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烽皺著眉頭,正要說什么,突然看到了她的手,急忙抓過來一看。
她手上的紗布都拆了,留了好幾處褐紅色的疤。
祝烽的眉頭都擰了起來。
南煙看到他的樣子,立刻想到,他看到自己的手,一定覺得很惡心,便要將手抽回來,輕聲道:“皇上別看了——”
可是,正當她的手要抽出來的時候,祝烽一用力,又捏住了她的指尖。
“還疼嗎?”
“啊?”
“朕問你,還疼不疼?”
“……不疼了。早就不疼了。”
祝烽這才緩了口氣。
又看了看她,柔聲道:“不疼就好。”
南煙輕聲道:“皇上,很難看,是吧?”
祝烽看了她一眼:“沒你的臉難看!”
“哎?”
南煙一愣,卻見祝烽更緊的握住了她的手,道:“朕征戰十幾年,身上比這更嚇人的疤多了去了,你這算什么?”
“這——是功勛!”
他看著南煙的眼睛,道:“你是為了幫朕,才留下這樣的疤的。”
不知為什么,雖然心里對手上的疤一直很擔心,但聽到祝烽的這些話,南煙只感到心里一軟,突然覺得,就算疤痕一直留著,也沒關系了。
祝烽又白了她一眼,道:“不過,你也就這雙手好看了,再要弄成這樣,那你就一無是處了!”
聽到他這樣罵,南煙偷偷的笑了一下。
她說道:“皇上不用擔心,李朗中已經給了奴婢膏藥,說是擦一陣子就會好了。”
“這還差不多。”
祝烽這才放下心來。
于是,又看向她的床上,原來是正在打包袱,他說道:“你這是在做什么?”
南煙道:“奴婢剛剛聽他們說,皇上會親自去北城,指揮作戰。”
“嗯。”
“奴婢要跟你一起去。”
“不行!”
沒想到,他毫不猶豫,斬釘截鐵的就拒絕了。
南煙頓時急了:“為什么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朕的話,還容你來多問?”
“可是——”
“沒有可是!”
他這樣的強硬,根本不給人說話的機會。
南煙微微的瑟縮了一下,也的確是被他嚇到了,但睜大眼睛望了他好一會兒,還是小小聲的道:“皇上……會有危險嗎?”
“北平,會——”
“胡說什么!”祝烽瞪著她,忍著掐死她的沖動:“有朕在,哪來的危險?”
“朕守了北平十幾年,你問問,北平城門什么時候被攻破過!”
南煙當然聽說過,他鎮守北平十幾年,倓國的軍隊再沒能南下滋擾,甚至很多時候,是他越過長城,去找倓國的軍隊打。
打得倓國人不敢南下。
但是——
不是五萬,對二十萬。
南煙輕聲道:“既然這樣,那皇上為什么不帶奴婢去?”
祝烽沒想到,自己這樣“發火”,這個丫頭還不怕。
還敢問。
再要“雷霆震怒”,又怕真的嚇到了她,況且,看到她滿是疤痕的手緊緊的捏著衣袖。
這火,怎么發得出來?
他瞪了她半天,終于沉沉的出了一口氣:“北平城不會有危險。”
“但打仗的地方,怎么會沒有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