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那個沒胖還瘦的孕婦，四肢纖細，只大了肚子，神態透著疲憊，臉色很是不好，營養不良。
周圍人多，有些熱悶，圍巾取下讓圖圖拿著。
排隊等了將近兩個半小時才輪到她。
圖圖在外面等著。
做完檢查出來已經十一點二十分了。
喬心羽拿著四維彩單出來，滿臉的喜悅。
除了六大類排畸確認無問題之外，醫生還夸孩子很健康。
診斷圖像上有兩張腹中寶寶的照片。
都是正臉照。
一張在吃手，一張在打哈欠。
大體看上去長得像裴翎。
池圖圖看了看，“原來寶寶在肚子里是這樣的。”
喬心羽笑著說，“是呀。”
她把單子收起來放在包里，“快中午了，圖圖想吃什么？”
“吃啥都行。”
“這可是你說的啊，咱們吃了飯再回去。”
從電梯里出來，池豐玥打電話說下午不能接池圖圖了，能不能讓池圖圖在她家住一晚上，明天再接。
她應了一聲就把電話給掛了。
“你爸說下午不能來接你了，讓你在阿姨家住一晚，明天再來接你。”
“那不是我爸爸嗎？”池圖圖伸手指向前方。
喬心羽看去，現還真是。
池豐玥抱了一個男孩，跟錢家敏一起在大廳掛號。
“阿姨，我爸爸抱的那個就是飛飛。”
“猜到了，飛飛臉那么紅，是燒了吧？”
“阿姨，能不能先別走？”
喬心羽同意，倆人找一處拐角處站立。
不遠不近的觀望著座椅區。
“他們三個才是一家人吧？”
聽到池圖圖出這樣的問話，喬心羽摸摸他的頭，沒說話。
飛飛個子不是很高，人也瘦，圖圖比他大兩歲，像大了他四五歲一般。
他坐在池豐玥腿上，整個人無精打采，臉紅的如蘋果，一旁的錢家敏拿著零食哄他。
等就診后，去藥房開了藥，前往了輸液區。
喬心羽本想走，但池圖圖想過去看，她也就跟著一起去了。
飛飛掛了退燒針，池豐玥和錢家敏一人坐在他的一邊。
成排的座位跟成排的座位間隔著高高的隔離板。
喬心羽和池圖圖從另外一個入口進，坐到了他們背方一排。
能清晰聽到他們的對話。
她對偷聽這件事沒興趣，畢竟她跟池豐玥又沒啥關系，管他怎樣，但卻跟池圖圖有著莫大的關系。
這個孩子出同齡孩子的早熟，他懂事又心思敏感，對很多事情都很清楚。
喬心羽猜，他之所以跟上來，是想看看能不能聽到自己爸爸的真實想法。
結果，讓她猜對了。
對面的錢家敏詢問，“你打算什么時候讓圖圖知道？”
“他現在對你有很大的抵觸情緒，還不能說，再過段時間吧。”池豐玥又道，“我打算等圖圖明年上五年級的時候，讓他轉學去寄宿學校。”
“他會去嗎？”
“圖圖懂事，會去的，這樣你在家也不用受他的氣了。”
錢家敏嘆了口氣，“你說這孩子怎么就對我不能諒解呢？我可是他親媽，還不如那個姓喬的外人，他能接受別的人，就不能接受我，真是欠他的。”
“你想想看，你這么多年沒管沒問過他，你沒有給他應該給的母愛，他對你心里是怪罪的，喬心羽沒生他沒養他，他心里認為喬心羽是沒有理由給母愛的，才更好接受喬心羽，這并不難理解。”
錢家敏哼道，“你怎么不說那姓喬的假惺惺會來事兒，她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孩，哪來的錢買房子，懷個孩子也不知道是誰的種，說是孩子爸爸去世了，誰知道是真的假的，狐媚子相，指不定被哪個大款包了，撈一筆錢想過安生日子，看她花錢大手大腳的，就知道好日子過慣了，不知道省錢，敗家女人。”
池圖圖氣憤的想沖過去，被喬心羽一把拉住，噓了一聲，低聲道，“別急。”
“你這么說人家不合適，她去世的男朋友是做生意的，沒證據別亂給人扣帽子，人一女孩，對圖圖真挺好的。”
“呵，誰讓她對圖圖好了？我們需要嗎？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圖圖的親媽呢？自己肚子里有孩子還想要人家的孩子嗎？”
喬心羽站起來，和池圖圖一起繞過隔板走過去了。
池豐玥看見她，站起來笑，“心羽，你們怎么在這？”
“我來醫院做四維彩，圖圖陪我來的，看到你們，我們就上來了，不巧，你們剛才的話我們也都聽到了。”
池圖圖望著池豐玥，“爸爸！你真的太過分了！你明明答應過我說不告訴錢家敏關于阿姨寶寶的事兒，你什么都對她說了，你真沒誠信！”
池豐玥臉色窘迫，支吾道，“爸爸也沒說別的啊。”
“池先生，我給圖圖買的羽絨服，你要獻好前妻的孩子不會自己買？讓圖圖穿著不暖和的舊棉衣，你對別人的兒子比對自己的兒子都親呢？看在孩子生病的份上，我就不讓孩子把這件衣服脫下來了。”
說完她看向錢家敏，“看起來還算一個得體的女人，說起話來真是市井婦人，跟潑婦也沒什么區別，背后編排臟水潑給我，能讓你月賺百萬？年輕有房子就是被大款包了？你這思想真是齷齪狹隘，也許在你看來我花錢大手大腳，但在我看來，這就是我的生活水平，別自己過不上就對別人的生活指手畫腳，花你一分錢了？最后，我對圖圖好是著實喜歡這個孩子，跟你有啥關系？你生了他，就以為他是你的私人物品了？光生不養不教你哪來的臉以親媽自居？圖圖十歲了，你捫心自問一下，你給過他母愛嗎？”
錢家敏被她說了一通，心里一股火氣作祟，當即站了起來，“我給沒給過他母愛跟你有關系嗎？豐玥都沒說什么，你憑什么說我？我跟豐玥已經復婚領證了，請你以后離我的兒子遠一點！”
“誰準你這么跟喬阿姨說話的？！”池圖圖怒目，“錢家敏，我不是你的兒子，你別再惡心我了！”
他剛說完，臉上被池豐玥打了一巴掌，“向你媽媽道歉！”
“我不道！我死也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