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用錢可以解決的,都不是事!
使臣也點頭附和定國公,“一旦把事情鬧大了,不管我們是不是拿到解藥,都有可能被皇上抓起來。”
綁架福星,脅迫福公公,從太醫院搶藥。
皇上要是不抓他們,皇上就是個傻的!
這么蠢的話,老夫人一把年紀怎么說出來的!
使臣沒好氣的脧了老夫人一眼。
“這件事,我和定國公已經商量好,您就不要操心了。”
老夫人感覺受到了西秦使臣的嫌棄。
看了西秦使臣一眼,老夫人扯著嘴角道:“你們已經商量好,就是用我家的二十萬兩銀子去換藥嗎?這個銀子,還嗎?”
西秦使臣,一張臉,驟然鐵青。
定國公忙一聲高呵:“母親!這件事,不是誰家的事,是西秦的事,我們謀劃這么多年,為的就是即將到來的勝利,我們不能自己先亂了陣腳啊!”
老夫人就道:“二十萬兩,不是小數目。”
“母親什么時候把銀錢看的這么重要了,銀錢再重要,能有西秦的大業重要嗎?母親不要再說了!”
老夫人看了定國公一眼,轉身走了。
她之前一直都是篤定,什么都沒有西秦的大業重要,包括她自己的命。
可方才,她就站在門口,卻生生被西秦使臣忽視無視的那一瞬,她忽然覺得,自己做的,值嗎?
若是將來,西秦大業成了,她們再回到西秦,能得到應有的待遇嗎?
這個使臣,都這么不將她放在眼里。
何況西秦皇室!
一路回到屋里,老夫人陷入沉思。
如果在西秦得不到應有的待遇,身上又沒有銀錢,怎么過日!
定國公屋里,定國公歉然的看著使臣,“實在對不住,家母年事已高,有些拎不清。”
使臣一擺手,道:“大業為重。”
說著,使臣嘆息一聲,“二十萬兩,的確有點多,這個銀錢,等杜尚書醒來,想必會給你一個說法。”
定國公忙道:“我這些錢,還不都是在大夏朝積攢下來的,用大夏朝的錢,救杜尚書的命,謀西秦的業,多少都值!這種話,你莫要再說。”
使臣看了定國公一眼,“西秦大業,有勞鄭大人了。”
說著,使臣起身,“杜尚書等著拿藥救命,我就不多坐了。”
“對對,快去拿藥是正經。”
使臣拿了銀票離開,定國公大松一口氣。
銀票送去,拿到藥杜之若應該就沒事了。
只是母親……
她怎么就當著使臣的面,說出那樣的話來。
太過激了。
不過…….
福公公和福星,當真關系不一般嗎?
他倒是知道,福公公當年,有一個小孫女,但三歲那年,好像死在了云王妃手里。
云王妃……一堆蟲子。
想到云王妃,定國公想到那日在刑場,云王妃變作的那一堆蠕動的蟲子,不由得身上一個激靈,有些惡心。
按年歲推斷,福星到真有可能是福公公的孫女。
這么巧?
福公公的孫女不是被云王妃弄死了嗎?當年,好像是馬車壓過,活活碾死的,難道沒死?
若是沒死,那蘇掣也該知道,福星就是福公公的孫女,怎么不讓相認呢?
還是說,蘇掣有什么陰謀……
定國公虛弱的靠在那,思索著。
蘇掣的生母,是南梁的公主。
蘇掣養了福公公的孫女兒給自己的女兒做跟班,他難道要……
思緒一閃,定國公驚得一個激靈。
如果蘇掣想要謀反,用福星去威脅福公公,那簡直易如反掌!
等等……
如果蘇掣可以用福星去威脅福公公,那大皇子為什么不可以呢!
正思量,門口,隨從道:“大人,老夫人說,使臣走了,一會兒她要過來,有重要的事情和您說。”
定國公眼珠飄向大門方向,皺著眉心頓了頓,抬手扶額,有氣無力道:“知道了。”
這廂定國公繼續思忖分析,那廂,使臣拿著銀子去了蘇清府邸。
蘇清前腳進門,后腳使臣就到。
干脆,蘇清也懶得再走,直接在二門處給自己搬了個長條凳子,一腳踩在凳子上,霸氣落座。
手里,拍打著鞭子。
“怎么又來了?來加翻了?”
使臣……
王府的隨從,在二門處,來來往往,時不時朝使臣撇上一眼。
看到沒,就是他們的尚書,是個光溜子!
使臣立在蘇清的長條板凳前,仿佛在和一個山大王說話一般。
抽了抽眼角,使臣道:“九王妃果真是軍中豪杰,不拘一格,怎么,九王妃就打算在這里會見外賓嗎?”
蘇清嘴角噙著笑。
“會見外賓,自然是不能在這里,不過,在我眼里,此時你只是個登門求人的,你要是真的非要把自己當成外賓,咱們之間交易,還得算上匯率,我怕你吃虧。”
使臣……
匯率是什么,他是沒聽懂。
可最后一句,我怕你吃虧,他聽懂了!
赤果果的嘲諷!
可杜之若還躺在那等著救命呢!
嘲諷就嘲諷吧,大丈夫,能屈能伸。
使臣調整心態,客氣笑道:“九王妃果真是善良之輩,之前九王妃說,只要銀子送來,就能給我藥材。”
說著,使臣將銀票向前一推。
“二十萬兩,王妃清點。”
蘇清含笑打量了一眼那銀票,道:“不必清點,你們的為人品行,我是相信的。”
說著,蘇清拿著鞭子的手一招。
福星立刻上前,深吸一口氣,彎腰直接將地上的銀票抱起。
重重的抱在懷里,很有存在感。
“這二十萬兩,是賠禮道歉的銀子,對嗎?”
福星抱著銀子走了,蘇清輕飄飄的問。
使臣客氣點頭,“是,那日的事,的確是對不起九殿下。”
蘇清擺手,“好說,既是賠禮道歉,這歉意,我們收了,此事,咱們就算是兩清。”
使臣心頭狐疑,這蘇清,倒是好說話。
只是,他狐疑的心思還未落下,就聽蘇清道。
“你要的三味藥材,實屬罕見,我也不收你高價費,就按照藥材原本的價格,你再給我三千五百兩,藥材拿走,明碼標價,童叟無欺。”
使臣震驚了。
睜大眼睛看著蘇清,“怎么還要銀子?”
蘇清嗤的一笑。
“您這話說的多有意思,您和我拿藥,不給銀子,你搶啊?”
使臣……
我搶?!
誰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