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對她解釋了一遍，“情況是這么個情況，現在咱們也沒證據證明是惠蘭干的，得先確定這個病毒是怎么來的。”
“這不明擺著嗎？白夜跟惠蘭結婚這么久一直要不上孩子，這林雅雯懷上了，又三四個月了，住在了婚房里，惠蘭心里能容忍嗎？”沈母面色凄然，“司夜，未晞知道這事兒了嗎？”
“還沒告訴她。”
“白夜啊白夜，怎么能干出這種糊涂事兒，跟林雅雯攪和在了一起。”沈母眼睛生疼，心里沉悶難受，“從小到大他干什么相對都很理智，唯獨這件事干的不像個事兒，方惠蘭生不出孩子，想要孩子，可以花錢買卵子找人代，不比那林雅雯強嗎？明知道林雅雯是我們家的仇人，還這么一點不考慮我們家人的感受。”
沈司夜靜默著，他跟沈白夜相差了兩歲，但兩人不合，從小就玩不到一起，親兄弟感情很淡。
16歲搬出沈家老宅后，更是很久不見一面。
但縱如此，沈白夜以這樣的死法離開人世，他的心情還是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人為的害命，他絕不會袖手旁觀，不為別的，讓失去兒子的父母得到寬慰，這是無比重要的。
下午四點，hkI的病毒來源被確認。
蘭溪市最大的黑市市場。
范令先給了攤主五十萬，才問到想知道的消息，并鎖定了購買者的身份。
他獨自去了方惠蘭的住處。
“范隊長？有事嗎？”
“大少奶奶，有點事想跟你談談，方便進去嗎？”
方惠蘭微笑后退，“方便，進來吧。”
門關上，范令先跟著她去了客廳。
“喝點什么？”
“不用了。”
方惠蘭還是現磨了咖啡給他，“嘗嘗。”
他似笑非笑，“里面該不會放hkI病毒了吧？”
她橫眉豎眼，眼神夾帶著冷意，“什么hkI病毒？范隊長這話是什么意思？”
范令先把手機里攤主的視頻播放給她看，“你那hkI病毒難道不是從他這里購得的？”
心里縱驚濤駭浪，面上平靜如初，她坐到對面，“你來到底想說什么？直說便是。”
“大少奶奶不必在我跟前裝糊涂了，你干了什么事情你自己清楚的很，下了hkI病毒后搬離了住處，看起來與你無關，聰明反被聰明誤，就你自己知道黑市的地點在何處？真當我們大海撈針一般找不到證據？”
“范隊長說的話我聽著糊里糊涂。”她翹起腿低頭扣了扣自己的美甲。
“你殺了大少爺和林雅雯，還能這么淡定自若的應付我，心理素質真的高。”
“沈白夜死了？！”她騰地站起來，眼淚馬上就要掉下來，焦急萬分，“什么時候死的？他怎么死的？”
范令先伸手鼓掌，“把你這裝模作樣給我收回去，我可不吃你這套，你承不承認都不重要了，我也壓根沒期待你承認，至于你為什么不離婚而是選擇這種方式，你不說我也不想知道，我來只有一個目的，你猜是什么？”
看著他走近自己，方惠蘭忍不住朝臥室跑去，在她即將合上門時，范令先把門推開了。
“你……你要干什么？！”她臉上的淡定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惶恐。
“大少奶奶，你說我要干什么？”他細條慢理，“總不能是輕薄你。”
“我可是方家的女兒！我爸我媽不會放過你的！”
“你爸媽沒有理由不放過我。”他不急不緩的道，“他們的女兒因為不孕抑郁癥自殺，他們的女婿愛極了妻子殉情，這不是一段佳話嗎？”
“什……什么？！”方惠蘭被他話嚇得失魂落魄，她抓起什么就扔什么，雙腿軟的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站都站不穩，“你別殺我，你要什么你開口，只要我能滿足你，你放我一馬。”
“大少奶奶這是害怕了嗎？”他腳步不停，“那你為什么要殺大少爺？你不想跟他過，完全可以離婚不是嗎？”
“我沒殺他，我沒殺他……”她額頭冒出一層虛汗，“不是我干的，我沒干過那樣的事，你不要冤枉我，是沈司夜派你來的是不是？平時也沒見他多愛他這個大哥，這個時候裝什么？”
“哦我明白了，你是覺得他們親兄弟關系不好，就算人死了我少爺也不會管，所以才這么肆無忌憚？那你就想錯了，關系再不好也一個父母，就算圓了父母的愿，也不能讓你逍遙法外不是？”
方惠蘭怕到極致，哆嗦著手指他，“范令先，你真是沈司夜的一條好狗！”
他也不惱，“你說是就是吧，我當你夸我了。”
蘇未晞五點從店里回家，進門見沈司夜坐在客廳里，手里端了一杯酒。
她輕快跑過去從后方一把摟住他的脖頸，“怎么在喝酒？”
他把杯子放在桌上，偏過頭認真的對她說，“沈白夜夫婦和林雅雯都死了。”
蘇未晞繞過沙，坐到他旁邊，瞪大眼睛，“三個都死了？怎么死的？”
“方惠蘭從黑市買了hkI病毒弄死了他們兩個，我爸媽去沈白夜家里目睹了第一現場，沈白夜死在了林雅雯身上，兩人什么都沒穿，方惠蘭怕東窗事，自盡了。”
蘇未晞詢問，“方家知道消息了嗎？”
“已經通知了，方惠蘭上吊的尸體在老宅那邊，方家人看過了，明日舉行葬禮。”
“那么快？不用三天后嗎？”
“年輕突遭橫禍不用。”
“他們倆是夫妻，還埋一塊嗎？”
“方家是這個意思，爸媽不讓，不許方惠蘭下葬沈家祖墳。”
蘇未晞能理解，“她干出這種事自然不能了，都把老公害死了，還埋一塊不好，不過，方家人也知道沈白夜跟林雅雯那檔子事了？”
“不知，只說方惠蘭不孕導致的抑郁自殺，沈白夜殉情了，這么說不是為他自己的名聲，為了整個沈家的名聲。”
“方家信嗎？”
“方惠蘭之前做試管嬰兒還有找人代，失敗的單子都還有，她家人看過了，由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