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蘇沐厲聲一喝，鳳眸淬冷，直接甩開那人手掌。
“尊貴的顧客，我這不是給你開個玩笑緩解一下初次見面的緊張氣氛嘛。”那人搓了搓手，伸了過來，“你好，我叫白振宇，有什么可以幫你的嗎？”
蘇沐看著他那白得有些病態的手，然后認真打量這人——棕色工裝鞋，也不知是穿得白還是洗得白的破洞牛仔褲，米色毛衣，卷毛雞窩頭下五官倒還立體，臉色是那種不見光的白，稀疏胡渣，一臉病殃的頹廢樣。
蘇沐并未與他握手，只是往上走去。
白振宇見狀，立馬屁顛屁顛開道，按下電源開關，整個事務所一覽無余。
會客茶幾、辦公桌包括地面，除了各種雜亂被裁剪過的報紙、影印紙外就是各種外賣餐盒，連個落腳之處都沒有。
蘇沐倚在門口，好整以暇地看了白振宇一眼，再次準備離去。
白振宇長臂一伸擋住門口去路：“這位先生，這位小哥，有時候你眼前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就如同你現在心中對我的評判一樣……”
白振宇準備滔滔不絕地對蘇沐洗腦。
蘇沐眸色一沉，壓著嗓子問：“怎么收費？”
“一百萬。”白振宇立馬回道。
蘇沐想起移門上的那八個字，唇角微微一抽：“還說自己價格公道，你怎么不去打劫？”
“作為一個守法公民，干不出這種違法亂紀之事。”白振宇繼續推銷自己，“您放心，成效絕對顯著。你想調查的成果和效率絕對會讓你覺得這錢花的不冤。”
蘇沐看了一眼他橫著的胳膊：“請讓一下，否則我就告你非法拘禁了。”
白振宇立馬抽回手臂：“別啊，這位小兄弟，你再考慮考慮唄。我便宜一點先收1o萬定金，然后視難度和你滿意度看著再給點……”
蘇沐沒再理會，徑自下了樓，漫無目的地走著。
不知不覺來到一個公園，該公園依山而建，很多人攜家帶口爬山以祈求新的一年身體強健。
蘇沐隨著人流跟著爬了上去，在她眼里沒有沿途風景，一心想著剛才那事。
她在軍營不能經常出來，原本打算雇私家偵探去查殺害她家人的兇手，可這漫天要價讓她望而卻步。
此刻也沒有別的偵探事務所可以讓她在價格上貨比三家，最關鍵的是擔心若是被兇手知道她在調查真相，不知又會面臨怎樣的局面……
摘掉口罩的蘇沐雙手抱膝坐在山頂的一處巖石上，眺望著這座城，哀涼鋪天蓋地籠罩著她，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幾道爭吵的聲音傳來。
“你個糟老頭子，觀棋不語不知道啊！”
“你才糟老頭子，我有說話嗎，我就嘖了一下，我剔牙嘖一下不行啊？”
“嘿！你哪來的，生面孔啊！大年初一來找茬。”
“誰找茬！自己象棋下的臭，還不讓人嘖了……”
“信不信我揍你！”
“來啊！怕你啊！我扛槍殺敵的時候你還穿開襠褲呢！”
“你……你……你……老鄧頭，你別攔我，看我不揍扁他！”那老頭氣鼓鼓地沖上前，瞬間倆人推搡了起來。
勸架的，起哄的，圍觀的，將這個圈子圍得越來越大。
就在這時，那老頭突然驚呼道：“喂喂喂，你別裝死啊，你給我起來！大家看見的，我可沒真動手，他是自己倒下去的！”
“來人吶，這老頭的家屬呢！”
“快報警吧。”
“不關我們的事，還是別湊熱鬧趕緊走吧。”
蘇沐眉心一擰，趕忙擠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