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束強烈的光線透過玻璃窗折射而來,伴隨著車子的引擎聲,慕晚這才從沉思中回過神,看了眼玻璃窗上折射的燈光,想著有可能是顧霆淵回來了。
她強撐著身子,一只手抓住梳妝臺的一角,試著慢慢讓自己站起來,才發現雙腳已經完全麻痹。
肌肉麻木的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受。
緊蹙著眉心,她一步一步準備挪到床邊休息一會兒,來試圖緩解雙.腿如針扎般的麻痹感。
“咔噠。”
房門被推開。
還在緩慢的挪動著雙腳的慕晚噌的抬頭,就看到顧霆淵一身西裝革履推門而入。
這也太快了,車子才剛剛熄火的吧,就上來了?
望著佇立在門口一身貴氣的男人,慕晚連忙收起了臉上的黯然神傷,將身體站得筆直。
但盡管她偽裝得極好,卻還是沒瞞過顧霆淵那雙幽深如墨的黑眸。
他走過去,一米八七的身高足足高出她半截胸膛。
“怎么了?”他居高臨下凝視著她明顯紅過的雙眼。
慕晚面色平靜,反而怔愣的盯著他:“什么怎么了?”
他黑眸聚焦:“你。”
“我沒怎么啊。”
說完,許是從他眼底看出了懷疑,她忙別過頭,轉身想要做點什么來掩飾過去。
剛一轉身,就因她雙.腿的麻痹感,她身體突然往下一墜。
幾乎是在她身體下滑的同一瞬,顧霆淵伸手將她一把截住,順勢一個彎身將她打橫抱起。
擔心瞬時掛滿了他整張俊魅的臉龐,黑色的眸子聚焦在她臉上。
難道又是身體出了什么狀況?
“到底怎么回事?”再開口,他低沉的嗓音充斥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慕晚抬頭,他一臉嚴肅的關心模樣,著實讓她陷入了三年前和他初識時的那份心動。
盯著他瀲滟斑斕的黑眸,良久,慕晚才開口:“你不是該恨我嗎?我對你父親見死不救,你不是應該恨我入骨嗎?”
突如其來的對話讓顧霆淵原本充斥著擔憂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這段日子一來,他極力撫平、不愿揭開的那道傷疤,她為何突然提起?
慕晚的眼底透著些許悲涼,望著他:“這太不像你了,你到底是因為什么轉變?本該恨我、折磨我的你,為什么要變得如此溫柔?”
讓她深陷這份溫柔中,卻對顧銘的死更加愧疚。
他若是和剛開始那樣,對她漠然置之,甚至冷言冷語,她心里或許還能好受一些。
因為,那才是他,那才是顧霆淵的方式,才是他們之間現在該有的相處模式。
“你很想知道?”良久,他才沉著聲音開口。
很顯然,被她突然提及父親的死,而且親口承認見死不救,顧霆淵的臉色瞬間冷如冰霜一般,沒有半點溫度。
慕晚卻很平靜的在等著他的答案。
將她放在床上,再起身他滿臉冰霜:“你幾次暈倒,赫連診斷出來的結果是,你身體各方面性能都因為輸血受到了很大的損害,而最好的調養方式,除了藥物之外,還要讓你身心舒暢,唯有這樣才能讓你安心靜養,把身體調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