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帶著微笑頻頻揮手的凱撒斯,與高貴美艷端坐車上的菲奧娜成為了整個德瑪西亞王都大街上最亮眼的風景,無數的圍觀民眾帶著祝福與歡呼,無數的少年少女為這對新人尖叫,這份熱情,就連尤里安都被感染了,臉上不由得揚起了微笑,雖然兩國是敵對,諾克薩斯人也沒少宣傳德瑪西亞的黑料,但是只單單就今天的情況來看,尤里安對這個國家的偏見少了不少。
一直到下午二時,巡游了大半個德瑪西亞王都的兩位新人在眾星捧月中回到了勞倫特莊園。
莊園的禮堂經過重新布置,一派銀白寬敞圣潔的模樣,上下兩層觀禮臺足夠容納五百人。
在兩旁無數人復雜的視線中,兩位新人分別站在了光照會的祭祀烏瑞恩的兩旁。伴郎伴娘分別站在兩人的旁邊。
婚典最重要的環節正式開始。
烏瑞恩祭祀目光溫和的在整個大廳環視一圈,看到他目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安靜了下來,直到整個大廳靜悄悄的。
烏瑞恩祭祀面色莊重而嚴肅的開口道:“今天,我們在神的注視下聚集于此,并且在所有人的面前,來見證凱撒斯米力西爾先生和菲奧娜勞倫特小姐的神圣婚禮。
這是個光榮的時刻,也是兩位新人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自從偉大的德瑪西亞先祖們攜手齊心、披荊斬棘在廣袤而富饒的德瑪西亞平原建立都城,數百年以來,無數的德瑪西亞人,在神的注視中,在國王的庇護下結成夫妻。對于兩位年輕的貴族而言,這是虔誠而又嚴肅的。
現在,有兩位新人即將在這個神圣的婚禮中結合到一起。如果有任何人能夠有正當的理由證明他們的結合不是合法的,請現在提出來或請永遠保持沉默。”
在場一片安靜,盡管烏瑞恩祭祀溫和的目光來回的巡視著在場的所有人,但是仍然沒有一個人開口。
這是自然的,兩個貴族的結合,是兩個貴族家族的聯結,是一個派系的擴大,是整個德瑪西亞穩定的保證。就是再有家族對這段聯姻有微詞,也不會當著在場五百余人的目光說出來,這不僅是打兩個家族的臉,也是打一個大的貴族派系的臉,更是打整個德瑪西亞貴族的臉,沒有人會這么傻。
“哥哥,新娘好漂亮啊!”二樓的觀禮臺上,一個金發的年輕少女扶著欄桿對身邊的高大男子悄聲說道,
男子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妹妹,做出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后壓低了聲音,趁著烏瑞恩開口的時機小聲的說道:“拉克珊娜,別說話,這樣不禮貌!”
“叫我拉克絲!”金發少女不滿的嘟囔了一句,可是她的哥哥卻將目光看向了樓下,而此時烏瑞恩的聲音已經停下,整個大廳一片寂靜,拉克絲也只能不滿的鼓著嘴眼帶憧憬的看著樓下的高貴冷艷的新娘。
烏瑞恩環視一周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微微頷首,轉頭看向右邊的凱撒斯說道:
“凱撒斯,你愿意在這個神圣的婚禮中接受菲奧娜勞倫特作為你合法的妻子,一起生活在上帝的指引下嗎?你愿意從今以后愛著她,尊敬她,安慰她,關愛她并且在你們的有生之年不另作他想,忠誠對待她嗎?”
凱撒斯面帶微笑的看了一眼另一邊面無表情的菲奧娜,目光環視一周,在所有家人,親屬,以及勞倫特家族成員的臉上掃過,目光重新落到烏瑞恩身上,在眾人的目光中微微挺起匈膛,堅定的說道:“是的,我愿意。”
烏瑞恩點點頭,又看向另一邊直視前方的菲奧娜,道:“菲奧娜,你愿意在這個神圣的婚禮中接受凱撒斯米力西爾作為你合法的丈夫,一起生活在上帝的指引下嗎?你愿意從今以后愛著他,尊敬他,安慰他,關愛他并且在你們的有生之年不另作他想,忠誠對待他嗎?”
菲奧娜面色平靜的站在臺上,雙眼依次在所有人的身上掃過,著重在父親母親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在眾人的目光中,驕傲的昂起頭,如同一只高貴的天鵝一般。
朱唇輕啟,只一開口,所有人頓時瞪大了眼睛。
“對不起,我不愿意!”
凱撒斯溫和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所有人的臉上都不約而同的掛上了震驚的表情,無數道復雜的目光在菲奧娜平靜的臉上停留了片刻后,齊刷刷的看向了另一邊凱撒斯強自微笑的臉。
“菲奧娜,你在做什么?”就在眾人齊齊沉默的當口,勞倫特族長先行開口了,氣沖沖的語氣,復雜的目光,看向這個自己養了十幾年的女兒,臉上滿是尷尬、不解與擔憂。
聽著著一瞬間大廳里涌起的嗡嗡交談聲,感受著無數道或明或暗的目光中帶著的玩味與嘲笑,勞倫特族長看向站在兩人中間沉默的烏瑞恩,朗聲道:“烏瑞恩祭祀,菲奧娜同意了這門婚事,勞倫特家族對于這次的婚姻更是絕對不會反悔,請您讓兩人交換婚戒,然后宣布婚姻有效吧!”
烏瑞恩抬頭看向勞倫特,又看向一旁臉上仿佛覆上了一層寒霜的凱撒斯,在他強笑點頭下,烏瑞恩取出了婚戒,交給凱撒斯,微微向后兩步,錯開位置。
凱撒斯快速的取出閃閃奪目的戒指,淡粉色的巨大鉆石,在天頂的光線照射下,散發出奪目的光芒。
這是他一早就準備好的,在聽說了自己的未婚妻喜歡粉色的時候,就費心的尋了這么一顆足足有二十克拉的粉鉆,想著當他站在婚典的舞臺上,將戒指戴在她手上的時候,她會有多么的驚喜。
但是這一切,都被這一句“我不愿意。”擊碎了。
面色復雜的看著女人高傲的姿態,凱撒斯的心中的愛在瞬間變成了恨,氣急攻心的他只感覺喉頭一甜,一絲腥紅溢出唇角,但是在無數人的視線下,他擺擺手揮退了想要上前的尤里安與阿瑞斯,抹掉嘴角的鮮血,臉上掛起微笑,保持貴族的風度。他知道,也許明天他就會成為整個王都大街小巷所有民眾口中的笑柄,但是今天,現在,在這個舞臺上,他仍然要做完一切的工序,將這個讓他丟臉的女人娶回家中。
上前兩步,凱撒斯舉著鉆戒的手在半空中停留,目光看向菲奧娜。
但是菲奧娜卻好似當他不存在一般,高昂著頭,目光堅定而平靜的迎接著所有人的目光。
在昨天,她就知道了自己的心中所想。雖然她隱約之間看到的那種生活也很美好,平靜而安定,但是...她,菲奧娜,從小就是一個追求高尚,最求完美,驕傲到了極點的人。她絕對不容許自己的人生被別人操控,即使這個人是她的父親也不例外。
所以此時頂著五百雙眼睛的注視,頂著身旁凱撒斯眼中壓抑不住的怨恨,頂著父親憤怒尷尬急切的目光,頂著米力西爾家族所有人怒火四溢的目光,頂著貴族們陰暗,嘲笑,惡意的目光,她驕傲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凱撒斯眼見這個女人半晌沒有一點動作,臉上掛不住,伸手就要牽起菲奧娜的手指。就在這時,菲奧娜低頭,斜睨了凱撒斯一眼,眼中帶著的不屑,清清楚楚的展現在了所有人的眼中。
所有來賓登時嘩然了起來,在熙攘的吵鬧聲中,老米力西爾顫巍的伸出手指指著站在過道對面的勞倫特,剛要開口,就猛地捂住了嘴劇烈咳嗽了起來,指縫間的滲出的鮮血讓急忙上前的米力西爾族人尖叫了起來,凱撒斯兩人的大伯,阿里斯的父親泰瑞里斯先一步站出來,看著父親咳血的模樣,怒火沖天的指著勞倫特族長道:“勞倫特,這是你們家族的決定么?”
“不,不!”勞倫特焦急的擺手想要解釋,泰瑞里斯卻大手一揮,指著勞倫特道:“不用多說了,今天的事如果你不能給我們家一個交代,那么,死亡決斗!”
“哦——!”這四個字一出,所有人的聲音登時高了一截,死亡決斗,顧名思義,決斗的雙方唯有死才會停止的戰斗,這種決斗的目的就是用血,來洗刷恥辱。而此時,在兩個家族聯姻的大好日子里,提出這么一個要求,無意是要翻臉了。
要知道,米力西爾家是德瑪西亞的豪門貴族,在軍政兩面都有極大的權勢,上一代更是與冕衛家族聯姻,讓整個家族到達了巔峰。
雖然因為尤里安的父親,米力西爾將軍在綠齒峰戰死,而導致家族在軍隊上面的失去了最大的支柱,從而有衰頹的趨勢,但是此時的任何人都不會小瞧這個家族的實力。
而勞倫特家族雖然因為卓絕的劍術名揚德瑪西亞,但是仍然有無數的貴族看不起,并笑稱這種劍術為決斗觀賞劍術,最適合在舞池里與人共舞。整個家族與米力西爾家族相比,無疑是差了一大截,勞倫特族長在德瑪西亞王都中僅僅以劍術出名,而他的五個兒子更是各個都不成器,整個下一代中最出名的,竟然是菲奧娜這個勞倫特族長最小的女兒!
勞倫特本想著憑借自己女兒的聯姻,與德瑪西亞頂尖的貴族們聯手,壯大自家的聲威,但是...
看著米力西爾家一眾人面色不善的樣子,勞倫特只能竭力的解釋,并用急切的目光看向臺上自己的女兒,希望她明白此時的境況,趕快戴上這枚登頂豪門貴族的敲門磚——粉色鉆戒。
菲奧娜在父親急切目光與凱撒斯陰沉的視線下,無動于衷,施施然的踏前一步,錯開了凱撒斯伸出的手,整個人站到了舞臺的最前端,看著泰瑞里斯:“決斗?如果勝利者能夠取消婚約,那么我,菲奧娜勞倫特愿意迎戰。”
“你當真不愿意?”
“我寧愿死,也不愿接受命運被懆控的羞辱。”菲奧娜玉頸一揚,堅定的說道。
“你管這叫做羞辱?”泰瑞里斯駭人的目光看向平靜說出這段話的菲奧娜,氣極反笑,指著菲奧娜,對著勞倫特族長道:“這就是勞倫特家族?這就是你們家族的作風?勞倫特你養的好女兒!”
泰瑞里斯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父親,微微點點頭,轉頭看向勞倫特,大聲道:“好,既然要決斗,那就來吧!明天正午,在決斗場,結束這場鬧劇吧!”
勞倫特訥訥著,還未開口,菲奧娜就先一步踩著水晶高跟鞋,走到泰瑞里斯面前道:“好!明天我便要請教米力西爾家的劍術!”
泰瑞里斯眼睛看向高冷美麗的菲奧娜,眼中露出一絲嘲諷,轉頭看向勞倫特道:“看來你的女兒連規則都不知道,就已經急著想要來送死了。死亡決斗,作為應戰的一方,上場的應該是你的父親!”說道最后,泰瑞里斯的目光再次看向菲奧娜,眼中的怨毒清晰可見。
菲奧娜面色一愣,轉頭看向勞倫特,在他絕望的表情下,菲奧娜面色一沉,瞪著泰瑞里斯道:“我的婚姻,為什么要讓我父親上場,我愿意親自挑戰,無論你們派出的是誰!”
泰瑞里斯瞥了眼陰沉著臉走過來的凱撒斯,以及跟在他身后的尤里安和阿瑞斯,冷哼一聲,道:“現在知道你還有個父親了?好好準備明天的決斗吧!哼,明天勞倫特家族就要在德瑪西亞除名,而你——”
看著菲奧娜冰冷的好似寒冰一般的眼睛,泰瑞里斯目光如炬:“而你就是你們家族的罪人!”
“我們走!”
揮揮手,泰瑞里斯示意仆從攙扶著父親,整個人率先朝著廳外走去,緊接著,米力西爾家族的所有人都跟在他的身后,走出了大廳。
整個大廳中,唯有凱撒斯與他的伴郎尤里安、泰瑞斯三人。
凱撒斯與菲奧娜兩人目光相交,心中的怒火讓他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嘴角殘留的血痕,讓他帥氣的臉龐多了一絲猙獰。手指狠狠的攥著粉鉆,突然,抬頭一揚。
在眾目睽睽之下,粉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光芒流轉的粉色鉆石脫離了指環的束縛,打著滾兒,停在了菲奧娜的腳邊,緊接著,凱撒斯一馬當先,阿瑞斯緊跟其后,走出了大廳。
尤里安全程看著這一出鬧劇,面無表情的跟上了兩人的腳步,在臨出門的時候,尤里安轉頭瞥了眼低頭看著腳下的菲奧娜,冰冷的臉上不帶一絲表情,眼影重重,細密的睫毛遮住了眼睛,讓人不知道,這個大膽抗婚的女人,這一刻究竟在想些什么。
但是尤里安冥冥中能感覺到,不論想什么,這其中肯定沒有后悔。
不知為何,他就是這么確定。
...
入夜,勞倫特莊園,
時至月中,一輪的圓月掛在當空,將皎潔的銀輝灑在了河面上,遠遠看去,流動的河水泛起浪花,整條大河波光粼粼。菲奧娜一襲白色單衣,坐在莊園露臺的石質橫欄上,安靜的眺望著河流,一言不發。
兩條長腿交疊著翹在橫欄外,十只白嫩的腳趾享受著風兒的撫摸。纖纖手指輕捻著高腳玻璃杯,杯中紅色的酒水輕輕的晃動,形成小小的漩渦,另一只手懶散的扶在橫欄上,一派安靜而美好的畫面。
良久,握著玻璃杯的手高高抬起,放至唇邊,鮮紅的雙唇印在了透明的杯壁上,美麗的面龐高高的昂起,露出天鵝般修長的玉頸,玻璃杯中的紅酒順著紅唇流入口中,白皙的脖頸微微顫動。
待到杯中酒盡,顫抖著手臂將杯子放在一旁,菲奧娜冰冷美艷的臉上泛起了兩團酡紅,眼中一片迷離,嘴唇嚅動著,一條鮮紅的細線自唇角淌下,滴在衣衫匈前,留下淺淺的印漬。
出神的望著大河流淌,菲奧娜迷蒙著雙眼,伸出顫顫巍巍的玉臂胡亂的在橫欄上摸索著,好半天,終于抓住了酒瓶,冰冷的臉上勾起了滿意的笑容,伸手往一旁的酒杯里倒酒。
細長的瓶頸倒轉,懸在杯子上方,許久卻只有三兩滴液體順著瓶口淌出,落在了杯中。看著這一幕,菲奧娜不由得笑了起來
“呵!”臉上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慢慢的將酒瓶舉在面前,身子已經不由自主的搖晃了起來,眼前的瓶子在這一刻仿佛變成了好多個酒瓶,在眼前重重疊疊的。
半晌,菲奧娜一甩手,猛地將瓶子扔出橫欄。酒瓶在月光的照耀下,閃爍明暗駁雜的光,飛落向了樓下,好一會兒,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響起。
“連你也來嘲笑我么?”看著飛射進黑暗中看不見的酒瓶,菲奧娜玉唇輕啟,口中嘟囔著,臉上揚起一抹令人心疼的哀傷,整個人完全沒有了平日里的高傲冰冷。
菲奧娜是第一次喝酒,同樣,也是第一次醉酒。
在自己親手破壞了自己的婚姻后,米力西爾家人留下狠話離開,放言要死亡決斗的那一刻起,前來觀禮的賓客態度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一直到現在,她還能記憶起,那些貴族家族們在最初聽聞勞倫特家要與米力西爾家聯姻從此加入冕衛家族派系的時候,看著她時候的那種艷羨而銀惡的目光,口中對勞倫特族長說著恭維羨慕的話,眼中卻是不屑的審視著她,好似自己只是一個用來交易的貨物一般,自己引以為傲的品行,自己賴以成名的劍術,都不如她將自己剝光了送到貴族豪門家的床上得到的好處之萬一。
這深深的刺擊了她的自尊,驕傲的她如何能忍受,在冷著臉送走了一波又一波貴族之后,菲奧娜立刻就跟父親說明了自己的想法。只是自小時便把自己當成掌上明珠的父親頭一次發了火,斥責了她。
兩人陷入了爭吵,菲奧娜甚至一度試圖以死相逼,只是面對母親,兄長的輪番游說,高傲如她也不禁陷入了迷茫。
一邊是自己從小受到的教育,讓自己心中保持著驕傲,一邊是養育自己的家人與家族,讓自己為了它的壯大做出犧牲。
時間也在這種糾纏中,逐漸接近婚期,家族的莊園里也開始為了婚典而布置,聽著家族中人歡喜的議論,看著眼前不斷成型的婚典禮堂,她甚至有一瞬間認為,就這么放棄也好。
只是這種想法很快就被清醒過來的她否決了,她不愿自己的人生被人控制,即使這個人是她最親近的人也一樣,她更不愿看到那些人眼中的羞辱。
所以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她都試圖用練劍來逃避現實,來讓自己紛亂的心情平靜。只是臨近婚期,那夜那個蒙面刺客,讓她徹徹底底的下定了決心,她不愿讓自己的人生被人操控,更不愿讓自己的手,再也握不住劍柄。
她想要掌控自己的人生,所以她做了。在自己的結婚典禮上,在五百位貴族豪門成員共同的目光下,她平淡而堅定的說著“不愿意。”在那一刻,她感覺自己的心靈得到了升華,她不在迷茫,也不再猶豫不決。
但是...
本以為自己可以用自己的一身所學來為自己搏出一個明天,結果卻殘酷而現實。
她不知道什么是死亡決斗,自小被所有人寵愛的她雖然聽說過這個詞,但是僅僅只是以為,那是決斗的另一種方式。可是結果卻是自己的一身所學,全無用武之地,而明天,父親就要親自上陣,參與這場不死不休,決定了家族命運的對決。
贏了,家族得以殘存,但是得罪了米力西爾家,更是打了冕衛家派系的臉,勞倫特家族的未來舉步維艱。
輸了,勞倫特家族將被從德瑪西亞王都除名,自己更是要被恥辱的趕出王都,流放苦寒之地。
母親哭到昏厥的模樣,哥哥們責怪的話語,下人們眼神異樣的竊竊私語,還有父親絕望到平靜的目光,一幕一幕,在她眼前如同幻燈片一般輪流播放,讓她堅定的心不禁再起波瀾,
“我真的...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