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人先被匕首刺瞎眼,現在又喊著口號半條腿掉進坑里。
他身后的幾個黑衣人臉上就浮出難以描述的表情。
七人遲疑一瞬,重新提起一口氣,揮劍朝蘇清撲過去。
直接越過了已經做好準備的長青。
就這樣被忽視,長青蒙圈看向容恒。
容恒一臉虛弱,“我病的要死了,誰都知道,我不會武功的,稍稍動氣,我要吐血的。”
長青……
算了算了,他的職責是保護他家殿下。
至于眼下,等未來王妃實在不能支撐,他再出手吧。
他就不信他家殿下真的能坐視不管。
容恒的暗衛坐在樹上,看著他家殿下這樣厚臉皮的觀戰,默默翻了個白眼,順手扯下一把樹葉。
未來王妃戰斗不利的時候,他就暗中幫助一下吧。
七個半黑衣人,功夫委實不低。
蘇清和福星背靠背,勉強維持個平手。
若不是那個領頭人被蘇清一刀刺中眼睛,成為半個戰斗力,這個平手的狀態,根本維持不住。
長鞭揮舞,蘇清朝福星咆哮,“你能不能把手里那只雞先擱一邊!”
真是沒誰了。
生死關頭,這貨還抱著她的鴨鴨。
福星一面迎敵,一面道:“鴨鴨,你自己找個安全的地方。”
說完,手一松,鴨鴨從她懷里落下。
受到驚嚇的鴨鴨死命的撲騰著翅膀,滿場亂躥。
你死我活的戰斗場面,因為一只腦回路奇特的雞,變得無法直視。
雞叫聲響徹山林。
雞毛漫天飛舞。
不知道那幾個黑衣人是什么心情,蘇清反正有一種把它燉了的強烈欲望。
隨著打斗繼續,蘇清和福星漸漸體力不支。
一柄利劍朝著胸口刺來,蘇清卻也只能勉強堪堪躲過。
黑衣人的進攻,卻越發激烈。
容恒皺眉看著蘇清,彎腰撿起幾塊石頭。
每每那只雞躥跳起來,他手中的石頭就朝著它躥跳的方向打出,打中那雞旁邊最近的一個黑衣人。
別處不打,只打麻穴。
于是,原本蘇清和福星處于劣勢的戰況,隨著一只雞的詭異崛起,逆轉了。
“主子!我的鴨鴨會功夫!”
福星第一個發現了鴨鴨的不同尋常,興奮的大叫。
容恒……
容恒在一旁觀戰,他原本是黑衣人眼中無關緊要的人,根本沒有人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所以,他手中的石子,想打誰打誰。
樹上的暗衛發現他家殿下的動作后,跟著就射出手中的樹葉。
激烈的戰斗場面中,崛起的鴨鴨在凄厲的雞叫聲中,上躥下跳,它身邊,總伴隨著莫名出現的石子和樹葉。
蘇清手中長鞭若游蛇般卷到那些黑衣人身上。
逆轉過來的戰斗,維持了不過半柱香的時間,那些黑衣人就撤了。
福星一臉流光溢彩,興奮的抱起鴨鴨,恨不得嘴對嘴親一口,“鴨鴨,你真棒!”
蘇清……
鴨鴨貌似接受不了福星的熱情,掙扎著撲騰出福星的懷抱,扇著翅膀逃命。
福星立刻去追。
蘇清懶得理這個活寶,轉腳朝容恒走去,“九殿下你可真能看得下去,你就不怕我和福星戰死,他們像碾死一只螞蟻一樣弄死你?”
容恒面上帶著慚愧的痛心疾首,“我……咳咳……實在抱歉,我稍微走的快些都要吐血,更不要說幫你了。”
長青……
暗衛……
蘇清看著虛弱的容恒,翻了個白眼,“沒見你那天鉆洞的時候這么虛弱啊!”
長青轉眼看向容恒。
被揭穿了吧!
容恒面色不變,認真的道:“我這個病,隨機發作。”
長青……
殿下,這種瞎話您也說得出口?
轉眼心驚膽戰看向蘇清。
見蘇清沒有怒起要暴揍他家殿下一頓的征兆,悄悄松下一口氣。
容恒語落,福星抱著鴨鴨折返回來,“主子,鴨鴨真是神了,它發現了這個。”
一手抱著鴨鴨,福星將一個瓷瓶兒遞給蘇清。
蘇清接過瓷瓶兒,拔開蓋子輕嗅里面的東西。
微微蹙眉,撿了片樹葉,將瓷瓶兒里的粉末倒出來些許在樹葉上。
蘇清做這些的時候,容恒和長青默默離開。
福星指著他們的背影,朝蘇清道:“主子,九殿下他們怎么走了?”
蘇清冷聲道:“沒臉見人了唄。”
福星點點頭,“哦。”
沉默一會,又道:“主子,剛剛你為什么讓我假裝氣力不足啊?我們明明能速戰速決秒殺那幫人的!”
蘇清笑得意味深長,片刻后,道:“我不讓你假裝,你能發現你家鴨鴨的深藏不露?”
深藏不露四個字,蘇清幾乎說的咬牙切齒。
不過,福星此時滿心都是她的神獸鴨鴨,沒有注意蘇清的異樣。
眼底閃著熠熠亮光,福星笑道:“也是哈!”
說完,一臉愛意的低頭撫摸鴨鴨的羽毛。
蘇清研究了一會樹葉上的藥粉,然后將瓷瓶兒蓋子蓋好交給福星收了,“走吧,下山。”
福星裝好藥瓶兒,“這是什么呀,主子?”
“之前那個人中的毒,就是這種藥粉。”蘇清道。
“啊?”福星大為意外。
蘇清雖然知道藥粉就是那種毒,可她不明白,這些黑衣人為什么要來刺殺她。
為什么對容恒一指不碰。
是不知道容恒的身份,還是只針對她個人?
打斗過程中,蘇清感覺的到,那些人不打算要她的命,卻只是在試探她的武功功底,以及磨耗她的精氣。
雖然不解原因,可發現了對方的目的,蘇清就有意示弱。
一則,不把自己的全部勢力展露出來。
二則,逼得某個烏龜王八蛋出手。
她就不信,她真的體力不支,某人還能看得下去。
主仆倆一路下山,才到山腳下,就看到長青和容恒正站在她租來的馬車旁和車夫說什么。
長青一臉央求,車夫一臉為難。
車夫一眼看到蘇清,大松一口氣,“這位公子,您可算來了!他們想要租我的馬車,我說我的馬車已經租給您了,他們不信。”
說完,車夫朝長青道:“我的車就是租給這位公子的。”
容恒和長青看著蘇清這位“公子”,蘇清則問容恒,“你們的馬車呢?”
容恒沒答話。
長青則道:“我們來的時候,是騎馬過來的,不知道哪個天殺的,把我們的馬偷了。”
福星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著長青,“你是說,你們剛剛上山,把馬拴在山腳下,沒人看著?”
長青后知后覺,好像意識到了什么。
福星爆出一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