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只是與公子對弈幾局而已,況且去了越國都城那邊,公子要還要參加大比……提前熟悉熟悉棋局也是不錯的!”
這邊,見到王翦打岔,蘇秦連連擺手,示意他不用太過于糾結這種事情。
對弈而已,有輸有贏,根本算不上什么,
提前輸總比上臺輸要好很多。
更何況,各路世子之中肯定有擅長棋局的,不提前指點指點,還真的不放心。
“唉,可…”
王翦無奈搖頭。
一個是堂堂鬼谷大弟子,當初在鬼谷之中無人能敵,一個是緊緊會點“皮毛”的菜鳥,就算對弈能對弈出個什么……
“蘇秦說的沒錯,路上無趣的很,對弈兩局也好打發打發時間!”
這邊,姬玄淡淡一笑,看著蘇秦點了點頭。
好久都沒有下棋了,想想不錯!
“好的,公子!”
很快,一張古樸的棋盤和黑白棋子從物品箱中取出。
這馬車是蘇秦的,他的那些東西一應俱全,不差分毫。
“公子,先請…”
蘇秦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其中眼中教導之意再明顯不過。
在他看來,棋手落下的第一子非常重要,既然要教自家陛下棋藝,那就得從第一手開始。
“那就多多指點!”
姬玄沒有客氣,直接落子。
看這自家主公落下的第一顆黑子,蘇秦微微點頭,
“不錯!不錯!”
隨后跟著落下白子。
這邊蘇秦剛剛放好,姬玄的黑子緊著再次落下。
“唉,這申公子下棋怎么也不思考一下,看來真的是新手!”
旁邊,王翦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對弈這種事情,每落一子,不思考個小半柱香都對不起高手的稱呼。
棋力越高的人,思考的也越久。
然而,這邊蘇秦卻是點了點頭,
“不錯,不錯,第二子落得可攻可守,看來自家陛下的開局應該是有高人指點過!”
思忖,他跟著落下了第三子。
還是熟悉的味道還是熟悉的配方,蘇秦剛剛離手,姬玄的第三子便緊跟落下。
再轉眼,棋盤上已經落下了三十幾顆棋子。
這個時候,姬玄依舊在等待的狀態,而蘇秦卻是下意識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師兄,你倒是落子啊!”
這次,王翦見到蘇秦久久沒有出手,忍不住的開口提醒。
甚至他還在想,自家大師兄是在搞什么?
就算這申公子是他的主公,也沒必要裝的這么像,就是兩盤棋而已,贏了又能怎么樣!
“等等…”
蘇秦連連搖頭,示意王翦不要打擾他。
沉默許久,他終于再次落下一子。
姬玄緊跟落子,轉眼又輪到蘇秦了……
看著棋盤上的局勢,蘇秦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姬玄的這一子竟是之中要害,徹底斷了他的攻防之路。
思忖良久,蘇秦終于搖頭,
“公子,這盤屬下輸了!看來陛下之前應該是有高人指點過!”
說話同時心里暗中尋思,“這就是自家陛下口中的熟悉圍棋?肯定是有能人指點,否則絕不對可能這般犀利!”
“高人指點?沒有,沒有,完全是瞎捉摸!”
聞言,姬玄擺手。
這一點他說的倒是實話,在地球上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最巔峰,就算有人想指點也沒那個資格不是!只能每天瞎捉摸!
就這樣,在王翦極度震驚的神色之中,第二局對弈開始……
半柱香后,蘇秦再次拭擦冷汗,
“公子,這局屬下輸了。再來一局!”
又是半柱香,
“公子,這局屬下輸了,再來一局…”
“公子,這局屬下輸了,再來一局!”
一個時辰之后,蘇秦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他看向姬玄的眼神也變得古怪起來。
接連輸了幾十局,已經開始讓他有些懷疑人生。
在鬼谷的時候,就算是他的師尊也沒這樣的能力!
“公子,您真的對棋藝只是熟悉而已?”
終于,蘇秦忍不住開口。
不是他自負,而是自己的棋藝真的很不差,當時在鬼谷之中,范蠡的棋藝自詡很強,但依舊比他要差上不少。
“是熟悉,平日里也沒人找我下!”
姬玄收子,示意蘇秦可以再開始了。
姬玄說的還是實話,在地球上的確沒有人愿意找他下棋,因為那些棋王們真的不想受虐!
“額…好吧!”
蘇秦撓了撓后腦勺,再次落子!
車轔轔,馬蕭蕭,轉眼就是兩個時辰。
“蘇秦,我若是你,這小子就應該落在這里!如此一來局面才能徹底打開…”
車內,姬玄像個老師一樣,真在指點著蘇秦,而蘇秦則像個學生一樣,認認真真的聽著姬玄的教導。
“公子說的是,蘇秦受教了!”
抬頭,看著姬玄,蘇秦有種想哭的沖動,
連著被虐了不知道多少把,一次都沒贏過,簡直慘的不能再慘!
甚至到了最后幾局就是姬玄自己和自己玩,先是指點他下一步該落哪里,然后自己落一子,然后再指點他……
旁邊的王翦看到這一幕,已經不知道該容什么詞語來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同時他也知道這“申公子”口中的熟悉而已是個什么概念!
剛開始,王翦以為蘇秦是在讓著姬玄,畢竟,“高手不贏第一局!”
但是到了后來,他發現,蘇秦的求勝欲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但依舊還是被慘虐
“公子,此番這個越國的奇女子注定要成為公子夫人!”
最終,王翦發出了這樣的感嘆。
“不!這次的什么大比,本座是不會參加的!”
收起棋子,姬玄淡淡一笑。
他對這種事情是真的不怎么感興趣,眼下皇城、慶城、隴西城那邊還需要大量的人才,根本沒時間在這里久耗。
“不會參加不會參加,你虐我那么多次?”
蘇秦差點沒哭出聲。
這邊,就在姬玄馬上趕到越國都城的時候,官道的隊伍也越來越多,每隔兩三里就能碰到一個諸侯國的隊伍。
與這些隊伍相比,姬玄的五人小隊看起來寒酸的不能再寒酸。
不過,在離越國都城三十里的地方,有輛馬車比姬玄的隊伍還要破爛。
車轅上坐著一少年,臉色凝重,不停的揮動著馬鞭,還時不時的向后看了一看。
“父親,哥哥,你們再堅持堅持,到了越國都城,就給你們找最好的大夫!”
他這般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