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燼一閃紫眸,噙了濛濛笑意:“嗯,匍匐者,也就是大戰將吧。”
那時候的她:“……龍霆鈞就是大戰將,九級。”
燼愣:“人族的大戰將,這么弱的么?”
望著自家美麗的薄怒的主人,他一點也沒有謊言被揭穿的自覺,沒什么誠意地安撫:“那我大概記錯?掠食者吧。”
她:“……”
到底該不該信他這番鬼話?那時的她深知他不著調,也不知他掠食者等階是真是假,但有一點,至少是掠食者,或之上。要不是后來發生了那一.夜的意外……盛怒之下她用碎星長鞭重傷他,那么現在他在浮屠大陸上都是近乎無敵的存在。
她心情有些復雜,看著眼前的他。
燼的眉眼俊美深邃,在斑斕竹影下格外動人。
他露出一口潔白的牙,危險地笑了一下:“小女孩,你關心我?雖然我很感動,不過在那之前你能不能解釋一下這把匕首是怎么回事?”他手一翻,夷光匕首就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他手心,薄如蟬翼的刃身流淌著午后若有似無的金綠光影。
葉縈的呼吸發緊,他這是……算賬?
不禁又往后退了一小步,硬著頭皮說:“入學測試那會小寒硬要,我又打不過他,不給他就要吃我。”
“那你不怕我吃了你?”燼一口雪白閃亮的獠牙在陽光下閃耀。
……怕啊,怎么不怕。
葉縈想哭,這兩兄弟怎么一個比一個麻煩?
她小心翼翼地道歉:“是我錯了,北溟殿下您大人有大量,別和我計較。”
“我沒什么大量,就喜歡計較。”他根本就不要臉,一步步上前,把她逼到后院盡頭的河畔,一手抬起她的下巴。
她巴掌大的小臉在他掌心不盈一握,面容如白瓷,光潤細致。
他的心里泛起一絲奇異的感覺,這小女孩,明明和他死去的主人長得一點也不像……但那張小臉,還有那雙淺褐色眼睛看著人的時候,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似曾相識般的悸動。他俯低身子,擁她入懷。
她猝不及防地“呀”了一聲,就感覺肩膀一陣銳痛——
是他用獠牙深深咬入了她的血肉,兇狠地吸噬著她的血。
她極力掙扎,卻怎么也掙不開他的束縛,驚怒之下大聲喊:“燼你放開我!”可他卻不放手,就算如今重傷在身他也比區區戰徒一級的她強大太多,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她掙扎著,掙扎著,漸漸就掙不動了。
感覺到肩膀的痛漸漸麻木,血液流逝的空虛感卻越來越清晰。
她恍惚想,該不會……他真的要吃掉她吧?
魔獸吃人,多么尋常的事啊,是不是活該她倒霉在這里留下一條命?
肩膀的麻木漸漸向全身蔓延。
她知道,是燼牙齒中的毒素在起作用。有些魔獸在咬住獵物后,會把牙齒中的毒素注入獵物的身體,這樣獵物就會漸漸麻木無力掙扎。
上輩子,她曾經見過燼這樣對付別的魔獸,卻沒料到有朝一日這種手段會被用到她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