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下了命令,讓他們挖地三尺也要找到福星。
可在看到煙花彈的一瞬,她幾乎認定,福星被帶走了。
那一瞬,她心頭的那種無力和恐懼,襲遍全身,甚至連抬腳的力氣,都要沒了。
她害怕,就此,再也見不到福星了。
那種害怕,深入骨髓。
看著眼前這個活生生的,沖著她笑的人,蘇清只覺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福星得意的道:“主子,你是不知道鴨鴨有多棒,它趁著那些人不注意,偷了小的身上的藥瓶兒,把小的特制的迷魂散撒到它自己雞毛上。”
“剛剛,長青帶著鴨鴨來救小的,鴨鴨一抖雞毛,把那些人全都暈倒了。”
福星說的滿眼興奮,眼底閃著灼灼熱光。
蘇清走上前,蹲在福星身邊,拿起她的手,看著指尖的血跡和針眼兒,“很疼吧。”
福星笑著點頭,“嗯,都說十指連心,果然不錯,真的很疼,不過,小的當時一直唱主子教給小的那首神曲,真的有用啊。”
蘇清心疼的一抽一抽的。
抬手一撫福星的腦袋,“傻子。什么人綁架了你?”
福星搖頭。
“他們的老大帶著個面具,看不清容貌,這里的人,管他叫殿下,但是說話聲音又非大皇子殿下的,而且也不是五皇子殿下和四皇子殿下。”
頓了一瞬,福星朝蘇清身后的容恒看了一眼。
“也不是九殿下。”
容恒……
蘇清微微蹙眉。
“叫殿下,卻不是皇上的這幾個皇子,那是誰……”
正自言自語,猛地心頭電光火石一閃,蘇清轉頭看向容恒。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道:“齊王?”
蘇清錯愕,“不是被燒死了嗎?”
容恒凝了眉心一瞬,道:“也有可能沒死,你記得我們撿到的那個暗影的玉佩嗎?”
蘇清點了點頭,轉而問福星,“那你見到大皇子和云王了嗎?”
福星搖頭、
鴨鴨卻是在福星搖頭的一瞬,在福星懷里掙扎著拍打起翅膀來。
福星忙問道:“你見了?”
然后,眾目睽睽之下,大家就看到鴨鴨點了點頭。
眾人……
心頭一萬句靠奔騰而過!
這是一只雞啊!
不是雞精!
蘇清……
少見多怪,鴨鴨成精的事還少嗎?
福星盯著鴨鴨,“你見過大皇子還是見過云王,還是都見了?”
鴨鴨的頭,就朝著左側一偏。
福星立刻抬頭,朝蘇清道:“主子,鴨鴨見了大皇子。”
蘇清……
能夠看懂鴨鴨雞言雞語的,也就是福星了。
正說話,薛天折返回來。
“將軍,發現一個密道,這里的人,應該是從那個密道離開的。”
蘇清立刻起身,“走,去看看。”
福星一把將自己的手從長青手里抽出,“走!”
長青立刻道:“你的手還沒有包扎完!”
福星不以為意道:“一點小傷,沒事!”
長青急道:“這怎么行,萬一……”
福星擺擺手,“哪有萬一,沒有萬一,戰場上的刀傷比這嚴重多了,難道我還要撤退下去先包扎了再上戰場?沒那么多事兒!”
蘇清回頭看了長青一眼。
原本想要勸福星,福星卻興沖沖的朝密道那邊撲過去,“大爺的,敢綁老子,看老子捉了你不烤了你!”
蘇清只得放棄。
對福星而言,報仇比包扎更重要。
要是不讓她過去,讓她坐在這里等,怕是得煎熬死她。
嘴角扯了一笑,蘇清拍拍長青的肩膀,“讓她報了仇,回去你慢慢給她包扎,放心,那點傷不會留疤也不會損害手指的,以后穿嫁衣,還是最美的新娘。”
長青驀地臉一紅。
密道前,平陽軍軍中擅長破解機關的將士已經在忙乎。
見蘇清來了,一人起身回稟,“將軍,這密道,屬下們始終找不到開啟的機關。”
蘇清點了點頭,挪目看過去。
一面完整的墻壁。
如果不是墻壁中間,夾了一根雞毛,完全不會看出,這里是個密道。
如果不是這墻能裂開,這雞毛又是怎么夾進去的呢!
福星抱著鴨鴨,一臉與有榮焉,仿佛那里夾得,不僅僅是雞毛,還有她的汗毛一樣。
拍拍鴨鴨,福星道:“你真棒!”
蘇清……
的確。
“這個,我來試試。”容恒朝蘇清道:“我師父曾教過我一些機關秘術。”
平整的墻壁上,容恒上手,細細一陣摸。
不時的叩擊一下墻壁,側耳傾聽。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容恒轉頭朝長青道:“水。”
長青立刻去取。
一壺還帶著溫度的茶,容恒從墻壁上方,徐徐水平挪動著澆下。
茶水浸濕墻面,原本平整光潔的墻壁,驟然顯出一副圖案。
龍頭。
氣勢磅礴,威武逼真的龍頭。
圖案顯出,容恒將茶壺轉手遞給長青,雙手同時按下龍頭的一對龍角。
就在容恒按下一瞬,墻面裂開一道口子。
蘇清正要派人進去,容恒一攔,“這密道,咱們都進去不得。”
“為什么?”
“密道是墨家宗師級別的人設計的,其中還柔和了苗疆密道的精髓,幾乎不出五步,就有一個機關。”
說著,容恒抄起手邊一個燭臺,朝密道中丟進去。
才丟進去,里面就有箭羽亂飛。
立在密道口,大家看的清清楚楚,四面八方的箭羽齊齊發出,將那燭臺卡在密道半空。
若進去的是人……
眾人不由頭皮發麻。
蘇清死死一捏拳。
就這么便宜了那王八犢子?
她蘇清,什么事都做,就是不做吃虧的事、
“這密道,我們進不去,煙霧進的去嗎?”
容恒一愣,沒明白蘇清的意思。
蘇清就笑:“如果我在密道口燃火,濃煙進入密道,會不會被攔截在某處?”
容恒頓時明白,不禁一笑,搖頭道:“應該不會。”
不會就好。
蘇清立刻吩咐,“給我點火扇煙,濃煙放進去。”
“是!”
薛天領命,立刻執行。
容恒就道:“可這密道,既是有入口就有出口,你在這里灌煙,未必就能熏到他們,他們許是早就從出口跑了。”
蘇清眼底閃著狡黠的笑。
容恒語落,就見福星在往燃起的火上撒藥粉。
“他們最好是能跑的出去,若是跑不出去,只怕要在里面住幾天了,不過,就算是跑出去,想來我平陽軍也不是吃素的。”
容恒……
最初,蘇清下令,派那么多平陽軍駐守京郊,他還不解蘇清的用意。
合著,那些人,是在堵截齊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