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牢結界里亂成一片,有人驚慌躲閃,還有許多人想救那個女學員,把手中什么靈劍風刃、水球火球的都一股腦兒往黑鬃魔豬身上砸去。
絢爛的色彩在半空中炸開,繽紛如開了染坊。
然而燼卻輕輕冷笑,帶著些許魔魅的聲音傳進他們的耳朵:“太亂,烏……”
他一聲“烏合之眾”還沒出口,就見學員群中一個小小的女孩子身影輕盈躍上,素灰色短袍被春風拂起,宛若一朵小巧盛開的花。
她揮手。
唰——
黑鬃魔豬猙獰可怖的獠牙應聲而斷,時光仿佛靜止,就見她手里拿著一把薄如秋水的匕首,隱隱透明的刃身上流溢著春日微金的陽光。
“砰、砰!”
那個遇險的女學員砸到黑鬃魔豬鼻子上,又彈了一下砸到地上。她身上除了半空中被其他學員的救援技能所傷,又是風刃割出的血口子又是燒傷啊水的,并無致命大礙。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看地上的人,又看葉縈。
這個叫葉縈的小女孩,一匕首就切斷魔豬獠牙太讓人震撼了,實戰力超強的啊。
“都散開!”他們還在發呆,就聽葉縈叫了一聲,與此同時合身朝側面一滾,避開了黑鬃魔豬狂怒的一撞!
她切斷了它的獠牙,它就要和她拼命!
“啊——!”直到此時才又有學員尖叫起來,有些也不知是驚嚇過度還是熱血上頭,手里的風刃啊靈劍啊水啊火的又要往那頭黑鬃魔豬還有葉縈身上招呼。
葉縈早在看見他們是如何“營救”那個女學員時就有心理準備,此時見那些亂七八糟的招式攻來也不意外,一邊狼狽地躲避著黑鬃魔豬的攻擊一遍躲避著那些學員的技能。
燼含笑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低沉悅耳,慵懶磁性,如春風般一絲絲撩動著人心:“小女孩,害怕了嗎,只要你求求我,我就救你。”
葉縈一個翻滾閃過魔豬跺下的腳,咬牙,不搭理某個神經病。
于是燼有些遺憾地說:“真沒意思。”
他提高了些許聲音,對靈牢結界中的其他人:“那邊那個扎藍色發帶的,左踏兩步走位停一息再出水球,你,看什么看對就是你,藍發帶臉上被獠牙頂傷的那個;劍穗上綁花的那個向后退,外圍限制魔豬走位;左手刀那個你別只顧著一頭魔豬砍,另一頭沖過來了……你去藍發帶斜前方一步,對,就這樣……”
一道道指令傳下去,有條不紊。
其中還夾雜著懶洋洋的點評:“黑布鞋那個你跑慢了啊,真上戰場活不過半柱香。銀耳墜那個你那張臉也沒什么值得護的,護住身體要害啊。黃玉佩,你這姿勢丑死了……”
眾學員淚流滿面,燼的指令簡直就是精神摧殘。
然而在他的指點下,原本一盤散沙的學員們漸漸有了陣型,進退有了分寸,知道什么時候該自己上什么時候該配合其他人,局勢一點點穩定下來。
燼說:“很好,看來你們學得差不多了,我這里有一份關于兵斗陣的口訣,你們一邊打魔豬一邊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