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念抹掉兩頰的淚水,深吸了幾口氣,“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這是怎么了,就是特別的想哭。”
閔御塵拍了拍她的肩膀,這是他留下的痕跡,念念能夠感受到也不奇怪。“我知道。”
如此少有的溫柔,郭珍雅狼狽的別過頭,做到眼不見為凈,甚至是在心里小小的逼視了第五念,矯情的讓人牙酸。
摸下石頭都能哭。
花彼岸了解第五念的個性,那就是一個鐵骨錚錚的女漢子,少有事情能讓她哭,現在突然毫無預兆的哭了,簡直就是太驚悚了好嗎?
“老大,你這是怎么了?”第五念一把抓過花彼岸的大手,貼在墻壁上,他動了兩下沒掙脫掉,觸及到閔御塵的那張黑沉沉的臉,花彼岸感覺自己快嚇尿了,“老大,你男人還在旁邊,你這樣抓著我的手有點不太好吧!”
第五念怒斥,“閉嘴,用心感受!”
“感受什么?”在第五念的逼視下,他只能閉緊了嘴巴,安安靜靜的去感受。
至于到底感受什么,誰能給他一個提示?
花彼岸額頭上布滿了冷汗,他什么也感受不到,不,他還是有感受的,好比第五念緊抓著自己的那只手,有點疼。
“你感受到了什么?”第五念迫切的追問。
“我……”他咽了咽口水,“感受到濃濃的煞氣,想必這里的惡龍肯定不好對付。”
一聽就是敷衍,第五念氣得一腳踹上了他的后屁股,咬牙切齒的蹦出了一個字。“滾。”
花彼岸連哎喲都不敢喊,捂著屁股委委屈屈的縮到了人后。
“曼珠,你來試試。”
沈曼珠頷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調動了自己身上的靈力,肉眼可見的白色光暈籠罩在她的四周,景勛等人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恐怕很難相信眼睛所看見的事實。
這特效,他們想給滿分。
她來不及去感受,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彈開了,退后了幾步,眼神之中多了幾絲驚詫,“我被里面蘊藏的力量彈開了。”
第五念不信邪,招呼著沈家的其他人,一一來感受。
閔御塵其實想阻止她別做這些無用功,他留下的痕跡,除了念念可以靠近,甚至能夠感同身受,別人是無法雷池半步的。
如果他阻止,只會讓念念揪著自己的小辮子不放。
所以有些話,他還不如不說,任由他們來探知。
大家或多或少的看見了其他人身上的光亮,或亮或暗,都沒有沈曼珠身上的亮光刺眼。
無一例外,都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彈開了。
或許從來沒有這般狼狽過,眾人的臉色都不好了,能夠猜的出里面要解決的家伙到底有多強悍。
第五念氣悶,“算了,不管里面有什么,我們都要進去。”
鄧林轉圈看了一遍,好像閔御塵帶的兵已經完全適應了這樣的事情,撞進了景勛的眼里,從對方的眼中看見與自己相同的驚詫,他感覺自己找到了知己。
悄悄的蹭到景勛的身邊,盡量壓低自己的聲音,“景團長,這事兒你怎么看?”
半響,景勛才嘆了一口氣,“我快要懷疑我的眼睛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不僅你有,我也有這樣的感覺。”
這一天下來所見所聞,都快要顛覆了原有的世界觀,現在又看見了這么離奇的事情,他需要時間好好的消化。
“我們暫時靜觀其變吧!”
“也好。”
哪怕是聽見了他們的討論,其他人也當做沒聽見,畢竟這樣的事情讓一個平凡人接受就夠困難的,更何況是他們這樣的人。
第五念和閔御塵打頭陣,中間隊伍由沈籍等人看著,沈曼珠和花彼岸落在隊伍的最后面。
進入洞口,腐朽的味道帶著一絲絲的咸味,讓第五念和閔御塵下意識的蹙眉。
目測這條路暫時只能容納兩個人的空間,漆黑無
比,沒有燈是根本看不見腳下的路。
身后的付桓開始翻找自己的背包,尋找軍用手電筒,還不等摸到東西,只聽見一聲響指,第五念的正前方多了一團燃燒跳躍的火焰,能照到幾米遠的距離。
緊接著下一秒,中間隊伍也亮起了一團火光。
沈逸沒有第五念那么大的本事,隨一個響指,就能引出火光,他必須借用火符。
落在隊伍后方的鄧林本來也想找手電筒的,看見這個情形,決定不要自取其辱了。
拉著景勛小聲說道,“我又一次被刷新了世界觀,莫名的還有點小興奮是怎么回事兒?”
景勛失笑,“感覺像是拍電影。”
“但是我們卻是一群小垃圾,說不定等一下有個什么事情,還得讓別人來保護。”
景勛嘆了口氣,“力求別給他們拖后腿吧!”
也不知走了多久,能容納五六個人并排而行,越往深處走,大海浪潮的聲音聽得越清楚。
有風吹拂而過,能夠聞到濕咸的味道。
第五念深吸了一口氣的,一顆心揪得生疼,說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這么傷心難過?
“這里真奇怪,我們恐怕也走了好久,沒有想到這個洞的深處竟然還有空氣。”付桓小聲的嘀咕著,通常這樣深的山洞,早就不可能有空氣了,少說也走了快一個小時,空氣應該稀薄才是合理現象。
事出反常必有妖。
第五念掐算了時間,現在應該已經是晚上了八點多了,他們走走停停了一天,現在也都累了。
走至一處露天的分叉洞口停下,“現在我們休息休息,等明日繼續趕路。”他們不知道這個山洞深處隱藏著什么危險的存在,但是他們需要保存體力,才能有精神面對。
因為走了一天了,大家都很累了,找一處干燥的地方歇息。
第五念有點累了,窩在閔御塵的懷里小歇一會兒。
花彼岸忍不住嘖嘖了幾聲,“實在是太虐我這樣的單身狗了。”
第五念頗為得意的說道,“這口狗糧不吃都不行,難受也要給我咽下去。”
“請你做個人吧!”
沈曼珠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氣,“花彼岸你是不是找不到媳婦兒,或者姐姐的懷抱給你,勉強安慰一下你受虐的小心靈。”說罷朝著花彼岸敞開懷抱,臉上的表情好似再說,我忍一忍,暫時不嫌棄你。
花彼岸氣壞了,“你臭美,我是不會讓你玷污我的。”
“你去死好了,老娘可不是誰都能將就的。”
沈曼華看著他們兩個人嬉笑打罵,不知怎么就生出幾許酸澀,覺得這個堂姐實在是太礙眼了。
沈源一向和他們兩個人玩的開,連忙敞開懷抱,“來,花大哥,投入我的懷抱,我可以給你取暖。”
花彼岸后退兩步,臉上的表情僵了僵,“沈曼珠,把你的白癡小堂弟拖走。”
沈曼珠爽朗一笑,“阿源,上!”誰知沈源還配合的來了兩聲汪汪叫,惹得其他人都忍不住噴笑了。
幾個人的嬉鬧沖淡了不少之前的緊張,反而是趁著啃餅干的功夫,聚在一起閑聊,氣氛融洽了不少,只是郭珍雅一直端著,也不愛和誰聊天,沈家的人一向是被人捧慣了,
遇見郭珍雅這種的,也懶得搭理她,傲嬌誰不會啊!
熱鬧了一會兒,出現了幾道均勻的呼吸聲,已然有人睡著了,其余沒睡著的就小聲說著話。
沈曼珠小聲的詢問隋瀛,“老弟啊,我實在是好奇,你說你到底喜歡她什么?”
隋瀛一怔,不由得看向郭珍雅,他們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也有五六年的功夫了,她力求事事完美,做到讓人挑不出毛病,而他一向對于軍銜一向是隨緣,對權勢也不強求。
但是郭珍雅的努力讓他生出了一絲疑惑,他常常在想,如果沒有一個有能力的老爸,他是不是會像郭珍雅一樣,努力打拼自己的事業。
她的努力讓他想要去追逐,這一追就是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