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肚子一躬身,福星倒在一側地上。
“疼死我啦,長青你有病啊!”
長青……
急的滿頭大汗又手足無措。
“你,你怎么樣?”
福星沒好氣道:“你被撞一下試試就知道了!”
長青……
默默轉頭,看向那木馬腿,猶豫一下,走了過去。
蘇清……
容恒……
一抖眼角,眼睜睜看著長青用力一腳踩向那木馬腿,蘇清……“你這小廝,是個人物!”
然而,不及容恒開口,就見被長青踩起來的木馬腿,嗖的飛了起來。
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砸在福星腿上。
“啊!”
福星頓時一聲慘叫。
長青……
容恒……
蘇清……
“長青完了!”
留下一句話,蘇清起身直奔福星。
容恒跟著起身,走到長青身邊時,拍拍長青的肩膀。
長青眼眶發紅,瞧著,再給他一根稻草,馬上就能哭了。
一拉容恒的衣袍。“殿下,奴才會被打死不?”
容恒一臉正經的道:“我總算知道福星為什么一定要從瀘家拉棺材回來了。”
說完,走向福星。
徒留長青一個人白著臉立在那。
他只是想要讓自己也感同身受一下,和福星有難同當。
哪想到,那一腳踩得太用力,直接把木馬腿給踩飛了,還要巧不巧,直接砸在福星腿上。
這……
心尖打了個顫,長青心疼的朝福星走過去。
不管會不會被打死,福星沒事才是最要緊的。
沒事……嗎?
腿上被砸了一下,應該是不要緊,蘇清蹲身,在福星身邊,伸手去摸她的肚子,“怎么樣?”
福星可憐巴巴看著蘇清,“主子,疼。”
“你躺平,我看看傷到哪里了。”
福星依言,轉身躺展。
蘇清……
瞧著福星把自己的手腳全部大字舒展,蘇清不由扶額,“躺平,就是身體是水平狀態就行,不用把手腳擺這么展。”
“哦。”福星忙把擺展的手臂收回來。
蘇清先給她診了個脈,脈象雄壯有力,沒有問題。
“我按壓你的腹部,有什么不適的,立刻告訴我。”
“好。”
夏日衣薄,蘇清在福星腹部壓了幾下,瞧著福星面色尋常,蘇清道:“有什么感覺?”
“感覺有人在壓我的肚子。”
福星說的一本正經。
蘇清……
容恒沒忍住,噗的笑出來。
長青……
福星該不會被他打傻了吧……
無力的翻了個白眼,蘇清朝福星道:“我的意思是,我按壓的時候,你絕的哪里格外疼嗎?”
福星搖搖頭,“沒有,都不疼。”
那就沒什么事。
蘇清松了口氣,“沒事,起來吧。”
福星一咧嘴,笑著起身,“夫人總說,小的壯的跟牛犢子似得,能有什么事,主子就是太擔心小的了。”
蘇清無言以對。
眼看福星心情似乎還不錯,長青打算主動認錯。
然而,剛剛還一臉笑容的親口說自己壯的跟小牛犢子似得福星,在轉過臉對上長青的一瞬,一張臉,黑成鍋底。
“長青!”
咬牙切齒,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
長青頓時渾身一個激靈。
“你要把我打出個三長兩短,我和你沒完!”
長青松下一口氣。
還好還好,沒有三長兩短。
不及長青這口氣松下,福星的鐵拳就直撲長青眼睛。
長青立刻閃身躲開,嚎叫道:“不是說,有個三長兩短才和我沒完?”
福星一臉兇殘的撲上去,“我現在就三長兩短了!”
噼里啪啦,稀里嘩啦。
院子里頓時雞飛狗跳起來。
一面揍長青,福星一面扯著嗓子朝蘇清叫:“主子,三長兩短,是哪三長哪兩短?”
蘇清……
“腿長腳長脖子長。”
容恒跟著就補充道:“智商短……”
話沒說完,腦袋頂就吃了蘇清一記爆炒栗子,“你才智商短,你全家都智商短。”
蘇清護短,任誰都不能說福星半點不好。
容恒……
一摸腦袋,委屈的看向蘇清,“我的全家,包括你。”
蘇清……
“總而言之,福星是最棒的!”
容恒……
福星是最棒的,媳婦是都對的。
蘇清白了容恒一眼,又拉著他去花架下的石凳坐了。
“你說,昨日宴席上,那小內侍和孫德勝以及齊嶸,就那么沖進大殿,父皇就不覺得哪里不對?”
那可是宴席大殿啊,小內侍也就罷了,孫德勝和齊嶸,可是外地駐軍統領。
他們就算有天大的急事,充其量也只能在御書房外候著。
而且,得是先在皇宮門口通稟,然后經過皇上許可,才能進宮。
昨天,他們可是一步到位,直接就進了宴席大殿。
當然,這都是她安排的。
為的就是當著所有人的面,揭穿大皇子,不給他一絲一毫狡辯的機會。
“我當時安排的時候,也很意外,禁軍統領居然就同意放行,可……皇上事先,并不知情啊,他見到孫德勝和齊嶸的時候,怎么就一點不震驚呢?”
容恒笑道:“帝王嘛,總是與常人不同。”
蘇清搖頭。
“再與常人不同,他也是個人,我總覺得,這件事,沒那么簡單,我自己多大本事我知道,事情能進行的這么順利,我覺得,一定還有人動手了。”
容恒看向蘇清,“不是岳母嗎?”
“我母親只安排了銅錢胡同和清河坊客棧的事,宮里的,她沒有插手,我覺得,大皇子謀反一事,父皇反應的太過平常,他有可能早就知道了。”
頓了頓,蘇清又道:“母妃被和王召之牽扯到一起,父皇反應平常,大皇子謀反,父皇反應平常,反而是我把一個麻袋踢向云王的時候,父皇吃了一驚,你不覺得奇怪嗎?”
容恒蹙眉微思。
躲在容恒府邸某處的暗影,身子一縮。
不會被發現了吧……
就在暗影心頭惴惴一瞬,蘇清朝容恒道:“我覺得,父皇一定是在大皇子身邊安插了眼線。”
暗影吁的松了一口氣。
容恒眼底,一抹凌厲一閃而過,四下掃了一眼。
蘇清一擺手,“算了,事情都過去了,不想這些了,反正不論父皇是不是提前知道,大皇子也逃了,眼下,當務之急,我得安頓好平陽軍,提高警惕,莫給了歹人可乘之機。”
庭院閑話,無倦無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