”
“渾小子,多虧了你認識的這位高人,要不然你以為我會忍痛?”
“您說的是。”
元大師欣慰的拍了拍第五念的肩膀,十分感慨的說道,“小友,你小小年紀就能有如此法力,老朽甘拜下風。”
第五念的本事,他看的一清二楚,人到了一定的歲數,自然要服老。
“元大師謬贊了。”
年歲小,就能有如此的胸襟,還這么謙虛,元大師已經不知道花家那個渾小子從哪里認識這樣的人物。
“小友,今日慈善晚宴是張家大院舉辦的,其實我與張家的主人也算是忘年交,他對道法就頗有研究,我今日也是因為他能來,所以才過來湊個熱鬧,你若是有興趣,我可以為你們引薦一番,年輕人就應該在一起多研究,多交流,才能更進一步,你說是吧?”
第五念嘴角噙著一抹笑容,“您說的是!”
“元大師!”驀地聽到一聲氣若游絲的男聲,朝著聲音來源看去,眼前的男子高高瘦瘦,兩頰凹陷,雙眼無神,嘴唇干裂,氣場十分虛弱,好似久病纏身,陽氣十分的虛弱,站在他的身邊會有一種十分壓抑的感覺,第五念說不清楚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感覺?
今天上班,到這里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