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祝烽,這個時候慢慢的說道:“第二個原因,應該就是剛剛,薛太醫跟朕,也被人用藥了。”
“什么?!”
這話一出,御書房的人全都愕然大驚。
連玉公公都皺起了眉頭。
不管怎么樣,他是皇帝身邊的管事太監,平時打掃收拾御書房都是他帶著人在處理,每一次薛運來御書房,祝烽也沒有瞞過他,讓他在外面守著。
如果,在御書房里,兩個人被人用藥,那也是他的罪過。
他上前一步,對著祝烽道:“皇上,那您——”
祝烽平靜的說道:“無妨。”
順妃的臉上也第一次露出了慍怒的神情,沉沉的說道:“竟有這樣的事!到底是誰,敢如此大膽!”
其他的幾個嬪妃也紛紛怒道:“是啊。”
“好大的膽子!”
“這樣的人膽敢毒害皇上,絕不能輕饒!”
相比起群情震怒,南煙反倒沒有發怒。
只是臉上的神情有些復雜。
她站在祝烽的面前,看著他平靜的臉色,雖然知道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根本沒有意義,可她還是忍不住輕聲問道:“若有人給皇上和薛太醫下藥,那,那剛剛,皇上跟薛太醫——”
祝烽打斷了她的話,說道:“你是想問,朕跟薛太醫,有沒有什么不軌之舉?”
南煙低下頭去。
“妾,不敢。”
祝烽看了她一會兒,才慢慢說道:“問了也無妨。”
“朕的回答,無不可對人言。”
他一邊說,一邊慢慢將垂在身側的手放到了桌上。
他的一只手原來一直握著另一只手的手腕,但看他手背上青筋凸起的樣子,不像是簡單的握著,倒像是,自己的手在錮著自己的手一樣。
有些奇怪。
當他的手一抬上來,南煙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而站在她身后的那些嬪妃一看到皇帝的手,有兩個嚇得驚呼了起來。
“啊呀!”
祝烽的手指上,竟然扎著針!
一根明晃晃的銀針,直扎進了他的手指里,雖然只扎進了指尖的一截,而且也不見血,可是誰都知道,十指連心,且不要說針扎進去,就是輕輕的扎破一下,都痛得人受不了。
而祝烽這樣,那簡直與酷刑無異了!
“皇上!”
南煙低呼了一聲,急忙要上前,而祝烽抬起那只沒有扎針的手,只輕輕的擺了擺,示意她停下。
可南煙還是走到了他的身邊。
低頭看著他的手指,就算這樣的傷不見血,可她很明白,如果連祝烽都需要用一只手錮著另一只手,顯然,這樣的痛是要命的!
但,這個時候,她也有些明白了。
這樣的痛,才能讓人清醒。
祝烽是靠這樣的辦法,來讓自己保持清醒,沒有做出那樣的事。
南煙從來到這里開始就一直平靜的聲音,這個時候也有些發顫,她甚至都不敢再輕易上前一步,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觸碰到了他的手。
那該有多痛?
她顫聲道:“皇上……”
祝烽只看了她一眼。
一伸手,面無表情的將那根針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