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里,帶著無奈的苦澀。
縱然是一國之主,面臨這種其他各國聯合制定的規則,他也無分毫辦法。
一頓,皇上又道:“你放心,到時候,你隨便參加一個項目,然后以身體不適退賽即可,你懷孕是大夏朝人盡皆知的事情,不會有人有意見。”
蘇清明白皇上的意思。
大夏朝的百姓,是不會對她有意見。
可那些敵國的呢?
她的名聲如何,她不在乎,可她在乎大夏朝的名聲。
她堂堂平陽軍號令千軍萬馬的將軍,總不能讓大夏朝背個縮頭烏龜的名聲吧。
丟不起這個人!
“父皇,兒臣沒事的。單兵作戰并不兇險,兒臣應付的過來。”
皇上搖頭,“朕就是怕你有這樣的想法,今日才特意召你來,你只記著朕的話就是,參賽之后,一個項目比完,立刻退賽,這是圣旨。”
蘇清……
蘇清正要說話,皇上眼睛一瞪,“你要抗旨?”
蘇清立刻起身,抱拳道:“兒臣不敢!”
皇上心下吁了口氣。
他還真怕這貨要抗旨!
肚子里的小皇孫豈能兒戲!
“記著朕的話。”
蘇清點了點頭,“陛下,單兵作戰兒臣參賽,這樣,福星是不是就不必再準備了?”
皇上搖頭。
“今年的作戰規則,改的有點多,單兵作戰有兩輪。”
“兩輪?”蘇清疑惑。
要知道,一輪比賽,就要一個半月的時間。
若是只一個單兵作戰,就舉辦兩輪兒,那就要耗費三個月。
“一輪比賽,是各國王妃比賽,一輪兒比賽,是各國挑選的精兵比賽,不限男女,章程的第三頁上提到了。”
蘇清……
就在蘇清要低頭翻看的一瞬,御書房外,忽的傳來一聲驚叫。
“公主,您不能進去”
小內侍驚慌的聲音尚未落下,御書房大門就被云霞一腳踹開。
巨大的一聲,震得蘇清耳朵都疼。
大門一開,云霞帶著一身酒氣,一陣風的沖進來。
“父皇給兒臣做主!”
皇上……
眼角一皺,看著滿身污穢酒氣沖天,叉腰而立的云霞,皇上立刻道:“把她給朕拖出去,成何體統!”
然而,就在皇上發火的一瞬,云霞忽的看到旁邊立著的定國公。
一步沖到皇上書案前,抄起書案旁的一只白玉花瓶,劈頭蓋臉朝定國公砸過去。
“想要算計我,啊?是不是,想要算計我,我讓你算計我,我讓你算計我!我今兒打不死你,我就不是我爹的好閨女!”
一邊大著舌頭罵,云霞一邊狂揍定國公。
一花瓶砸下,定國公整個人都呆了。
我的天!
他在御書房被揍了!
還是被公主揍得!
溫熱的血順著他頭頂被花瓶砸破的地方,汩汩流下。
云霞叫囂著,拳腳相加,朝定國公身上招呼。
“王八蛋,我打得你斷子絕孫,讓你害我!”
說著,醉醺醺的云霞一個身體飛轉,抬腳直接朝定國公褲襠踢過去。
一腳踢去,嚇得定國公連忙后退。
他招誰惹誰了!
原想著要收拾那只雞,結果臨時接到重要文書,片刻沒敢停留的就來了宮里。
他算計誰了?
然而,這里可是御書房啊。
當著皇上的面,他敢反抗嗎?
給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
小內侍都被云霞的陣仗給驚住了。
一腳提了個空,云霞火氣直冒,站都站不穩,一步沖上前,抓著定國公的衣領不松手,拳打腳踢嘴巴咬。
皇上……
他女兒一直是個好孩子。
從小他就訓練她的酒量,誰能灌醉云霞!
這到底是怎么了?
為什么云霞都醉成這樣了,還要不顧規矩的沖到御書房來狂毆定國公。
黑著臉,皇上沉默。
心頭一聲咆哮,陛下,您不能眼睜睜看著臣挨揍啊。
眼見皇上沒發話,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定國公忙自救,“公主饒命,公主饒命,臣有哪里得罪公主的,臣向公主賠罪。”
云霞醉的糊涂,哪里聽得見這話,就是劈頭蓋臉玩命的打。
“老子就算賠上這條命,今兒也要殺了你個王八蛋!”
蘇清……
這就是,現實版的,紫薇醉酒狂毆容嬤嬤?!
皇上瞧著云霞,原本盛怒的目光漸深。
莫非是云霞知道了定國公府家信的內容,為了不嫁到草原去,這是她自謀的出路?
不對啊。
這信函,定國公說,他一收到,就第一時間送進宮了。
就算定國公說的并非事實,可云霞又有什么機會知道這信函的內容呢?
如果不是和出嫁有關,云霞嘴里一口一個算計,到底又是什么。
皇上沉著臉,蹙眉思量。
福公公在皇上身后,眼睜睜瞧著定國公被揍得鼻青臉腫,輕輕咳了一聲。
“陛下。”
福公公一聲提醒,皇上眼看定國公被揍得也差不多了,便一臉怒氣道:“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把這孽障帶下去!”
他想揍定國公很久了。
一直沒有機會。
皇上令下,被嚇傻的幾個小內侍連忙沖上去拉開云霞。
云霞本就醉的一塌糊涂,又發泄般的揍了定國公一頓,此時筋疲力盡,不等小內侍拉扯,就軟綿綿倒下。
眼看著云霞倒地,皇上一驚,嚯的起身,“她怎么了?”
說話間,凌厲的目光落向定國公。
定國公福至心靈的看懂了那一記殺氣騰騰的眼神:你是不是給朕的女兒動了暗器!
這里是御書房啊,臣沒有那個膽子!
“陛下,公主好像睡著了。”
一個小內侍在云霞鼻尖前試了試,回稟道。
皇上焦灼的心頭頓時……一抽。
睡著了?
福公公忙道:“公主喝了那么多酒,必定身子虛弱,快送公主去皇后娘娘那里。”
身子虛弱?
你們看看我就知道她虛弱不虛弱了。
云霞被小內侍抬走,皇上的目光終是落向定國公。
定國公被皇上的眼神看的心頭發毛,“陛下?”
皇上一臉寒涼,“公主怎么喝醉的?”
我哪知道啊!
我是受害者!
就在定國公心里的委屈如滔滔江水一般翻滾的時候,蘇清悠悠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