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輕聲說道:“祖母,我已經懷孕了,肚子里是皇上的孩子,還有幾個月就要生了。”
“真的?”
佟玉華驚喜的說道:“你什么時候出嫁的?”
南煙在心里嘆了口氣。
其實,佟玉華已經不止一次看到自己懷孕,停著大肚子過來看她,但過一陣子,她就把這件事忘了,自己又要重新給她解釋一遍。
這一次,索性連自己已經嫁給皇帝,當了貴妃的事都忘了。
南煙耐心的說道:“半年前,半年前就已經進宮做了貴妃了。”
“貴妃……?”
佟玉華聽到這兩個字,好像有些懵懂,又好像想起了什么。
“貴妃?”
“是的祖母,孫女兒現在是貴妃了。”
佟玉華愣了很久,突然抬頭看著她:“你怎么也做貴妃了?”
南煙被她說得一愣。
難道,她還在暗指別的人“也”做了貴妃?
可是,立國以來,除了自己,就只有一個貴妃。
也就是秦家的那位秦惜兮秦貴妃。
祖母也知道她?
南煙急忙湊過去,輕聲說道:“祖母,你,你認識秦貴妃,秦惜兮這個人嗎?”
一聽到“秦貴妃”三個字,佟玉華臉上的神情更加緊張了一些。
她直接伸手,捂住了南煙的嘴。
壓低聲音說道:“不可以胡說的。”
“要殺頭的!”
南煙被她捂著嘴,睜大眼睛看著她。
上一次,讓她這么緊張,是因為南煙提起了塔娜公主。
怎么,這兩個女人,都讓佟玉華這么緊張?為什么一提起他們,好像就要招來殺身之禍?
當年,發生了什么嗎?
南煙想了想,伸手輕輕的將佟玉華的手從自己的嘴上拿了下去,說道:“祖母,塔娜公主和秦貴妃,他們兩,有什么關系嗎?”
一聽到這個問題,佟玉華的目光好像又糊涂了一下。
她喃喃的說道:“他們?他們兩,會有什么關系?”
南煙的眉頭都皺緊了。
這個時候,佟玉華的神智已經明顯的有些糊涂了起來,另一邊給佟玉華看過病,收拾完藥箱的太醫走過來,輕聲說道:“貴妃娘娘,老夫人年紀大了,之前的舟車勞頓,加上這樣的天寒地凍,有點受不住。不能再讓她勞累了。”
“下官剛剛給她開了一些驅寒的藥,她現在,需要休息。”
也就是暗示自己,不要打擾佟玉華休息了。
南煙點點頭:“好的,本宮知道了。”
“下官告退。”
那太醫退了出去。
南煙便扶著已經有些明顯的糊涂起來的佟玉華躺下去,聽著她嘴里還在模糊的念叨著什么,將被子拉上來給她蓋好。
看著老人家蒼老的樣子,不由得心里有點發沉。
她剛打算要走,可一起身,手腕就被拉住了。
低頭一看,佟玉華突然又睜開眼睛,拉住了她的手腕,臉上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
南煙感覺到她要說什么,便俯下身:“祖母,怎么了?”
佟玉華看了她一會兒,突然壓低聲音說道:“你,在皇上身邊侍奉?”
“是的,孫女兒現在是貴妃,侍奉皇上。”
“……哦。”
“怎么了?”
“侍奉皇上,可千萬要小心啊。”
“不要跟伯言一樣,弄得自己無處容身。”
南煙的心猛地一顫:“大,大伯?”
到現在,她已經不能確定司伯言是自己的大伯了,因為,她還無法確定,司伯言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父親。
只是,種種的跡象,都讓她不能不做出這樣的猜測。
司伯言,很有可能就是跟塔娜公主一起,生下了自己。
而就在剛剛,佟玉華竟然跟她說,司伯言侍奉皇上,可能有什么事情沒有做好,而弄得自己無處容身。
所以,那就是他失蹤了幾十年的原因嗎?
南煙還想再追問,可這個時候,佟玉華已經倦怠的,眼皮沉沉的垂了下來,躺在床上,睡著了。
南煙有些不知所以的低頭看著她。
過了很久,才嘆了口氣。
將被子給她掖緊了一些,然后起身離開了她的房間。
剛剛帶著冉小玉往外走了沒一會兒,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前方,好像正在等著自己似得,臉上浮著一點熟悉的笑意。
是阿日斯蘭。
他,怎么在那里?
南煙原本就有些頭疼的想著祖母剛剛說的那些話,一看到他,更覺得頭疼了一些。
而冉小玉,幾乎是直覺的,就擋在了南煙的面前。
“娘娘,小心他!”
這時,阿日斯蘭慢慢的走了過來:“表妹……”
南煙的臉色一沉:“南蠡王,應該很清楚,你該如何稱呼本宮。”
阿日斯蘭又看了她一會兒,然后微笑道:“貴妃娘娘。”
南煙這才說道:“南蠡王有什么事嗎?”
“也沒什么,就是聽說,老夫人好像身體不好,所以,想過來看看她。”
“她身體不好,也是拜你所賜。你就不要過來假好心了。”
“她看不到你,大概還舒服一些。”
阿日斯蘭看了她一會兒,然后微笑著說道:“貴妃娘娘可以不必對本王有如此大的敵意。的確,上次本王將老夫人擄走,的確不對,但進而讓貴妃娘娘弄清了自己的身世,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這個世上,每個人都希望明白自己是什么人。”
南煙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雖然,他們的用心是不怎么好的,但,的確也算是幫了自己一把。
只是,想起直到現在,自己都還沒能弄清自己的父親是誰,這件事就夠讓自己頭疼了。
南煙想了想,說道:“我的母——塔娜公主如今到底是生是死,她是跟誰生下了我,你們難道一點都不知道嗎?”
阿日斯蘭搖了搖頭:“這件事已經過去那么多年了。”
“加上,祖父因為生氣,不允許人提起那件事。”
“現在知道的人,已經不多了。”
南煙皺著眉頭:“一點線索都沒有?”
阿日斯蘭說道:“只有兩個線索。”
南煙急忙問道:“那兩個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