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意思也很明白,第一,你我是合作關系,并非依賴關系,沒有了西秦,本王還能選擇南梁和北燕,第二,本王的人,沒有那么輕易失敗,卻失敗了,本王認為,責任在貴朝。”
他今兒晚上臉都被分成兩半了,得不到治療,為什么還要得到這種埋汰!
而且,齊王看上去,是真的想要換掉他這個合作伙伴。
“是什么原因造成黑狐嶺那邊的意外,我會調查清楚。”
低著頭的圣女就道:“那你回去調查吧,調查清楚了,我們再議!”
杜之若吃驚的看著圣女。
“西秦那邊,已經發兵了,按照原計劃,我們應該最晚明日一早,對京都動手,你讓我現在先回去調查?”
圣女低著頭不看他。
“沒錯,如果沒有調查清楚,我們怎么相信,你們是真的與我們一伙,而不是站在蘇清一邊呢?福云是從你手上被劫走的,容嬤嬤和徽幫幫主是你的人帶上山死了的,我懷疑,不是很正常嗎?”
匪夷所思盯著圣女。
顫抖的抬手反指自己的臉。
“我故意放走福云?故意放走她,我會在自己臉上留下這個?”
圣女一聳肩,沒有作答。
齊王也沒有說話。
杜之若只覺得滿肚子憋屈。
他招誰惹誰了,被人破相了,還要遭受懷疑。
“另外,如果我不是真心與你們合作,我只要將你們所在的位置告訴貴朝皇帝陛下,就算一切結束,我還何必要深更半夜出現在這里,何必要我西秦出兵!”
圣女低著頭,不說話。
齊王繼續也不說話。
心頭,像是涌動著一股洪荒之流。
可大局為重,西秦的計劃,不能因為他個人的榮辱得失受到影響。
吸一口氣,杜之若放低姿態。
“今日福云被劫走,的確是我技不如人,也實在是我沒有料想到,他們居然在西墻跟挖了洞,另外,黑狐嶺那邊,我會調查清楚,至于對京都動手的時間……”
圣女驀地抬頭。
“福云對蘇清多重要,從這次福云被劫走就看得出來,若是動手,必須要先除掉蘇清,人是從杜尚書手里離開的,是不是也應該由杜尚書來解決一下。”
他總算明白這個圣女為何對他態度突轉了。
合著……
她的目的,就是讓他解決再次綁架福云的問題?
直說不好嗎?
“時間緊迫,再次綁架福云,根本不可能,既然福云的作用,只是威脅蘇清,不如,我們找人臨摹福云的筆跡。”
圣女便笑道:“一切有勞杜尚書了,若是可以,明日暮色之前,有勞杜尚書拿著福云的親筆信再來。”
齊王就道:“內容我讓人再給你準備一份。”
他是怎么輕一腳重一腳的離開齊王的宅子的,一點記憶沒有了。
坐在顛簸的馬車里,杜之若只覺得胸口疼。
那種疼,就是想要吐血的疼。
他費盡心機的從京都飛奔到十里鋪,就得了這么個結果?
被人揍了一頓。
臉破相了。
齊王和那個什么狗屁圣女將他從精神上蹂躪一頓。
捏著拳頭,坐在馬車里,杜之若睚眥目裂。
在院子里的時候,齊王明明對他還是好的,甚至還說要給他用御用的藥膏。
怎么進了屋子見了圣女,一切都變了。
那個狗屁圣女,到底什么意思!
捏著拳頭,杜之若一拳砸在馬車壁上。
拳頭落下,馬車剛好進了城門。
驀地停下。
慣性作用,杜之若直接向前栽過去。
扶著馬車壁坐好,杜之若沒好氣怒道:“連車也不會趕了!”
外面車夫。
瑟瑟發抖的望著眼前的人群。
天地良心。
現在也就才是晨曦破曉的時候,這些大爺大媽虎視眈眈站在這里,到底什么意思!
他也不敢說,他也不敢問。
就瑟瑟發抖坐在馬車上。
聽到杜之若的怒聲,車夫動作極其溫柔的跳下馬車,用做小的幅度和動作走到車窗旁,唯恐驚動了那些站在一米開外的大爺大媽,引起一場血腥的萬人大游行。
“大人,前方有大爺大媽。”
馬車里的杜之若,聽到大爺大媽四個字,條件反射,狠狠一個激靈。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
昨天晚上十里鋪的那場火,一定不是意外!
不然,這個點,這些大爺大媽難道不是應該在家睡覺嗎?
為什么站在這里!
齊王那個蠢貨!
深吸一口氣,杜之若小心翼翼將窗簾掀開一條縫。
一米外。
大爺大媽抱臂立在那里,雙目閃爍著一種奇異的光。
就在杜之若掀開窗簾的一瞬,人群里,忽的爆出聲音。
“他露臉了!”
“平分線!”
“我靠!真的是平分線,太丑了!”
“哈哈哈哈哈……”
“這是人臉嗎?”
“我去!怎么這么丑!”
“他以后怎么見人!”
猝不及防,杜之若迎來致命一擊。
聲音猶如浪濤,劈頭蓋臉砸到他的耳朵里,砸到他的天靈蓋里。
就像是被施了魔咒一樣,不斷的回放,不斷地加大聲音。
忍了一路沒吐的血,在這一瞬間,哇的一口吐出。
而等在這里的老百姓,看到杜之若的確是臉被劈成兩半,心滿意足的轉身離開了。
該干嘛干嘛去,家里一堆事兒呢!
看熱鬧哪有個夠!
一邊散開,一邊三五成群的議論著杜之若倒地有多丑。
車夫……
大清早的,老百姓們圍堵在這里,就是為了看一看他家尚書倒地有多丑?
真是……
要不要這么閑!
雖然真的很丑!
車夫尷尬又為難的看了杜之若一眼,立刻目光一閃,飛身上了馬車,揚鞭開拔。
從城門口到行館,一路回去,杜之若的耳邊,就回蕩著一個字,丑!
那個字,加黑加粗!
靈魂受到重擊的杜之若,回到行館,就昏厥不醒。
而此時,十里鋪。
大火燒了半夜被熄滅。
杜之若離開之后,大皇子帶著蘇陽清點損失,齊王則不解的問圣女,“為何那般對杜之若。”
圣女譏誚笑道:“臉成了那樣,殿下難道還覺得,杜之若還有可用之處?”
齊王一愣。
“他畢竟是西秦朝廷的頂梁柱。”
圣女搖頭。
“從前是,可這次大夏朝之行,京都百姓的那些行為,在他心里留下的印記實在太深了!他日后的行事,只怕要與以前大有不同,殿下欲要尋求新的合作伙伴,他不是最佳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