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嬤嬤不禁一愣。看.毛.線.中.文.網
青菀便笑道:“皇上昏迷,后宮紛亂,你看皇后和那些個妃嬪,看到皇帝這樣,一個個哭喪著臉,平時倒不見得有多么在意皇帝。”
蘇嬤嬤淡然道:“她們在意的,從來都不是皇上,而是皇上的恩寵,女子以夫為天,皇上一旦駕崩,她們就成寡婦了,若是膝下有子依靠還好,偏偏一個孩子都沒有,年紀輕輕的便要守寡到死,想想都覺得可憐。”
青菀頷首道:“是啊,的確可憐,包括皇后也是這樣,原本皇帝駕崩,皇后是可以當太后的,怎奈咱們的皇上沒有兒子,皇位的傳承不能按照傳統的父死子繼,而是要在先帝留下的諸多皇子擇一人繼位,是為兄終弟及。。”
“如此一來,新君與皇后是叔嫂關系,皇后便不能以嫡母的身份當母后皇太后,先帝的皇后與皇太后,差別大著呢,到底是皇帝沒福氣,比不得先帝,十幾個兒女,不愁皇位后繼無人。看。毛線、”
蘇嬤嬤含笑道:“皇帝無福,皇后也是無福,哪比得上主子您福慧雙修,無論福禍輪轉,您的太后之位誰也動搖不了。”
她斂了斂神色,壓低了聲音道:“皇上那身子病懨懨,奴婢瞧著怕是不成了,您可要早做準備啊!”
青菀疲倦地揉了揉額頭,道:“哀家知道你想說什么,只是還沒到時候呢,眼下還不宜輕舉妄動。”
蘇嬤嬤焦急道:“遲則生變啊,萬一皇上真的不行了,您要是沒個準備,那個萬人之上的尊貴位子,可要被人捷足先登了。”
青菀清冷一笑:“皇帝是否就此撒手,還是未知之數,想捷足先登?恐怕沒那么容易。”
她剛才給咸豐探了一下脈,發現他的身體只比正常人虛弱一些,而非油盡燈枯,如今卻故作昏迷不醒,想來又在算計什么,她才不上當呢。
蘇嬤嬤徐徐道:“自古皇位繼承,有嫡立嫡,無嫡立長,兄終弟及,皇上無子,嫡長皆是不能,唯一的選擇便是兄終弟及,您不是時常感嘆皇帝非親生,這個皇太后當得憋屈嗎?”
“如今皇上病重,無疑是天賜良機,要是王爺能夠抓住這個機會,身登大寶,您的日子不就好過了,又有誰敢在您面前放肆呢?”
青菀搖了搖頭,幽幽嘆息道:“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簡單……”
忽然青菀瞥見雕刻著萬字團壽紋的步步錦支摘窗外,原本守在皇帝寢殿的太醫一個個走了出來,頓時臉色一變,當即低聲道:“皇帝這病來得異乎尋常,你在這兒候著,哀家出去瞧瞧。”
蘇嬤嬤見青菀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不覺疑惑,正要開口問她。
卻見青菀脫下‘咯吱咯吱’的花盆底鞋,光著襪子,一溜煙跑了出去,看得蘇嬤嬤老眼珠子瞪得溜圓。
青菀溜出之后,見西暖閣外守著一派太監和宮女,當即屈指一彈,以長春不老功的內力真氣點了他們的昏睡穴,然后悄悄溜出了西暖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