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名不好啊,你看看那慕容云瀾,名氣大吧?結果天天被人惦記。”
陳沉悵然說道,一臉我不想出名的樣子。
張忌聽此沉思了一陣,覺得陳沉說的十分有道理,可是片刻后他又苦笑著搖了搖頭。
“大哥……你說的對,可是以你的資質,想不出名太難了!”
陳沉聞言一怔,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他就喜歡張忌這認真的態度,雖然看起來像在溜須拍馬,但陳沉知道,他說的話都發自內心。
這就讓他非常高興。
……
在客棧安度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陳沉和張忌兩人便朝著冀州城的城中校場走去。
那里平時是軍隊訓練的地方,但今天卻是被用來給天云宗招收弟子。
等陳沉和張忌到達校場時,校場上已經聚集了數千人。
這數千人中,有兩人特別矚目。
一人是慕容云瀾,此刻她安靜地站在人群之中,周圍卻沒人敢靠近。
相比于前幾天平靜恬淡,如今的她表情冰冷,一副生人勿近的態度。
除此之外,還有一名男子也是如此,站在那里,周圍直接空出了一大片,仿佛這男子會吃人一般。
“那男的是誰?這么牛比?”
陳沉隨口問道,周圍立刻就有人回答。
“他是冀州將軍之子,從小廝殺慣了,所以身上有一股殺氣,沒人敢靠近。”
“冀州將軍……那出身比慕容云瀾還牛比啊!”
陳沉心中感嘆。
冀州將軍總管冀州軍伍,職位只比冀州總督低一級。
作為一個大州的二把手,當然比一座城池的一把手大。
和周圍幾個老哥聊了會兒天,大家逐漸開始熟絡起來。
再加上陳沉忽悠人的本事,幾個老哥都露出了一副相見恨晚的神色。
就在這時,校場上方的巨大平臺上,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走了出來。
“肅靜!”
一聲低喝,校場上數千人的聲音都被壓了下去,看到這一幕,眾人都知道了這老者的身份,一個個閉上了嘴巴,不敢吱聲。
“有我天云宗信物的,現在請上臺來。”
等眾人安靜之后,那老者繼續說道。
他的話音落下,校場上數千人中有不到一百人動了起來,朝著平臺走去。
此刻這些人的表情全都一臉傲然,驕傲無比。
慕容云瀾和她的丫鬟也在其中,除了她們,還有那冀州將軍之子。
“大哥,我先去了!”張忌取出了信物,對陳沉道。
陳沉投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安心上臺。
看著張忌的背影,陳沉心中有些唏噓。
要不是自己的出現,可能這小子比起現在要發達得多。
可偏偏這小子對自己還感激無比,把自己當成親大哥。
“罷了,以后我成了掌門,就給你安排個副掌門當一當吧。”
陳沉自我安慰了一句。
……
平臺上的那老者收回了信物之后,再度看向了下方校場。
“父母長輩有修為在身的上臺。”
這話一出,又有近百人上了臺。
修仙資質這東西要看遺傳,一般爹媽都有修為的,生的孩子十有八九都有修仙資質。
天云宗長老為了提高效率,以這樣的順序讓人上臺也無可厚非。
果不其然,這百人上臺之后,那老者認真地查探了一番,最終只有不到五十人黯然離場。
超過一半的人有修仙資質,這種比例,如果放到臺下眾人之中,那是絕對無法想象的。
檢查完這群人后,臺上那老者已經開始意興闌珊。
根據以往的經驗,到這里便差不多了,剩下的幾千人中能有幾十個能修仙的,便算是幸運。
想到這里,他就準備按部就班地讓剩下的人排隊上臺,但話還沒出口,他突然一時興起,改變了主意,
“覺得自己很可能天賦超群的,請上臺來。”
聽到他的話,在場數千人鴉雀無聲,愣是沒一個敢動的。
這要是上了臺,被長老給否定了,那丟人就丟大了,恐怕在整個冀州都要出名,以后怎么有臉出去見人?
不僅自己沒臉見人,恐怕父母都得跟著丟人……
陳沉卻是毫不在乎,擠過人群就想往臺上走,但這時剛剛幾個聊的很好的老哥突然拉住了他。
“兄弟,要是只有你一個人上臺,萬一沒有修仙資質,那恐怕會成為冀州的笑柄啊!”
“可不是,兄弟,自信是好事,但起碼得有一群人上臺,這樣你跟著上去混,才不會被人發現!”
看著幾個老哥一臉關切的神情,陳沉一臉鄭重道:“幾位老哥放心,若我真沒有修仙資質,成為冀州笑柄,那就讓世人笑好了,修仙一道,本就是逆天而行,死在路上,也很正常。”
說完這話,陳沉毅然決然地甩開了幾人的手,朝著臺上走去。
幾個老哥看著陳沉略顯蕭瑟的背影,表情全都復雜至極。
“雖千萬人吾往矣,這位兄臺真是我輩楷模。”
“唉,哪怕他真成了冀州的笑柄,這個朋友,我也認了,兄弟,你認為呢?”
“你這是何意?難道我像是那種趨利避害的小人嗎?”
……
在幾人的目送之下,陳沉逐漸走到了平臺前。
這時整個校場的人都注意到了他。
感受著背后無數的目光,陳沉淡然一笑,踏上了平臺。
“是他?那個臭小子,沒想到他竟然平安地到達了冀州。”
老者身后,慕容云瀾的小丫鬟看到陳沉后,一臉意外。
慕容云瀾看著上臺的陳沉,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變得十分沉重。
“小環,事實證明他沒跟著我們是對的,想想那些被魔門屠戮的……”
說到這里,慕容云瀾說不下去了,直接哽咽了起來。
小環卻是露出了一個輕蔑的笑容道:“小姐,你別自責了,你又沒逼他們跟著你,他們死了,那是自己實力不濟,沒有仙緣。
還有這小子,他沒跟著你那是因為他愛做特立獨行之事,哪是什么對不對?
大家都跟著你,他偏偏不跟,大家都不上臺,他偏偏上。
這樣的人我見多了,以為這么做便是有性格,能吸引人注意,其實何其可笑。”
……
“大哥就是大哥,這底氣,這氣度,我什么時候才能比得上!”
相比于慕容云瀾這邊的反應,張忌卻是一臉振奮,恨不得當場歡呼。
除了臺上的人在議論,臺下的人更是在議論。
“這人是誰啊?這么囂張!”
“我這天縱之才都不敢上,他憑什么?”
“兄弟,既然你是天縱之才,要不就上去吧?”
“開玩笑,開玩笑,別當真。”
……
臺上的老者見真有人上臺,臉上露出了玩兒味之色,不過這玩兒味之色轉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與倫比的凝重。
“小子,你是何人?!”
他這問話洪亮無比,整個校場瞬間安靜,大家都想聽聽這猖狂之人到底是誰?
面對他的詢問,陳沉微微施了一禮,然后用平靜地聲音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冀州飛云城石川縣石頭村,陳沉。”