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臥室,整個房間的氣氛都隨著顧霆淵的心情,變得十分的壓抑。
三名女傭站成一排,個個斂容屏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顧霆淵危坐在沙發里,一張臉像經過了冰川的洗禮,毫無溫度的掃過眼前的三個女傭,繼而又落向床畔上那張毫無血色的臉。
不過半月,她竟變得如此憔悴不堪,那張臉,仿佛就是一張紙,沒有丁點兒的血色。
“誰給你們的膽子?”
幾個字,不輕不淡的從他嘴里吐出,卻嚇得女傭小碧‘撲通’一跪,匍匐在地:“顧先生,不是我們懈怠了慕小姐,她下午離開之前明明還好好的!”
整個御景莊園的人都知道,顧先生殺伐果斷,面對做錯了事的下人們,向來從不心慈手軟。
顧先生離開不過半月,慕小姐整個人就變成了這副慘狀,顧先生一定以為是這半個月里,她們懈怠了慕小姐。
然而事實并非如此啊。
聞言,顧霆淵清冷的黑眸涼涼的掃過那小碧,眉心微微蹙起。
“下午?她去了哪里?”
小碧抬頭,面對顧霆淵的詢問,回答有些許遲疑。
下午帶慕小姐離開的是老爺子的人,難不成慕小姐變成這樣,是老爺子對她做了什么?
可這也不存在啊,畢竟這慕小姐是老爺子親自挑選的孫媳。
女傭的遲疑,讓顧霆淵一張臉更為冰冷、眸底閃爍得危險之意也更加鮮明可見。
女傭慌忙回神,正欲開口,床上的慕晚忽然轉醒。
她只是短暫的失去意識,很快就被顧霆淵和女傭的聲音喚回了意識。
坐起身,看著已有半月未見的男人,慕晚的眼底閃露出些許意外。
“你回來了。”
沙發里,顧霆淵聞聲轉眸,若在她蒼白的臉上,看似關切的目光,卻一如既往的冷淡。
“你下午去了哪兒?”很明顯的質問。
慕晚低下頭,已經意識到自己之前應該是直接就暈倒在客廳,所以此刻顧霆淵這么問,不過是在對她下午的‘離開’興師問罪。
他們雖領了證,但顧霆淵卻給過她一句話:不要以為自己真的是這間屋子的女主人,可以隨時隨地進出自如。
對他而言,她不過就是被他囚禁的金絲雀,即使要翱翔,也必須經過他的允許。因為,他才是這個‘籠子’的主人。
“我去看我弟弟了。”
顧霆淵別過眼,低沉的嗓音略帶諷刺,唇角一抹淺弧若有似無。
“還真是姐弟情深。”
慕晚心口如針扎,但表面卻云淡風輕:“那是自然,畢竟你沒有兄弟姐妹,體會不了。”
顧霆淵嗤笑:“弟弟入獄,姐姐卻轉瞬嫁入豪門,這就是你心里十分看重的那份手足之情?”
慕晚坐在床頭,被褥上的手微微攥緊,沒有再做聲。
面對她的沉默,顧霆淵也轉瞬起身,像是一分一秒都不愿再停留:“一會兒醫生會來給你做檢查。”
掠下話,他轉身離開。
慕晚垂著臉,并未抬頭,只淡淡的回了聲:“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