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柏松還想說些什么,后方又有馬蹄之音傳來,來人大喝:“柏松,可是發現了賊人?咦,怎么是你?”
來人不是他人,正是與顧柏松一同追擊逃犯的唐元修。
甫一見到穆炎,唐元修立即雙眼灼灼發亮,雖此時的她著一襲男裝,卻宛若一株修長挺拔的青竹般,別有一番清朗風韻。
雙眸輕斂,唐元修抱拳行禮,笑瞇瞇道:“穆公子怎也在此?這是要去何處?”
穆炎輕輕頷首,算是打了招呼:“游歷。”
負責搜捕的羽林軍見顧柏松和唐元修不僅認識穆炎,還均對她如此關心,暗忖這必定是個有身份的小公子,立即致歉道:“原來是穆公子,我們兄弟也是奉皇命行事,多有得罪了。”
那日宴請南越土司的盛事,看似風平浪靜,內里卻殺機縱橫。
皇上的謀士從金陵城中找出了三波刺客,聽說其中一波就混在膳房中。
那位謀士真真神機妙算,在一切還沒發生前,就將混入膳房里的賊人們悉數捕捉,這才叫宴席能如期進行。
但在后續追蹤中,刺客里幾位武功高強的,硬是突破重圍逃了出來。
皇上大怒,下了死令,寧可錯殺一千,也不可放過一個,這才有了這般大肆搜索的一幕。
穆炎點點頭,客氣問道:“無礙,各位還查嗎?”
“不必不必了。”這羽林軍笑了笑,拱手道,“您三位先聊著,我們兄弟還要繼續追捕逃犯,那賊人受了重傷,肯定走不遠!”
穆炎:“您幾位辛苦了。”
“哪里哪里。”羽林軍們十分滿意穆炎的態度,抬手告別便絕塵而去。
顧柏松沉默片刻,冷冷道:“穆兄弟,本世子并非多管閑事,只是略表關心而已,山遙水遠,就此別過,珍重。”
“多謝。”
顧柏松的自尊不允許自己對穆炎過多關注,他示意唐元修與他一同離開,卻沒發現后者眼底的光芒。
待危機解除,馬車隔間內傳來一陣不屑冷嘲:“什么侯府世子,什么丞相之子,什么羽林軍,都是一群廢物。”
穆炎淡淡道:“你在何處下車?”
男子:“……哼,爺出了這邊界便走。”押著你一起走!
穆炎:“不能提早?”
男子咬牙切齒:“我受傷了。”
穆炎:“與我何干?”
男子:“……”這個冷酷無情的女人!等你成了他的人,有你好受的!
男子最開始罵罵咧咧個不停,嫌棄這嫌棄那,但待他下車如廁回來后,便奇跡般的安靜了。
至此,兩人相處得倒是十分和諧。
三日后,兩人剛步出應天府地界,八個身著黑色勁裝的練家子突然出現,將馬車團團包圍。
而騎馬等在一旁,著華服,戴玉冠,面容俊朗,笑意輕浮的男子,不是唐元修又是那個?
“唐公子這是何意?”穆炎跳下馬車,輕輕拍了拍馬兒以安慰,從容不迫問道。
唐元修也翻身下馬,一步步朝穆炎靠近,眼里的貪婪毫不掩飾:“穆姑娘既已決定出去游歷,何不去本公子的別莊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