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問還好，一句話問完，陳小艾炸了。
不過就算是炸了，她還是裝作自己很無辜，很可憐的模樣。
慢慢的撐著坐了起來，眉眼低垂，楚楚可憐的說道：“阮小姐，對不起，我知道我當了賀總的助理，你心里不舒服，有氣是應該的，可是你也不能讓我在眾人面前出了丑啊，我……”
這如果是個美人病弱圖，眩然欲泣的模樣，說不定真的能打動人。
可是陳小艾似乎忘記了，她剛才摔倒的姿勢，十分難看，而且還趴在了那一片紅酒區域上。
胸前的禮服上面，已經被紅酒染的不成樣子，連鎖骨和脖子上都被沾了些許的紅酒。
發型因為摔倒也有些亂了，此時她的模樣極為狼狽，偏偏還要做出一份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模樣。
招不來同情也就罷了，還讓眾人一度十分想笑。
賀宏霆一看陳小艾這樣，心底的煩躁之意就更重了。
特別是一抬頭就能看到端莊優雅的阮軟站在那里，眉眼微垂的模樣，和陳小艾形成鮮明的對比。
此時的阮軟高雅如仙女，陳小艾低矮如塵埃。
如果放在從前，賀宏霆還會覺得，陳小艾與眾不同，跟他之前看過的那些上流貴女并不相同，甚至更引得他格外注目。
可是此時，面對出丑還不自知，演戲成精的陳小艾，賀宏霆只覺得腦門嗡嗡的疼，脾氣馬上就要克制不住的想要爆發。
阮軟看了一眼，已經快要暴走的賀宏霆，眉眼微動，眼波流轉，眼尾風情。
賀宏霆被勾得心里冰一陣火一陣，不知是何種滋味。
不遠處的陸承看到這一幕，眉眼微瞇，捏著酒杯的手指來回敲擊了一下，心里暗自合計著，如果把賀家推下臺，需要自己用上幾成功力？
真是看這個前未婚夫意外的不順眼啊。
而阮軟面對陳小艾不講道理的指責，并不見氣惱，而是極為優雅的反問道：“陳小姐這話問的我便有些不明白了，這酒是陳小姐失誤之下灑的，人也是自己沒站住倒下的，怎么到了最后，反倒是我這個旁觀者的不是了？”
“失誤”“沒站住”兩個詞，被阮軟刻意加深了幾分語氣。
這其中強調的意味極為明顯，一句話明明優雅又簡單，挑不出任何錯處。
可是陳小艾卻從中聽出了嘲諷的意味，整個人禁不住的哆嗦了一下，一低頭看到胸前暗紅的一片，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此時的形象，糟透了！
緊抿著唇，楚楚可憐地看向了賀宏霆。
卻發現賀宏霆此時正在看阮軟，眉眼復雜。
只是阮軟一句話說完，卻并沒有再給陳小艾反駁的機會，復又接著說道：“賀總助理的宴會禮儀，可是不太到位啊。”
一句話說得意味深長，在場的人精哪里有不明白的。
這是說賀宏霆不會用人呢。
賀宏霆原本聽完是該生氣的，可是阮軟一句話落下之后，卻是突然抬起頭看向了他。
那張臉不似是從前一般無趣，反而多了太多生動又撩人的顏色，一雙眼睛，更是如水如煙。
縹緲又生動。
賀宏霆只覺得看到阮軟眼尾那一抹不自覺流露出來的風情之時，心臟陡然加快！
不遠處暗中觀察的陸承，雖然看不清賀宏霆的神情，因為距離稍稍有些遠。
不過看到賀宏霆沒再出聲，陸承身上的氣息，猛的就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