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縈一靜。
她這才注意到,小家伙不知從哪拖來了一個大瓷瓶,在她頸畔半傾著,里面流出清澈的水來,弄得她半邊臉連帶著半邊身子全是濕漉漉的。
她有些感動,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腦袋。
“我昏過去多久了?”她問。
“嗷——”小家伙掰著爪子數了數,“差不多有兩個時辰了吧,我聽見你在房間里叫就沖進來了,然后就看見你倒在床上。你是不是練功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
不是,不過好像也差不多了。
葉縈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探了一抹意識進丹田,檢查丹田的狀況。讓她稍微放心的是,丹田已經平靜下來了,一小團瑰麗至極的火紅色霧氣盤踞在丹田中,隱隱呈翻騰燃燒之勢,精純無比。葉縈能感覺到,如今這團靈氣的濃度是之前的數十倍有余。
她長舒一口氣,這算是……因禍得福?
她的丹田破損,無數細小的裂紋蛛網般蔓延,能夠容納的靈氣只有其他人丹田的三成不到。但如今她的靈氣經過濃縮,就不一樣了,能夠容納的靈氣估計有其他人的十幾二十倍,甚至更多。要知道,靈氣越多,越精純,同級的威力就越大的。
她唇邊露出一絲笑意來。
再去檢查掌心空間的狀況,原本那一簇搖曳的鳳凰靈火已經消失了,看來,是全部進入了丹田,在丹田安營扎寨了。
她就著小黑搬來的瓷瓶喝了一口水,告訴它:“我沒事,你放心。還有,謝謝你。”
小黑眨巴眨巴眼睛,有點不自在地扭過頭去。像它這樣偉大的、尊貴的、不可一世的、英明神武的、過去與未來都絕無僅有的強大萬獸之王,可不習慣聽人道謝,嗷。
第二天,葉縈去上課。
上午是整個東院三百人的大課,在一塊開闊空曠的場地。
葉縈抵達時,掃了一眼,見大部分人都到齊了,趙令止、唐冰和其他一些世家子弟坐在正中靠前的好位置。她不想去沾這幫人的麻煩,就走到后排靠邊角的位置坐下。
反正這只是戰徒階的課而已,上輩子她死時都是大戰將了,實在沒什么好聽的。
坐定,她又掃了一眼人群,竟然沒見到北溟小寒。
這孩子不知道缺課是要被扣學院積分的嗎?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不過也好,她一點都不想看到他,那個變態小孩帶給她的壓力太大。
老師在前面講課,她就拿出一張羊皮卷,看似認認真真地在做筆記,實際上在羊皮卷上畫著繁復難懂的符號。
她在研究幻術。
上輩子,她是無意中在爺爺慕濟秋的藏書里發現一本幻術殘卷,才走上了幻術師這條路的。整個浮屠大陸,幻術都處于近乎失傳的狀態,現存的可供研習的資料太少,而大部分資料又只闡述了該如何修習初級幻術。
初級幻術,類似于江湖賣藝人的障眼法,又或是變戲法。
太低級,殺傷力太弱,而且修習起來耗資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